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遊記:春登天竺山


鄭毅遊記:春登天竺山

假日的早晨,睡個自然醒,翻翻手機看看周邊有啥能浪的地方,幾經比較,選定商洛山陽天竺山,出發。

胸有成竹地上了高速才導航,結果發現,入錯路口了,多跑了60多公里冤枉路,到山下已經下午兩點了,買票進山,門口檢票的工作人員好心勸說,這時候上山太晚了,建議明天一大早再來。想想也對,於是放棄了登山,臨時改去不遠的漫川古鎮。

鄭毅遊記:春登天竺山

古鎮地處山陽東南,南界湖北,依山臨河,一條明清古街貫穿南北,街上古建築保存基本完好,商住混合,生活氣息濃厚。標誌性建築是小廣場的雙戲樓,是清代建築,由南式戲樓和北式戲樓兩座同向戲樓組成,是中國唯一的一座聯璧式雙戲樓。南樓為重簷,顯得靈秀,北樓為單高挑簷,顯得大氣。據說雙戲樓曾經常唱對角戲。往往,北秦腔,南漢劇,而且同臺演出。與雙戲樓相對的是騾幫會館,又稱馬王廟,史載1886年(清光緒十二年)修建,結構緊密,磚雕、木雕和牆繪都精緻美麗,建築工藝別具一格。此外,還有山西會館漫川關戰鬥遺址廊橋等新建景點也都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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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地處秦楚交界,秦風楚韻濃郁,自古是官商要塞,水旱碼頭。正是:

群山萬壑赴雄關,

一灣碧水繞漫川。

朝秦暮楚要塞地,

襟江帶湖風韻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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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咥一碗油潑面,告別古鎮,調馬回頭,夜宿天竺山下,準備明日早早登山。山裡的夜晚,月黑風高,野鳥鳴叫不已,一夜睡眠薄脆,不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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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在山下吃飽喝足直奔山門,8:18,沒想到竟然是第一批登山者。門口工作人員仍然和住宿處就餐處的村民一樣奉勸我們乘坐纜車上山,說山海拔2073米,全程5.8公里,13000多個臺階,步行上山需4、5個小時,來回得8、9個小時,體力不行的人撐不下了的。可李老師有恐高症,根本不敢坐纜車,是個徹底的徒步主義者,他意志堅定,堅持徒步登山,呵,老夫聊發少年狂!我只好夫唱婦隨,硬著頭皮跟著了。

徒步登山,假裝我們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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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山門,山勢比較平緩,整潔的石階小路蜿蜒曲折,路兩旁山花爛漫,色彩斑斕,遠山春意盎然,樹木發出新芽,我還忙著左顧右盼,頻頻拍照,李老師竟也能有“山山著春色,樹樹掛新綠”的詩句冒出。坐下休息時,我還能和李老師瞎貧兩句:李兄,來,喝一杯,咱們也“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又一杯”。山風徐來,春色入懷,一切是那麼富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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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漸漸山勢陡峭起來,石階路坡度越來越大,我只有氣喘吁吁地緊跟著李老師的身影,大喊一聲,大官人,奴家今天才真正地佩服你,只能望你項背啊!後來乾脆三步一歇五步一停,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今年天干,剛過清明,農曆三月三日,山裡的溫度竟直逼30℃,晒得登山人大汗淋漓,直髮蔫。努力爬過幾近直立的之字形千尺崖,歷時一個半小時,來到玉筍峰,喝口水,打聽一下行程,得知到山頂還需兩個小時。天哪!驚呼一聲,拔起開始發僵的腿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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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一段平坦的路經過索道下方,又是一段坡度極大的之字形十八盤等待著我們。咬緊牙關,向上爬。不要抬頭向上看,只管低頭踏穩每一步,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麼艱難。終於上到索道上站,這裡已有乘坐纜車上來的很多遊人了,這裡才是觀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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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索道上站右手上山,轉過彎竟是一座筆直陡峭之石山擋住去路,迷茫間見一洞口幽然杳然,曰玄天洞。入洞,陰風陣陣,涼意森森。只見一疊疊石階直通上天,兩旁是八仙塑像,逼真形象,出神入化。拾階而上,逐見亮光,出洞已然穿山而過,回頭望去,山柱已在身後,直驚歎人工之智慧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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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一段迴環的懸空棧道,刀背樑如斧砍刀劈一般,峭然陡立。令人驚奇的是,在這峭壁之上,竟有一顆顆松樹颯颯迎風,力爭向上。從此向上,一路懸崖峭壁,山勢險峻,竟有華山之險峭。山上松樹成林,松枝伸展笑迎客,松濤陣陣撫心田,亦有黃山之靈秀。


