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系列小說《獵舌師》出版?池莉新長篇《大樹小蟲》出版?

抗戰系列小說《獵舌師》出版

房偉:探究歷史種種可能性


抗戰系列小說《獵舌師》出版?池莉新長篇《大樹小蟲》出版?

“房偉的《獵舌師》抗戰系列小說,沒有從慣常的歷史觀念去解讀筆下的歷史人物,而是專心致志地以個人的感悟來塑造文學形象,把歷史和傳奇化作了一組戰爭人物的個體‘心靈史’。”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作家莫言如此評價房偉最新長篇小說《獵舌師》。今年,青年作家房偉長篇小說《獵舌師》出版,該書結集了房偉近幾年來創作的以敘述抗戰歷史為主的中短篇小說,以點帶點細織成“網”,以具體歷史場景“橫截面”,造成對抗戰歷史“全景式”解讀。 記者 朱德蒙

寫出了生命的尊嚴、倫理與掙扎

房偉,1976年出生于山東濱州,中國現代文學館首屆客座研究員,山東首批簽約評論家,在《文學評論》《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 等刊發表論文100餘篇,有著作《王小波傳》等六部,獲國家優秀博士學位論文提名獎,劉勰文藝理論獎,山東省優秀社科成果獎,江蘇省優秀文學評論獎等。小說入選2016年中國小說排行榜,2018年收穫文學排行榜,獲紫金山文學獎、葉聖陶文學獎等,著有長篇小說《英雄時代》等,臺灣東吳大學訪問學者,現執教於蘇州大學文學院。

《獵舌師》是房偉系列抗戰小說,文學評論家,作家王堯在《獵舌師》序言中寫到,房偉的這組歷史小說,大部分是短篇,最長的2萬多字,但寫法結構還是短篇的規模與氣質。他的做法是當一個“蜘蛛俠”,在《中國野人》《幽靈軍》《副領事》《地獄變》《獵舌師》等18篇小說中跳躍、穿梭,結成一張“歷史之網”,利用特色各異的短篇小說集合體,造成一種長篇小說效應,但又能保存每個短篇的獨立藝術和思想價值,從而捕獲那個飄蕩的“歷史蝴蝶”的精魂。

莫言評價房偉新作《獵舌師》時稱,作家沒有從慣常的歷史觀念去解讀筆下的歷史人物,而是專心致志地以個人的感悟來塑造文學形象,把歷史和傳奇化作了一組戰爭人物的個體“心靈史”。他寫了很多戰爭中的大人物,也寫了不少小人物。他具有豐富的歷史知識和對戰爭的細膩想象,寫出了生命個體在特殊環境下的尊嚴、倫理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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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小說“正史”味太重

對於新作,房偉表示,近年,自己一直對抗戰史料保持著業餘興趣,“在歷史的深處,我發現了很多非常有趣,令人驚訝,也令人慨嘆的細節。同時,我對當下抗戰歷史小說也有諸多不滿。很多作品或流於戲說,止步於傳奇性與戲劇性,或過於沉重乏味,成為史料的堆積,如何能寫出別具一格的歷史小說呢?我帶著這些疑問,開始了歷史小說創作。”

