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 大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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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大 哥

大哥的離世註定是我今生最大的痛。

清楚的記得,那是2014年12月2日凌晨3點多,熟睡的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驚醒,我迷迷糊糊的抓起電話,電話是二哥打來的。“大哥走了”我是在做夢嗎?我掐了一下自己,疼。“大哥走了”二哥在電話那頭哭。我再掐一下自己,我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大哥走了” “大哥走了”… …

撕心裂肺的痛瞬間將沉睡的夜撕得粉碎。我感覺我的心痛的要蹦出胸膛,淚水如開閘的洪水瞬間洶湧奔洩。

大哥的一生太過短暫,短暫的我都沒來得及好好想過怎樣報答如父的他,他的生命就定格在了57週歲。

大哥的一生太過艱辛,艱辛的他都沒來得及好好休息過,癱瘓之前的十來天他還在幹著最重的農活。

大哥的一生是坦蕩的,他沒有做過一件自己覺得虧心的事,沒有人質疑過大哥的為人。

大哥把自己短暫的一生過得太過飽滿,所有的人都在惋惜大哥的匆匆離去,傷心難過籠罩了整個村莊。

記憶裡,大哥永遠都是笑呵呵的。

由於特殊的歷史原因,我們的父親在‘文革’後,帶著全家幾經周折來到了景泰縣落戶,由於當時人口多,吃飯是個大問題,父親選擇了當時人少地多的蘆陽鄉的大席灘村作為落腳地。大哥便在這裡度過了他的一生。

聽母親講,大哥從小體力就好,幹什麼活都是一把好手。由於家裡吃飯的人多勞力少,為了全家人的溫飽,大哥早早就放棄了讀書,成了家裡的主要勞力。生產隊總是把最重的活派給大哥,那時候,隊裡的牲畜是集體放養的。母親說在大哥十三歲的時候,隊裡需要一個放羊的人,由於放牧地很遠,又是寒冬,沒人願意去,隊裡就派大哥去。當時大哥才十三歲啊,那麼小一點,一個人趕著一群羊就去了遙遠的山裡,去時只背了一些乾糧,這一去就是一個月。當時,山裡是有狼的,母親擔心大哥會遇上狼。一個月後,有一天在母親的翹首期盼中,大哥趕著一群羊,回來了。那是怎樣的一個大哥啊,母親的描述中,大哥蓬頭垢面,衣服破爛不堪,臉凍得通紅,眼淚和著鼻涕,手腳凍得開了好多口子,一個個像是張開的嘴巴,但大哥是蹦蹦跳跳的回來的。母親抱著大哥痛哭,大哥卻笑著說,媽,我回來了。

有了這一次痛心的經歷,母親再也不願意讓大哥出去受罪了,於是大哥又回到了學校。

在學校,大哥永遠是大哥。二哥從小身體瘦弱,常被人欺負,大哥始終像老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二哥,誰膽敢欺負二哥,大哥準保讓他找不著北。大哥也是最仗義的大哥,在學校大哥就是正義的代表,誰要膽敢仗勢欺人、以強凌弱要先看看大哥答不答應。生產隊裡那些橫行霸道的人在大哥面前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這樣的情景一直保持在大哥的一生中。

大哥稍大一些後,還是走出了校園,成了家裡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撐起了家裡的一片天。生活的重擔就這樣沉重的壓在了大哥的肩上,從此再也沒有輕鬆過。

那時候生產隊派大哥去搞副業,兩百斤的麻袋,大哥抗起來就走,一抗就是一天,一起搞副業的人都驚訝大哥的力氣,佩服大哥吃苦耐勞的精神。

後來,隨著父親歷史問題的平反,我們全家得以返城,然大哥已結婚成家,無法解決戶口問題,就留著了農村。

在村裡,大哥愈發的獨當一面,威信極好。但凡誰家有紅白喜事都離不開大哥的張羅,誰家有困難了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大哥。在人們的眼裡,大哥是無所不能的。

常年的辛苦勞作,使大哥的頸椎嚴重受損常年的辛苦勞作,使大哥的頸椎嚴重受損,得了嚴重的頸椎病。開始手腳麻木,忽然有一天,大哥的腿不能動了。醫院診斷,是頸椎壓迫神經導致半身偏癱。那段時間裡,大哥還是笑呵呵的,大哥的笑隱藏了太多的痛,以至於我們不知道大哥承受了多大的痛。

後來才知道,疼痛常常使大哥無法入睡,晚上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常常走著走著就疼得坐在地上起不來,大汗直淌。直到大哥倒下起不來了,我們才知道,大哥真的病了。

通過多方面的諮詢,蘭大二院的X醫生說這個病做個手術就好了,這個手術在他來說是個成熟的手術,沒有太大的風險。強烈的康復願望使我們全家一致同意,一定要治好大哥的病,我們同意去做手術。

2014年11月 16日,我們送大哥去蘭州,我們笑著說,大哥,乖乖的去做手術,做完手術就好了,我們在家等你回來。我們送大哥上了車,目送大哥離去。

大哥去了,這一去竟成了一生的永別。

手術是成功的,大哥下了手術檯,忍者疼手術是成功的,大哥下了手術檯,忍者疼痛還在開玩笑。晚上,醫生下班後沒有做任何應急的措施就走了。半夜,由於麻藥未過,大哥被一口痰憋住,咳不出來,侄兒發現情況不好急忙找醫生,可醫生都已經下班了,值班醫生和護士也都懶洋洋的沒有及時進行有效搶救。等把x醫生找來,大哥已陷入昏迷,雖幾經搶救,大哥卻再也沒醒過來。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那麼堅強樂觀的大哥沒能挺過來,大哥啊,你只要多堅持幾分鐘,一分鐘,幾十秒,甚至就那麼幾秒鐘,也許你就會有救。醫生啊,你但凡多留一點神,多做一點應急的準備,我的大哥就不會失去生的希望。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你們要是稍微能盡職盡責一點,及時伸出你們天使的手,我大哥的生命就不會絕望的消失。醫生啊,你不是說你做了多少臺這樣的手術都沒出現過問題嗎?出現這樣的事故,我們該質疑誰?醫生?還是醫院?

我那麼堅強樂觀的大哥就這麼沒了。

我哭天搶地痛失大哥,村裡的男女老少痛惜失去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將才。一位七十多歲的老爺爺留著眼淚說,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大哥啊,你的離去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遺憾,我們已經習慣了你的笑,我們以為你沒有痛。

大哥啊,你的離去讓我們猝不及防,我們已經習慣了遇事就找大哥,我們以為你還是我們的依靠。

你走了,我們沒了主心骨。你走了,我們忽然覺得心裡空的好難受。

你走了,我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再也聽不到你嬉笑的聲音。

大哥,你是去了天堂嗎?天堂裡你還痛嗎?哦,你不會痛了,因為你把疼痛留在了我們心裡。

天堂再也沒有病痛。

大哥,願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夢裡,大哥還是那麼愛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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