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範小青:好作家應當對時代有一種警覺和責任!

好作家應當對時代有一種警覺和責任。

——範小青

範小青是當代著名作家,其創作呈現出的世俗性、世情性特點被評論界歸併到傳統世情小說的範疇中。其作品的整體語言氛圍極具蘇州地方特色。其小說語言策略主要表現在“蘇味”語感的營造和“絮語”語言的應用上。正是這種獨特的語言技巧,使得範小青的小說文本在當代文壇獨具一格。

除了多產,努力而不張揚、溫和而又堅韌的範小青一直在自覺、不自覺地求變,風格在變,題材在變,近幾年發表的《女同志》《赤腳醫生萬泉和》《香火》風格差異之大,讓評論家為之讚歎。她的作品的內在靈魂是最蘇州的,而且她一直保持著作家內心的平和與寧靜,保持著對生活的崇敬和敬畏,不隨波逐流,只忠誠於內心。在這個浮躁的、文學日益邊緣化的時代,這種執著於對生活的真切感受與感悟、書寫著社會鉅變中人的沉浮命運、直逼人性深處的文學精神,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的。對此,範小青說:在平常的日子裡做一個有心人,時時處處都可以積累對自己有用的素材。

作家範小青:好作家應當對時代有一種警覺和責任!

關於社會文化遺產,關於文學,以下是記者對她的深度採訪問答(範老師是真誠的,理性又感性的,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做人何其自然,坦蕩。):

記者:聽說你鼓勵設立地方文化遺產基金,為什麼?

範小青:目前,一些傳統的、純文學的東西在市場經濟環境下生存比較艱難。而且我們國內的資金似乎更願意投向電影、電視劇等大眾文化,像京劇、崑曲等小眾的傳統文化,願意投的人不多。可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沒有這一塊文化的發展,歷史文化的傳承是不完整的。

記者:現在是網絡時代,你為何一直堅持傳統的純文學創作?

範小青:網絡文學作為現代科技發展的一種產物,為人們提供一個分享自己作品的平臺,對文學的普及非常有益。但是網絡文學也有不少需要改進的地方,與傳統的純文學相比,在不少地方,還是遠遠不夠的,比如,它的思想廣度和生活深度上。

記者:你走上寫作之路,與家庭、性格等因素有關嗎?

範小青:與家庭是有關係的,我的父親母親都喜歡文學,只是他們所在的那個年代,沒有能夠讓他們真正地走上文學的道路,但是他們血液裡流淌的對於文學的熱愛,在我身上延續。寫作和我的性格也有很大的關係,我小時候是一個很內向的孩子,不擅長和人交往,不擅長與人交談,口才特差,但是我覺得自己的內心世界是豐富的,是有許多話想說出來的,所以後來我找到了我的表達方式——寫作。

作家範小青:好作家應當對時代有一種警覺和責任!

記者:如何在各種俗事的影響下,保持內心的獨立,不受干擾地寫作?

範小青:內心的獨立和寧靜是相對的,人總會受到外界的一些影響,但當我受到影響,不夠淡定時,我就會問自己,你為什麼而寫作,我的回答是,我因為喜歡寫作而寫作。所以種種的干擾就會降到最低,堅持寫作的勁頭就會比較大。持續寫作的力量和動力,就是愛,對人的愛,對世界的愛。

記者:你如何理解“虛無”這個狀態?“無”的狀態在你那裡呈現的內涵是什麼?

範小青:“虛無”可能是對現代社會人類所處境遇的背反和荒謬的一種無奈之感。在現代社會,有一種基本的或根本的荒謬,潛伏於我們具體生存的全程,在消解生命的價值。可是在生活中可能人們早已麻木,不再去想這個問題,隨波逐流地活著,對於普通人,這無可厚非,但作家不能也不應該麻木。當科技應用扭曲了生存的本旨,當人們被體制缺陷這頭怪物無情吞噬,作家應該站出來,應當有一種警覺與責任。

記者:一個作家如何平衡生活與創作的關係?

範小青:用於生活的時間對創作是有很大影響的,但是從對生活的深入瞭解,對人生的歷煉,對各方面知識的積累等來看,工作和生活對寫作又有很大幫助。有時,作家要想安排好時間是很困難很矛盾的,但是這遠不如心境的痛苦,因為生活常常是會擾亂心境的,而寫作又需要有平靜的心境,從被擾亂的心境,回到平靜的心境,中間沒有開關可以瞬間轉換,更多是靠自己的毅力,及時的調整自己。

作家範小青:好作家應當對時代有一種警覺和責任!

記者:為什麼你對蘇州文化情有獨鍾?

範小青:很簡單,蘇州是我的家鄉,是我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推開門窗,她就是我的街景,不開門窗,她是我心底的漣漪,睜開眼睛,我看見她的遠山近水,閉上眼睛,她就是我永遠的念想。她就在我這裡,我也就在她那裡,我和這個地方是不可分割的,是無法隔離的。蘇州這塊水土和這個地方的人,特點是努力而不張揚,溫和而又堅韌,許多人常說,寧與蘇州人吵架,不和某某人說話,蘇州的性格也許是有些柔弱的,但決不懦弱,無論在經濟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中,蘇州從來不把精力浪費在無謂之爭上,蘇州的環境是寬鬆寬厚的,在蘇州這樣的環境中,蘇州人勤懇地勞動,無論是“蘇州園林甲天下”“蘇州紅欄三百橋”,還是今天的蘇州經濟發展,都是蘇州人辛苦創造出來的。

作家範小青:好作家應當對時代有一種警覺和責任!

記者:您希望通過小說《香火》傳達怎樣的理念?

範小青:人應該存有敬畏之心。時代、生活變了,對生活的敬畏之心不能變,如果人對任何東西都失去了敬畏之心,人類也就失去了最後的底線。

結語——

“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迴歸,是人對土地的依戀與迴歸。在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土地發生了鉅變,而農村土地的遺失更多的是非正常的變化,這種變化讓人迷惑,讓人無所適從。在人的一生中有許許多多解不開的迷惑和疑團,有許許多多的未知和不確定,如果用正常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不正常的世界,現代社會中人的生命正顯得愈來愈無趣和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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