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書結構章法不弄懂,越寫越陷入困境

歐陽詢《千字文》

《宣和書譜·行書敘論》說:“自隸法掃地,而真幾於拘,草幾於放,介乎兩間者,行書有焉。於是兼真則謂之真行,兼草則謂之行書。”這是說,隸書成為古體字以後,隸法已經過時,楷書過於拘謹,而草書又過於奔放,介乎這兩者之間於是產生行書。行書兼有楷書的,稱為楷行書,行書兼有草書的則稱為行書或行草。可見,行書是吸取楷書、草書而形成的一種書體,或者說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書體稱行書。

這種書體,沒有嚴格固定的結體,雖有楷書的成份,但結體更加省略簡潔,寫法更加簡便,吸取了草書的簡捷結體和使轉連帶的寫法。如果楷書成份多,接近楷書的稱為楷行書;接近草書,草書成份多,則稱為草行書。這種行書體的出現,最早也是因實用的需要而來的。

實用有不同場所,不同場所就出現不同的寫法。嚴肅的場所,自然應該用當時的正書、真書(楷書),日常較為隨便的場合,為了省時省力,寫起來就需簡便而比較快速草率,這似乎是一種合乎情理的自然現象。行書從實用開始,後來發現這種書體不僅便於實用,而且也很有藝術性,故日漸時行了,寫的人越來越多。

行書既然是這樣一種書體,其結構、筆法自然就會形成自己的一套規律。有接近楷書的行書,如歐陽詢的《千字文》,結體雖是楷書結構,但屬行書用筆,它不似楷法那樣逆筆停頓,收筆頓挫,而是順筆而入,行筆連帶,雖有所停頓,隨即迅速收筆或轉筆連帶,這是行書行筆的特點。

行書結構章法不弄懂,越寫越陷入困境

米芾行書《張季明帖》

米芾《張季明帖》中的“氣力復何如也”(如上圖),連續運筆,線條連貫,一氣呵成,可稱“一筆書”,全是草書連綿筆法,而結體則基本保持楷體。

還有一種行書,以行楷為主,偶然滲進草書,形成行書草書的鮮明的變化,早期的行書常出現這種寫法,如王羲之、王獻之的行書。

行書結構章法不弄懂,越寫越陷入困境

王羲之的《孔侍中帖》、《喪亂帖》就是這樣,其“奈何”、“不知”等字(上圖)都屬草書的寫法。

行書結構章法不弄懂,越寫越陷入困境

又如《孔侍中帖》中的“後問”(上圖)等字也都是純草書寫法。這種行書形式,行草書相間,顯得對比鮮明,有輕重節奏的變化。

還有一種行書,楷行書間架中帶有草書結體和寫法,如王羲之《蘭亭序》字體中的連帶和省筆的寫法。這可以說是一種較標準的行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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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行書雖然有自己的規律和特點,但是,在每個書者來說,又有自己的寫法,或偏楷體,或偏草體,或楷行並用,或行草並用,或較標準的行書體。行書具體寫法中的這種變化,是與每個時代的時尚和個人的文化、藝術修養,對行書的理解和對書法藝術所下的功夫分不開的。

行書結構章法不弄懂,越寫越陷入困境

劉熙載的《藝概》中說:“知真草者之於行,如繪事欲作碧綠,只須會合青、黃,無庸別設碧綠料也。”劉熙載這段話的意思是說,真、草、行三體的關係,猶如繪畫中的碧綠色,只須合青色、黃色即會出現碧綠色,不必專門設一種碧綠顏料。換句話說,劉熙載認為寫行書,只要精通楷書和草書兩體,融合在一起寫即能成為行書,用不著專門學行書。這話從理論上說自然合理。但在實踐上說,兩者結合也需要有一個過程。且楷書和行書在結體、用筆上畢竟不同,有很大差異,也需要變化,並不能將楷草兩體機械結合即可成行書體,故學行書不論在結體和用筆上都需要獨立進行練習和研究,才能寫得好。當然如果學好楷書和草書,學好行書就會快得多。

張懷在《六體書論》中講到真、行、草書體的特點和趣味不同時說:“真書如立,行書如行,草書如走,其於舉趣,蓋有殊焉。”真書即楷書如立,即嚴肅而處靜態。草書如走,即比較快速,處在一種動態。行書貴行,行則不同於立,也不同於走。行不同於走的速度,徐徐而行,即筆毫常處在行動的狀態,起收筆無停頓很久的動作,意到即動,或連帶,或提筆縈帶,即上一筆和下一筆起收筆之間,存在著或明或暗或實或虛的聯繫。

行書結構章法不弄懂,越寫越陷入困境

行書的結構和連帶運筆使線條構成各種藝術形態,是便於藝術創作的一種書體。充分理解和認識行書的特點,是我們寫行書的首要課題。只有對行書有充分的認識和理解,書寫時才能掌握其結體與筆法的特點和創作的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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