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茶幹香(民間故事)

阿寶 民俗 朋友圈 故事 半世紀童話 半世紀童話 2017-08-26

“你!混賬東西,給……我滾……咳咳咳咳”一個年老嘶啞的聲音從一間小破屋裡傳出。

“哼,滾就滾,到了你歸西那天,還不得我來送終?”阿寶帶著滿臉不屑的表情嘀咕著,拖拉著邊緣毛糙的爛草鞋,腳下踢著碎石子。

“哎呦喂!”阿寶突然聽到身後有一個老奶奶跌倒的聲音,忙回頭看了看,果然,一個包著頭巾的老婦人跌倒在路上,旁邊散落著各種蔬菜瓜果。阿寶立馬過去把老人扶了起來,又將凌亂的果蔬重新裝進籃子裡。老婦人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小夥子,人老了不中用了,沒看清路就滑了一跤。”阿寶也不知道說什麼,撓著腦袋傻呵呵地笑著。老婦人接著又說,“我是來鎮上看我兒子的,他在鎮上那個有名的店鋪,叫什麼蔣記茶幹。恩,對,就是在那店裡學手藝。”阿寶說道:“那可真好,能養活自己,不像我……大娘,這裡離蔣記茶幹還有一段路,要不我送您一程吧!”老婦人笑著說:“那就麻煩你了,正好我也不太識的路。年輕人就是好啊!”

不久,阿寶將老婦人送到蔣記茶幹店門口,正準備轉身走人,卻被老婦人拽住了,“小夥子,進來認識認識我兒子吧,都在一個鎮上,沒事還可以互相照應著。”阿寶心想反正也沒什麼事幹,看看就看看吧。阿寶跟著老婦人來到後院,看到了十幾號人都在一個熱氣騰騰充滿豆香的屋裡忙活,老婦人對著一個穿著白色無袖短褂的年輕人喊道,“三兒啊!”那個叫三兒的年輕人立馬停下手裡的活,向旁邊的同伴叮囑了幾句,立馬跑到老婦人面前。

“媽,您怎麼來了?”三兒擦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著。老婦人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絹幫三兒擦著汗,笑著說道:“不錯,長壯了。我就心疼你在這裡吃不好睡不香,就想過來看看你。也沒事先告知你,沒打攪到你吧。”三兒笑著說,“怎麼會打攪呢?我就是怕您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過來,不安全,再說您來了,爹吃啥?”“沒事,早上我給他留了飯,夠他一天吃的了,都那麼大人了,自己會弄。”老婦人邊幫三兒擦汗邊慢慢地說著。阿寶在一旁傻站著,也不知道該幹嘛,只得傻愣愣地看著屋裡的人來回地走動著。“小夥子!小夥子!”老婦人連著喊了好幾聲,阿寶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哎。”“你剛才在路上和我說,你還沒有活幹?”老婦人望著阿寶說道。“是的。”阿寶不好意思地低聲答道。老婦人又望著兒子說道:“三兒,你們這還缺人不?”三兒看了看阿寶,說:“其實店裡人夠了,不缺人。”老婦人拍了拍三兒的手臂,“嗨,這小夥子心裡實在,我看不錯。你這要是缺人的話,一定要事先通知他。”三兒忙應著。阿寶見自己不方便再繼續逗留,便推辭說家裡還有事要先走了。老婦人也沒有繼續挽留,從籃子裡取了一大把茼蒿,說道:“耽誤了你好些功夫,也沒幫上你什麼忙,這點菜拿回家吃吧。都是早上我在地裡摘下的,新鮮著呢!”阿寶忙說不用,在老婦人的堅持下,收下了。

阿寶帶著菜回到家中,臥在床上的老父親斜眼看著他說道:“從哪偷來的!?”阿寶本來出去一趟心情還算不錯,聽老父親這麼一說,一口氣又堵了上來,“你怎麼就料定我是偷的?天天躺在床上又看不見我在幹嘛,胡扯什麼?”阿寶邊舀水洗菜邊對父親吼著。阿寶等著父親的回擊,然而裡屋卻沒了動靜。阿寶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會這麼快就死了吧。阿寶飛奔到裡屋,果不其然,老父親歪著腦袋死在了床上。阿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平時因為自己不爭氣,三十多歲了還天天遊手好閒,更別提娶妻生子了,平時狗也不願意在他家門口多停留一刻。阿寶父親就阿寶一個孩子,老婆剛生完阿寶就因為缺吃少喝患病去世了,阿寶父親一個老爺們又當爹又當媽的撫育著家裡獨苗,指望阿寶今後能頂天立地。不料這孩子越走越邪道,老父親憑著多年的忠厚人品給他介紹了好幾份工作,阿寶都沒幹長久過,不是嫌累就是怕著怕那。此後,老父親一看到阿寶天天窩在家裡就來氣,一逮著功夫就訓斥他。日子一天天過去,阿寶還是老樣子,父親操勞一生的身體卻累垮了。