鄭毅遊記:春登天竺山

難怪人說秦嶺最美是商洛,天竺山集華山之險黃山之美於一身,山險峰秀林茂地特,宗教文化源遠流長,物候景觀恢宏壯觀,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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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掩映下的大頂木屋,遊人眾多,有肩挎長槍短炮的專業攝影愛好者,有裝備齊全的登山愛好者,更多的是攜家帶口的普通遊覽者,紅男綠女人影散亂,黃髮垂髫怡然自樂。其間,竟有一女子靜坐撫琴,一曲《女兒情》婉轉動聽,動人心絃。“鴛鴦雙息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幽怨的音樂流淌,林間光影斑斕,仙音流轉,一時間竟恍如西域之天竺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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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音流連間,轉入天竺大頂,有一石碑標誌,海拔2073.98m,合影留念。稍事休息,上至攬月亭。亭四周懸崖峭壁,極目遠眺,只見群山皆小,真有登絕頂而小天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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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攬月亭,山勢下轉,折回頭,路過黑龍洞,來到雲蓋觀。太極八卦襯托之下,紅牆碧瓦,廊角飛簷,氣勢宏偉,裡面供奉三清祖師,令人肅然,遙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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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蓋觀對面,一石柱巍然挺立,直指雲霄。探尋之後才發現其路,從觀旁一小路直下後,繞山再上,終到其頂。李老師畏其高險,不願上去,我說,無限風光在險峰,生拉硬拽他一同上去了。果然,登上山頂上如站立群龍之首,四周群山皆伏地朝拜,狀極宏偉。山頂極小,怪石聳立,四周臨空,長滿松樹。同行一對小情侶,男孩膽子頗大,定要越過護欄,攀上一手掌形樹心,讓女友留其打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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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雲蓋觀,再過清風嶺觀象臺悟道亭時已精疲力竭,有心無力了,只上了小巧的秀女峰做最後停留,環顧群山,留戀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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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點,返回索道上站,開始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俗話從來不假。

李老師心急,一邊說著,下山到底輕鬆麼,突突突就下去了,一邊快步直下。可剛過陡峭的十八盤和千尺崖,他就開始齜牙咧嘴,說小腿僵硬,直打顫,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我想起有人說過的下山訣竅,開始倒著走,讓他也如此,可他不適應,學不來,我反倒輕鬆地走到他前面去了。轉過幾個彎,他已經遠遠的落在後面,我坐下來等他,看著他艱難地一步步挪著下來,趁機佔便宜:大哥,你上山時的勁頭哪去了?怎麼下山反倒不行了呢?他仍齜牙咧嘴的,哭笑不得。唉,有時候,慢,反而會快;退,卻是進。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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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16:48,歷時七個半小時,終於下完了最後一個臺階,回到了山門。

看著一步步退後的山路,真佩服我們自己,能一步步地爬上去,再一步步地走下來。回首來時路的每一步,都很不容易啊。人生就是如此,有時候想著很艱難,但一步步踏踏實實地走下來,其實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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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成功的滿足,帶著被人敬佩的虛榮,帶著滿身的疲乏,迎著輝煌的夕陽,車子穿山甲一般穿過一條條隧道,在秦嶺間迤邐而行,一路向西。兩個小時後,群山被甩在身後,順利地回到藍田。車子緩行在北環路上,天剛擦黑,燈火初上,想起一句俗語:麻擦兒黑進城,朋友圈有人回覆:剛諂。

剛諂,即剛好,剛合適。現在這個年齡,談理想已老,生二胎也已老;談退休尚早,看孫子也尚早。就趁現在,出去浪,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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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鄭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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