“俗話說,‘文史哲不分家’,有活力的學術思想,更是直接影響文學創作。新時期以來,我們有過很多優秀歷史小說,特別是長篇小說領域,如《少年天子》《白鹿原》《曾國藩》《胡雪巖》等。但當下中國的歷史小說創作是匱乏的,尤其是抗戰歷史小說。好的歷史小說,應該具有以下幾個標準。”房偉認為,首先,好的歷史小說應體現出一種歷史理性精神,即尊重史實,尊重人性,在尊重生命個體的基礎上凸顯歷史偉力,同時,在歷史波瀾壯闊或平靜如水的歲月之中,尋找偉大的歷史敘事精神;其次,有一種獨特的地域主體特質。布洛赫說,歷史的事實,乃是心理學上的事實,黑格爾將普魯士國家當作歷史發展的頂峰,麥考萊把憲法體制下的英國當作歷史的最優秀典範,都是歷史學家的心理主體在起作用;再次,善於處理歷史的偶然性、細節性和總體性的關係,善於賦予歷史文學的光芒與魅力。中國歷史小說“正史”味太重,太過拘泥史實,缺乏想象力和獨創性,這尤其表現為歷史小說的中短篇領域的不發達,文學過於遷就歷史,也就沒了自己的力量。井上靖、司馬遼太郎等一批日本歷史小說家,他們既有非常嚴肅的歷史精神,又在歷史小說中充分表現了文學與歷史之間的張力結構關係。可以說,在文學虛構與史實之間,這些日本作家,找到了各自獨特的言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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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年初開始動筆,以18篇長長短短的戰爭歷史小說勾連起整部新作。對此,房偉表示,自己試圖展示一些戰爭橫截面,有的是決定歷史的時刻,有的則是普通人的生命瞬間,進而表現戰爭給民族國家、生命個體帶來的創痛,揭示戰爭背後複雜的人性衝突,探究歷史的幽微深處種種可能性,“我不知道做得是否成功,但誠實地說,在對歷史氛圍的復原之中,我曾幻想帶領筆下的幾個小人物,真正回到歷史時空,體驗那些別樣的氛圍。”

池莉新長篇《大樹小蟲》出版

借三代人譜寫中國現當代百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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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十餘年未有新長篇出版的作家池莉,在今年推出全新長篇小說《大樹小蟲》。近40萬字的新作,從日常又不失戲劇化的生活鏡頭切入,以標誌性歷史事件串聯人物性格及命運,多線並行地展開了中國現當代百年曆史的壯闊畫卷及社會圖景,將寫實主義手法的運用推至一個新高峰。記者 朱德蒙

80後“新手”家庭的糾葛與矛盾

《大樹小蟲》故事的現實背景設定於2015年的武漢,通過俞家和鍾家兩個家族的聯姻,引出兩個家族三代人近百年的跌宕命運與現世糾葛。故事從距離當下並不遙遠的2015年開啟,80後男主角鍾鑫濤出生於家底豐厚的富商家庭,父母竭盡全力為其打造優裕成長環境,終將其培養成為211名校研究生,希望其繼承家業;85後女主角俞思語出生於高幹家庭,誕生時因窒息差點夭折,是在眾星捧月環境中被爺爺奶奶呵護著長大的嬌嬌女,性格天真單純,不諳世事。

這樣一對看似“門當戶對”的適婚男女的婚姻大事,也成為各自家族的重中之重。在一眾人等運籌帷幄、通力配合的精密部署下,鍾鑫濤與俞思語這一對璧人被精心設定為“一見鍾情”式的自由戀愛,不僅獲得雙方家長的全力支持,並很快按部就班地步入婚姻殿堂,這時俞鍾兩家也有了正式交集,而故事則剛剛開始……圍繞促使男女主角儘快生個二胎男寶這樣一件頭等大事,雙方長輩們使出渾身解數。過程中,每個人物都積極扮演著推手的角色,帶出每個家庭不為人知的“隱祕”,也顯露出不同的私心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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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種直線+方塊的結構貫穿全書

“全書充斥著時代的鉅變、經濟體制的飛躍與不變的家庭倫理、社會綱常之間的各種矛盾,是小說的笑點、淚點、看點,也是人性之軟弱被不斷戳中的痛點。”該書責編由賓表示,小說中,僅主線就寫到十多位人物,涉及老中青三代人,“三代人的命運對應著中國現當代不同時期的歷史事件,直接參與進人物性格的鑄造與延展中。他們都在努力掙脫上一代人的軌跡,走出自己的路來,卻每每被時代、被社會、被家族,更是被自己的性格弱點消磨銳氣,一次次向社會主流、向既定規則妥協。”

“這種複式繩套結構展現了小說高超的結構故事、塑造人物的能力,讓原本看似瑣碎家常的情節變得錯綜複雜。”對於小說結構故事,由賓認為,作家將視線拉遠拉長,在家長裡短、永不止息的生活流之外,讓當代讀者看到的是宏觀而深遠的問題,“在物質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對傳統倫理、道德底線、城鄉及時代洪流中自我價值的缺失等等普遍存在的問題,作家做了入木三分地呈現,發人深省。”