爹走了,早上詛咒他,中午真的就這樣走了。阿寶越想越悔恨,老爹啊!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讓你生氣啊!你說的對,我就是混賬!阿寶就這樣一直哭著,直到周圍鄰居過來幫他料理後事。送走爹後,阿寶看著破敗的家,空蕩蕩的一點聲音也沒有,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沒了,還是被自己氣死的。老爹也是苦命的人,自然也不會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自己的年紀一天一天也大了,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阿寶坐在牆角,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裡。“噔噔噔”一串敲門聲打破了沉寂,阿寶困惑會有誰來,起身打開了門。“啊,是你。”阿寶驚訝的說道,站在對面的正是蔣記茶乾的夥計三兒。三兒迅速等地掃視了一下阿寶身後陰暗邋遢的家,說道:“我也是剛知道你爹不在了,你打算怎麼今後怎麼辦呢?”阿寶倚著木門,呆呆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三兒說:“那天你走後我問過老闆了,他說店裡可以僱一個打雜的,包三頓飯。不過手腳得麻利,人得勤快。起的比誰都早,睡得比誰都晚,不知道你可願意?”阿寶聽說可以在蔣記幹活,立馬答應了。“那我平時得住店裡吧,我什麼時候去上工?”阿寶問道。“你沒事的話,最好現在就跟我走,店裡這些天忙得很。”三兒答道。阿寶簡單收拾下後,把門上鎖,就跟著三兒走了。

來到蔣記茶幹,活兒的確很多,三兒一點也沒有誇張。阿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水燒水,洗豆刷鍋,深秋的寒意已經漸漸逼近,阿寶卻絲毫沒有察覺。三兒和店裡的夥計都挺照顧阿寶,平時有誰得空也會幫阿寶做做雜貨,阿寶心裡感激三兒為他雪中送炭,明白這活來的不容易,於是更加努力地幹活,不讓三兒丟臉。

這一天傍晚,店鋪剛買完最後的茶幹,準備打烊吃晚飯。不遠處的一陣騷動引得一聲聲激烈的狗吠,阿寶緊張地問三兒發生了什麼,三兒正準備回答,掌櫃的呵斥了一聲“吃飯!”大家都悶著頭扒飯了,時不時的槍響嘣的阿寶和夥計們心驚肉跳。然而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劇烈的敲門聲迫使掌櫃硬著頭皮打開了門。夥計們都放下了飯碗,屏氣凝神地觀察著即將發生的事情。一個精瘦微駝的小個子男人站在最前頭,後面跟著一隊人。掌櫃說:“敢問金先生有何貴幹?”那個姓金的男子向門口瞅了瞅,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這最近有看到什麼宣傳革命的學生嗎?”掌櫃用手帕擦了擦汗,忙答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姓金的半信半疑地說道:“要是發現了,一定要及時舉報,不然小心我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店!”掌櫃頭點得像搗蒜,姓金的正準備掉頭走人,又立馬轉身過來,這把掌故懸下去的半顆心又重新提了起來。“我說,明天做五百塊香乾送到我那裡”。掌櫃立馬答應了。

送走姓金的,大家都不敢多說半個字,吃完飯後,阿寶收拾好碗筷,正準備給門上栓,突然發現地上有張寫了字的紙。阿寶不識字,他將紙遞給三兒,三兒也不識字,“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就丟了吧!”三兒說道。於是,阿寶就隨手丟到門外頭。第二天中午,掌故吩咐三兒去給姓金的送乾子,一直到傍晚,三兒都沒有回來。大家都很著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寶問掌故,“您說三兒怎麼還不回來呢?”掌櫃也很焦慮,卻故作淡定地說:“些許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大家餓了就先吃飯吧!”阿寶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他按耐不住地說:“不行!我要去找三兒!”夥計們都傻了眼,要知道,姓金的可不是好惹的,大家都是能躲則躲,可沒聽說過還有主動送上門的。阿寶正要出門,卻被掌櫃的攔住了,“再等等,別急!”阿寶正和掌櫃互相堅持著,三兒卻回來了。“三兒,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阿寶和掌櫃幾乎異口同聲道。三兒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說道:“那王八羔子讓我偷做香乾的祕方,我怎麼可能答應?”“那他怎麼又放你回來了呢?”掌櫃問道。三兒抬頭看了看,不好意思地低聲說,“我二姐是他的貼身丫鬟。”“啊?”掌櫃和阿寶都十分驚詫。大家只知道三兒有兩個姐姐,卻不知道他還有個姐姐是姓金的丫鬟。“這種事情怎麼好說,我自己都覺得丟人。那姓金的當年霸了我家的地,後來我二姐去求他,他同意歸還,但條件是我姐必須無條件地給他做丫鬟。”三兒耷拉著腦袋說道。“我娘上次來鎮上,不止為了看我,更為了看我姐。但那畜生連門都不讓我娘進,隨便讓下人應付了幾句就打發我娘走。”掌櫃嘆了口氣,說道:“你快去吃飯吧,那姓金的既然起了這份心思,他遲早會再來的。”三兒愧疚地看著掌故說道:“老闆,我沒用,姓金的沒給我錢,我告訴他小本生意賺錢辛苦,可他根本聽不進去。”“罷了罷了,也是難為你了,快去吃飯吧。”掌櫃無奈地揮揮手。三兒帶著感激又羞愧地心情去後院了。

