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五月已經來臨

讓我走出陰鬱的電梯

去終古之所居多麼迷惘

聽從菖蒲的召喚讓我回到祖母的廚房

捧起結霜的鹽罐糯米已經淘白

棕葉正在包上龍舟剛剛紮好

艾草掛在中堂乘赤豹兮從文狸

辛夷車兮結桂旗母親蒼蒼父親蒼蒼

山水蒼蒼屈原行吟在大道上

一襲青衫為一代代指點迷津

不朽的九章感激呵諸神守護著大梁

讓我結好那將斷的繩子讓我修補漏水的瓦罐

讓我疏通水井讓我扶起倒地的垂楊

這是真正的事業荒疏令人空虛

失去節日已經太久失去快樂已經太久

讓我回到那古老的五月“午夜是一片閃亮

正午是一片紫光傍晚到處飛舞著紅雀的翅膀”

讓我重返四世同堂讓我剝開那隻李村的鴨蛋

請讓我停下讓無助的膝蓋跪下來舉起黃酒

為田野上的考妣上一柱高香

老掉的喜鵲在灰色的槐樹上歌唱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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