而這,正是《大樹小蟲》不同於池莉以往作品,達到一個新的深度與廣度的所在。

除去題材和寫法上對自我的超越和突破,池莉新長篇還在其最擅長的武漢風土人情書寫和血肉豐滿的女性形象刻畫之外給予讀者更多更大的驚喜和衝擊。90後的先鋒話語、當下的時尚語彙,大量的歷史、經濟、政治、醫學與科普知識,至精至密的生活細節描寫,無處不在的歷史真實,使之兼具了當代中國“簡明百科全書”功能,也讓讀者對這段歷史有了更為生動具象的認知與理解。

對此,池莉日前在北京新書首發式上表示,新作自己改了幾稿,“最初的幾稿是一個大倒序,寫了十幾萬字,但我覺得不行,直到最後一稿,我找到了一種特別好的結構。我曾立志這個長篇我要把虛字‘的地得’去掉,每句話都讓讀者有一種可視性,一種視覺的現場感。在結構方面,它是一個直線+方塊的立體結構,看上去很不對稱,但我覺得如果寫得好它就是美的,當然,如果寫得不好那就被我毀了。這個直線+方塊的結構是比較便於閱讀的,哪怕你翻到最後,俞思語12個月了懷孩子沒懷上。為什麼?你看到後會想往前翻,必須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才能知道為什麼沒懷上。這個結構和語言我確實費了很大的勁兒,甚至不惜破壞語法,有很不規範的地方,這是我特意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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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視覺感的文字比電影高級

作家池莉,現居武漢。20世紀80年代開始發表文學作品,80年代末創作的“人生三部曲”(《煩惱人生》《不談愛情》《太陽出世》)被譽為中國小說新寫實流派發軔之作。其暢銷代表作《生活秀》虛構的“鴨頸”小食,衍生出紅遍全國乃至海外的“武漢鴨頸”,堪稱文學深度介入現實生活的成功範例。

池莉歷年來獲得各類文學獎項80餘種,其作品陸續被法國、英國、西班牙、日本、德國、韓國、泰國、越南等多國購買版權並翻譯出版。《來來往往》《小姐你早》《你以為你是誰》《生活秀》《雲破處》等多部小說不斷被改編為影視、話劇、舞臺劇等各類藝術形式。

有著諸多名作佳篇問世,且深受讀者喜愛的池莉,新作更是被譽為“漢語寫作的革新與重塑”。對此,池莉指出,關於中國的文字,文言文非常精煉,反而白話文以後越來越拖沓,“外加很多翻譯小說帶來的句子,像什麼‘的’什麼‘的’一再地出現,我已經不能接受這種傳統講故事的方式,且感到昏昏欲睡。它讓你沒有代入感,沒有現場感和視覺感,而在當代藝術中,我認為,視覺感非常重要,就像大家都喜歡看電影一樣。我個人認為,文字如果讓你出現視覺感,會比電影高級得多,我也在做這樣的努力,去掉虛詞。40萬字大長篇,三代人、四代人通篇這麼寫確實很冒險,我開始寫到兩節的時候覺得有點沒心勁,但後來覺得一定會非常好,人物之間互相滲透和糾纏,尤其當我引入了物理學的思想和概念,受到它們的啟發後,我越發要讓我的語言更加生動和有動感起來,這就是我所做的努力。”

自喻為也是一隻“小蟲”的池莉稱,自己也想努力爬行一番,把《大樹小蟲》“爬”出來,“這不只是一個故事。人和人之間特別複雜,複雜到是語言不可及的。如果單純講故事,你表達不出人與人之間複雜、微妙的關係,每個人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做什麼事情一定會受到身邊很多的影響。所以說,這個社會非常複雜。我們生活在宇宙決定論、社會決定論當中,我們都被決定、被設計,就像我的長篇也在設計人物,但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人的智慧和意志可以決定我們在那一瞬間選擇去做什麼。我被決定了不錯,但我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可能會有別的選擇,說的可能不太有意思,但這樣去處理小說和寫小說,讀者讀起來會比我說的有意思,還是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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