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溪·時光|冰雪蓮:懷念父親

冰雪蓮(仁壽)

提到“父親”這個字眼,不經意間,我和他已經陰陽兩隔一年多。他的身影、音容笑貌、諄諄教誨,時時刻刻在我腦海裡浮現。

父親有個願望是要去一次北京,看看天安門和故宮。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有成行,我只好以天安門圖畫作背景讓他照了張相,沒有想到卻成了永遠的遺憾。

父親走得那麼決絕,讓我猝不及防、手足無措,所有的夢在那個清晨都被撕成碎片。父親生前好像知道已經過不去這道坎了,安排了很多後事,誰送他出殯,路線怎麼走等,一一交代清楚。

他要我們在他走後高興著送他,當成是喜事。可他無法想象,真的失去父親,我已然成傷。

我多麼希望他只不過是走親戚家去了,過幾天還會回來的。他不在的日子,回家的路好希望變得漫長,沒有了對他的牽掛,我不想回家也害怕回家。

每天一回家,我總是習慣性地去看一眼,家裡的沙發上,飯桌邊,睡的床上,到處都是他的身影和氣息。在日裡、夜裡,在每一個我恍惚的剎那間。

每天,我會去他的房間獨坐床沿,不知這思念何時何日能了。它不斷蔓延,延伸在父親帶著胡茬的笑容裡,這笑容一碰我的心就會流淚。緊握著對他的依戀,許多關於他的故事在心裡慢慢醒來。

我竭力收集著那些溫暖幸福的值得為他活了一次的記憶,還有那些在他面前忽略掉的耐心和陪伴留下的遺憾,只能用回憶不斷鎮定傷痛。

經歷了生與死的別離,我終於明白,自己一直努力追求的所謂幸福人生,如果沒有父母的陪伴和見證,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與父母親情相比,什麼都可以忘記,什麼都可以放下。

如果可以,我願意吃一切的苦,換回在父母面前承歡的日子。我只求父母好好陪在我身邊,可時光不會迴轉,逝水不會迴旋,時光融山嶽,世事兩茫茫。

父親是一個普通農民,但他卻是一個擁有55年黨齡的老黨員。上個幾年私塾的父親曾經當過生產隊掃盲班的老師、隊長、記分員。他為人和善,熱愛集體,公正無私,關愛鄰里,忠厚、勤勞、正直和善良是他人性的最大根本。

父親一生辛苦,那些日子苦得他都不願去回憶甚至再去提起。家庭中,他是老大,很小就挑起家庭的重擔,到很遠的地方去挑煤炭換糧食.

成家後,為了我們幾姊妹的成長,和母親一道不知流下多少汗水,忍受了多少辛酸。父親一生很坎坷,坎坷得可以編印一冊歲月艱難痕跡的日曆,讓我們無數次地翻閱和研讀。父親一生也很幸福,他幸福地看著4個孩子一個個成長立業成家。

哀思託夢達,思念與日增。願逝去的父親和母親在天堂團聚,願他們能感知我刻骨銘心、永不褪色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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