眾所周知,世界三大宗教為基督教、佛教和伊斯蘭教。同樣,眾所周知,中國古代主要有“儒、釋、道”三種思想,按宗教的說法,有佛教和道教,關於儒家是否屬於宗教則是學者們爭論的話題。這三家的鬥爭和融合可以說對中國歷史的影響無遠弗屆,也是學者研究的重要課題。這裡就不贅論了。那麼,作家們的宗教信仰又是怎樣的呢?

我們古代作家大抵服膺儒家(畢竟是封建統治的權威理論),而“子不語怪力亂神”。信仰佛教或者是深受佛家文化薰陶的也不在少數,如王維、蘇軾,還有些詩人本就是僧人(如寒山、拾得,據說在國外知名度更大,近代較為知名的則有李叔同弘一法師和蘇曼殊)。當然,也有排斥佛教的,最著名的如韓愈(他的《論佛骨表》,還有被貶潮州所作的《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都是膾炙人口的)。古典小說中,則很多顯然受到道教的神仙鬼怪,以及佛教地獄輪迴、因果報應等影響,如《搜神記》、唐宋傳奇、《聊齋志異》等,而《西遊記》雖說的是“西天取經”的故事,但把“儒釋道”糅合在了一起。

西方宗教,也即基督教,又分為了天主教、東正教、新教,還有各種“異端”等。西方人的宗教信仰無疑是比較強烈的,宗教也是他們文化和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西方的歷史或多或少也是一部宗教史(想想發生過那麼多的宗教改革,教皇的權力)。和古希臘羅馬神話一樣,宗教也對西方文學影響深遠。所以,在作家們的作品中,常常可以看到宗教的元素,有的直接採用了宗教素材,還有的反映宗教的歷史事件的,至於引經據典,更是數不勝數。著名的如但丁的《神曲》、塔索《耶路撒冷的解放》、彌爾頓的《失樂園》、班揚的《天路歷程》、歌德的《浮士德》、拜倫的《該隱》、梅里美的《查理第九時代軼事》、蕭伯納的《聖女貞德》,等等,這份清單幾乎可以說能夠無限延長下去。

作家與宗教:作家們的宗教信仰

勞倫斯·斯特恩

至於作家們自身,他們對宗教的態度似乎是曖昧的,有可能他們是懷疑的,但宗教中又有他們認同的東西。所以有的作家會不時陷入宗教的信仰危機中。再者,作家們也常常受到家庭的宗教信仰的影響,不少作家還是出生在牧師家庭的,如簡·奧斯汀、勃朗特三姐妹,還有擊敗易卜生獲得1903年諾貝爾文學獎的比昂鬆,他們的父親就是牧師,而《項狄傳》的作者,勞倫斯·斯特恩,自己就做了好多年的牧師。

法國浪漫主義代表作家雨果,他在《巴黎聖母院》中塑造了一個邪惡的副主教,又在《悲慘世界》中刻畫了一位善良仁慈的主教。他一度沉迷通靈的把戲。臨終時,他說“我看到黑色的光”。(有學者指出這也是宗教常見的用語。)寫過《聖安東尼的誘惑》的福樓拜,根據他的外甥女的說法:“就藝術方面來看,他是無神論者,但是就他的靈魂需要來看,他是泛神論者。”(見李健吾先生翻譯的《三故事集》)法朗士、紀德都寫過揶揄宗教的作品,如前者的《泰綺思》,後者的《梵蒂岡地窖》,但紀德也曾有過宗教信仰危機。

作家與宗教:作家們的宗教信仰

詹姆斯·喬伊斯

英語作家,相對於拜倫的宿命論,雪萊是更堅定的無神論者,在旅店的登記本上,他就直接寫上了無神論者(有一次拜倫看到了,然後劃掉了)。唯美主義者王爾德的家人是新教教徒,而他在牛津時一直想改宗,改信天主教,只是迫於父兄的遺囑,不願放棄遺產。當然,他對宗教美學的興趣要大於宗教本身。喬伊斯的母親是天主教徒,長大後的喬伊斯對宗教產生了質疑,在《一個青年藝術家的畫像》中,主人公最後說:“我不願意去為我已經不再相信的東西賣力,不管它把自己叫作我的家、我的祖國或我的教堂都一樣。”有人說:“喬伊斯失去了他的宗教信仰,但是卻保留了信仰的種種類別。”(納博科夫《文學講稿》引,第323頁)

作家與宗教:作家們的宗教信仰

陀思妥耶夫斯基

列夫·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兩位俄國最傑出的作家,都對他們的東正教有過深入的思考。托爾斯泰在中年遭遇精神危機(就像茨威格《三作家傳》中說的,如同約伯突然患上麻風病),於是寫下了《懺悔錄》,對宗教產生信仰(他認為“所有信仰的本質就是,它賦予了生命一種死亡也不能帶走的意義”)。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中,宗教是不可或缺的主題之一,特別是《卡拉馬佐夫兄弟》,裡面的“宗教大法官”的故事受到了批評家們的高度重視。美國學者喬治·斯坦納在《托爾斯泰或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書中總結說:“托爾斯泰躋身質疑上帝的人士的行列,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上帝的傑出信徒。”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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