吃完飯,阿寶問三兒:“你打算怎麼辦?姓金的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吧!”三兒答道:“這次要不是我姐求情,我估計很難活著回來。不過他這東西願意放我回來,估計就是想讓我回店裡給大家提個醒,好讓他今後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們。”三兒恨恨地說道。果然第二天,姓金的帶著一隊人馬過來,趾高氣昂地坐在大堂的太師椅上,掌櫃的卑躬屈膝地為他端茶倒水。“蔣老闆,我吃你家乾子也是吃了不少年了吧。”姓金的吹著浮在茶杯上的茶葉,慢悠悠地說道。掌櫃的忙點頭說:“是是是。”姓金的瞥了掌櫃一眼,說:“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我想盤了這家店。價錢嘛,好商量,你自己說。”掌櫃急了,忙說:“金先生,您也知道這店是我祖上辛苦經營,才傳到我手上的,向來沒有盤給別人的道理。您突然這樣,真的讓我左右為難啊!”姓金的站了起來,拍拍衣服說道:“這麼說,你蔣老闆是不給我金某人面子嘍!?”姓金的手一揮,隨從們立馬將店鋪緊緊包圍。掌櫃慌了神,說道:“金老闆,您別急,別急。有話好好商量嘛。”姓金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掌櫃的讓他繼續坐著商量。

躲在後院的夥計們都停下了手裡的活,仔細凝聽著前面的動靜。阿寶和三兒都十分揪心,尤其是三兒,攥緊拳頭咯咯咯地作響。阿寶當然注意到三兒的異樣,生怕他衝到大堂,和姓金的硬碰硬,因此,阿寶既要聽著前面,又要顧著後面。

掌櫃問道:“不知道金老闆您具體想怎麼盤呢?”姓金的說道:“這店啊,還是由蔣老闆您經營,但是這收益啊,我七,你三。”掌櫃無奈地說道:“金老闆,那店裡夥計的工錢是您給還是……?”不等掌櫃講完,姓金的就打斷了掌櫃的話,不耐煩地說道:“廢話,當然是從你那出!我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要開染坊啊?”掌櫃渾身癱軟,有種暈眩的感覺,勉強支撐著問道:“敢問金老闆為何對我如此苦苦相逼?蔣某真的不明白哪裡得罪了您。”姓金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得罪?你不是得罪我,你是自己作孽!”姓金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扔給掌櫃看。掌櫃用顫抖的雙手撫平白紙,上面的字字字讓他觸目驚心。“敢問金老闆為何給我看這個?”掌櫃用幾近顫抖的聲音問道。姓金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說實話,這檔子破事我是不想管的,要不是看在從小愛吃你家乾子的份上,我真他媽的可以立馬提著你的狗頭去見鎮長。”掌櫃環顧了一下四周,悲愴地說道:“只要您願意幫我保守祕密,你說的條件我都答應。”姓金的大笑,拍拍掌櫃說道:“蔣老闆,這才像生意人嘛!你我之間幹嘛那麼多拘束,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說完便把事先寫好的契約拿了出來。掌櫃苦笑著按下了手印,姓金的隨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店鋪。

