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之南,越南之北

楊太陽的山頭 2017-04-13

南寧之南,越南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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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內蒙朋友四月份時候在南寧出差,她很納悶為什麼這裡沒有坐便器,也很奇怪這裡的房子朝向哪邊的都有,更驚歎她手臂上擦完馬上又冒出來的汗液,為什麼像膠水的質感,黏糊糊粘在身上。

這幾乎是所有北方人都會提出的疑惑,因為地域的不同,導致生活細節上不小的差異。

如果你生活在一線城市,到了南寧你會覺得這裡又破又窮又土,經濟物質的發展好像是被我黨政策遺忘了,偏安一隅自由生長著。

這裡的人們是如此的散漫和慵懶,不置房子不置地,安貧知足,樂天知命,除了吃喝玩樂就是與世無爭。

如果你生活在華北,從火車進入廣西境內後,你會看到全世界最美的山巒,一座座秀麗的山峰隱現在霧氣中,戴著斗笠的老農牽著水牛走在水邊,人在景裡,景在畫中。

南寧之南,越南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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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幾乎沒有四季交替,區分季節變化主要靠下雨,下雨了就穿棉襖,不下雨就穿半袖。

到了南寧你會覺得這裡炎熱難耐,無可遁形,終於有一陣風吹來,卻感覺內臟都熟了。

如果你生活在西北,到了南寧你會覺得這裡就像個森林公園,四季綠油油,整年花開不斷,到處充斥著溼潤的氧氣,讓人有張開嘴巴用力深呼吸的衝動,你也會發現日照時間比你家要長兩個小時,早上6點天亮,到了晚上8點天才慢慢的黑下去,而這裡的人們的精彩生活從9點才剛開始。

如果你生活在東北,到了南寧你會覺得這裡的人怎麼那麼黑那麼瘦那麼小,男的穿著襯衫大褲衩,穿一雙澡堂子裡的拖鞋走在街上。無論什麼年齡的女的都打扮的幼稚粉嫩,黑黑的頭髮貼在頭皮上,滿是晒斑的臉上泛著油光。

無論男女都那麼溫和,不會罵街不會路怒,看起來一副沒脾氣好欺負的樣子,但是如果你和他們打架,結果往往沒你預期的那麼好。

他們不咋呼,但是不代表沒血性。

錢鍾書先生曾說過:中國有三個半人,湖南人算一個,兩廣人算一個,江浙人算一個,山東人算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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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生活在廣西以北的南方,到了南寧你會覺得這裡的人真誠憨厚,對待外地人更是寬容熱情,對你的好是不要求回報的付出,如果你到當地人家去做客,他們會殺了家裡最好的雞鴨招待你,趕上過節還會給你包個利是包討吉利。

如果你生活在川菜系區域,到了南寧你會覺得這裡除了吃的太寡淡,就是各種酸,烹飪方法除了蒸就是煮,一碗粉裡除了幾粒豆豉幾乎沒佐料,甚至連鹽都沒放到位,當地人卻吃的津津有味。

為了保持食材的鮮嫩,無論蔬菜還是肉類通常都是過水煮,然後點著醬油下飯。

如果你是廣東人,到了南寧你會看到和你家鄉一樣的騎樓,看到和你們相似的百越人種長相,吃到不一樣口味的白斬雞,不光聽到和你家鄉隸屬同個語系的白話,還能聽到壯話和客家話的大雜燴,和你們一樣人人敬土地神,家家供奉祖上三代,叩拜天地君親師,但走一圈後,最後你們又都會嫌棄這個窮親戚。

在南寧,我有個房間,乾淨整潔,向陽的寬大露臺上高低錯落的佈滿了綠色植物,一株三角梅順著露臺欄杆伸到外面。窗簾被風吹起來的時候會夾著朵朵花瓣,飄落到房間裡。

露臺上放了兩把躺椅,一個安靜溫暖的男人陪著我,我們會在一直下雨的傍晚,在躺椅上喝茶,不想說話時候就沉沉睡去。

這樣的雨一直滴到第二天的凌晨,等雨停了,我們會在清澈新鮮的早上一起吃著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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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寧的南面,是越南。

在越南的北面,是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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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人和廣西人很像,都是在亞熱帶季風氣候區中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造就了堅韌、隱忍的性格,使得他們在歷次劫難中,靠自己的韌性抵抗住外敵,保衛了家園。

廣西和越南只有一河之隔,河兩岸的百姓水土相同,和平共處。

越南人每日過關口從廣西像螞蟻搬家一樣運送物資到越南販賣,小到飲料零食,大到空調洗衣機,全靠人力手動肩抗。

越南人的房子和廣西相似,因為被殖民過的緣故,他們的房子形似法國洋房,每家都漆上不一樣的顏色,大挑簷羅馬柱格子窗配上三角梅,考究又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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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越南的版圖一樣,又細又長的房基地蓋上幾層樓,樓上住人,樓下做生意。在越南沒有大的商場和超市,每家都在一樓經營小本生意,來維持當地居民日常生活的需求。

在沒有高速路的越南,時速限制最高80的二級公路上行駛,半個小時都不會看到一輛汽車,而這時你已經穿過兩個省的轄區了。(越南的省大小如中國的縣級市)

越南人民辛勤而生活富足,因為土地私有制限制了國家的經濟發展,所以國內環境看上去很破舊,越南人民對中國更是有沾沾自喜的優越感,認為中國人制造山寨貨,對生活品質要求不高,不像他們能用一上午時間享受一杯滴漏咖啡的心境。

如今,我來到你來到這個書中的城市。

閉上眼睛,追尋杜拉斯

曾嗅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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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什麼呢?潮溼?喧囂?迷離?

甚至是慾望的邊緣?

那天剛好,我去了溼熱的越南,在狹長的海岸線邊上,會不會看到一位戴著寬邊黑飾帶子平邊帽的法國少女,正要渡河,她趴在破舊的欄杆上走神並綻放出純淨躁動的美,會不會有一位中國少爺打開精緻的煙盒,顫抖著手指,上前問她是否要送她一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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