夥計們從後院跑到大堂,圍著掌櫃著急得手足無措。三兒忿忿不平地問道:“老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居然這麼容易就和那畜生簽了契約?”大夥也跟著問道。掌櫃看了看眾人,站起來鞠了個躬,“我蔣某人對不住大家,從今以後可要和我吃苦了。願意繼續跟著我,我自然感激。願意找其他出路的,我也不會苛責。”“老闆您這是什麼話,再苦再難,我們也願意跟著你”阿寶忙迴應道,其他夥計也應和道。掌櫃看著如此忠心的夥計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流著淚說:“是我連累了大家,辛辛苦苦跟著我這麼些年,結果卻這麼……”大夥忙將掌櫃扶到座椅上,掌櫃擦擦淚說道:“實不相瞞,小兒前些年加入了共產黨。一開始我也是一萬個不放心,可他反覆跟我強調這是一隻有紀律有組織,帶領人們走上幸福生活的革命隊伍。反正我是受夠了這麼些年的兵荒馬亂,我也相信他畢竟讀的書多,見識比我們廣。他常年不在家,偶爾通次書信。每次我都會小心保管好他的信件,可是沒想到還是弄丟了一張。”阿寶聽到這裡,心裡不是滋味,忙說道:“老闆,是我的錯。我那天夜裡撿到一張紙,沒想那麼多就丟了。估計是給什麼人拾去,看到是在我們蔣記門口,就……”掌櫃說道:“你別自責,這件事遲早都是會發生的。我時刻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心疼著祖上的基業就這樣毀在我手裡了。”三兒忙說:“老闆,只要人活一口氣,我們就還有希望。我們鄉下遭的難可多了去了,可我們還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日子苦點沒關係,就是人的精神不能垮下。我相信小少爺他做的事情一定是能讓我們這些窮苦人家過上好日子的。”掌櫃同意地點點頭,說道:“之前姓金的讓你偷祕方,估計是料定了我不會交出祕方才出此下策的。然而,祕方根本沒有什麼文字記載,都是記在這裡。”掌櫃指了指心。

就這樣,在姓金的逼迫壓榨下,蔣記茶幹在大夥的咬牙堅持下,勉強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春秋,直到1949年秋天的傍晚,大夥又是圍在一起吃飯。遠處傳來一陣陣步伐整齊的腳步聲,阿寶和三兒心裡又揪了起來,然而掌櫃卻放下飯碗,急急地跑到門口觀望著。“是他!是他!我兒回來啦!”掌櫃激動地連聲說叨著,大夥立馬放下飯碗,都奔到大門口看著。只見一群訓練有素,意氣風發的軍人正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走來。有眼尖的認出走在最前頭的那個清瘦文雅、戴著眼鏡的小夥子就是掌櫃的兒子。街坊領居們都打開了大門,興奮地歡呼著。掌櫃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一回頭髮現大夥都杵在身後頭,“傻小子們,我們勝利啦!”掌櫃激動地喊道。大夥都高興地歡呼雀躍。

第二天大家得知,姓金的被解放軍帶走了,這個萬惡不赦的老滑頭終於得到了懲罰,掌櫃又重新掌管了蔣記茶幹。大家在高興的時候,阿寶發現了三兒臉上隱隱的擔憂,邊問道:“怎麼了?”三兒答道:“我擔心我姐。”正在這時,掌櫃的兒子回來了。掌櫃和兒子談了好久的話,最後掌櫃宣佈蔣記茶干將分給大夥合夥經營。“這些年月,大夥跟著我受了不少苦,吃了不少罪。蔣記這塊招牌已經不僅僅屬於我們蔣家,它屬於店裡為它辛苦操勞的夥計們,當然還有鎮上那些愛吃我們蔣家香乾的人們。”大夥聽到這個消息當然很高興,不過很快臉上又愁雲密佈。掌櫃很快看出了大家臉上的異樣,說道:“我知道大家這些年也沒什麼積蓄,所以入股的錢可以先賒著,等到店裡生意好的時候,大夥有多少填多少,量力而行,不限期限。你們看行不行?”大家都拍手稱讚。只有三兒鼓起勇氣走到掌櫃兒子跟前,說道:“少爺,我能想您打聽下我姐張秀苗嗎?”掌櫃兒子愣了愣,說道:“請不要用‘少爺’這個詞,我們都是平等的。你叫我‘蔣興業’就行。剛才你問的那個張秀苗,她是不是金家的?”三兒點點頭,說道:“是的,她是個苦命的人,是被姓金的那傢伙強佔去的,少…蔣長官您一定要幫幫我姐。”“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我回頭一定向組織反映,你請放心吧。”掌櫃兒子肯定地回答道。

很快,三兒的二姐又重新回到鄉下務農,三兒和阿寶願意繼續留在蔣記幹活,當然,他們也入了股。阿寶和三兒也會在空閒的時候回鄉下幫忙做做農活,日子總之是過得蒸蒸日上。這一年清明,阿寶帶著媳婦秀苗來到了父親的墳頭,磕了幾個響頭,供上蔣記的茶幹,哭著說:“爹,我出息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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