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筆下的愛戀,不是乾澀的一句“我愛你”或者是“我養你”,而是萬千事物都向最愛的那個人奔去,一蔬一飯,一瓢一簞,都化作了愛,被賦予了浪漫的意義。
作家筆下的愛戀,不是乾澀的一句“我愛你”或者是“我養你”,而是萬千事物都向最愛的那個人奔去,一蔬一飯,一瓢一簞,都化作了愛,被賦予了浪漫的意義。
朱生豪,著名翻譯家,詩人。是中國翻譯《莎士比亞戲劇全集》最早的人,譯文質量和風格獨特,被國內莎士比亞研究者所公認。其妻子宋清如被譽為“不下於冰心女士之才能”的女詩人。
朱生豪致宋清如:
1、我要在茅亭裡看雨,假山邊看螞蟻,看蝴蝶戀愛,看蜘蛛結網,看水、看船、看雲,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的睡覺。
2、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3、如果不是因為這世界有些古怪,我巴不得永遠與你廝守在一起。
4、我對人生很滿意,對自己我是太失望了,我願捨棄一切,以想念你終此一生。
5、我知道你頂明白我,但還巴不得把心的每一個角落給你看才痛快。我為莫可奈何而心痛,欲抱著你哭。
6、不要愁老之將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
7、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時卻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愛你。你如照鏡子,你不會看得見你特別好的所在,但你如走進我的心裡來時,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樣好法。
8、我們都是世上多餘的人,但至少我們對於彼此都是世界最重要的人。
9、總之你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我活了二十多歲,對於人生的探討的結果,就只有這一句結論,其他的一切都否定了。
10、只有你好像和所有的人完全不同,也許你不會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時較之和別人在一起時要活潑得多。與舉世絕緣的我,只有你能在我身上引起感應。
王小波致李銀河:
第一封情書:你走了以後我每天都感到很悶,就像堂吉訶德一樣,每天想念託波索的達辛尼亞。請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拿達辛尼亞來打什麼比方。我要是開你的玩笑天理不容。我只是說我自己現在好像那一位害了相思病的愁容騎士。你記得塞萬提斯是怎麼描寫那位老先生在黑山裡吃苦吧?那你就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可笑了。
我現在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就是每三二天就要找你說幾句不想對別人說的話。當然還有更多的話沒有說出口來,但是隻要我把它帶到了你面前,我走開時自己就滿意了,這些念頭就不再折磨我了。這是很難理解的是吧?把自己都把握不定的想法說給別人是折磨人,可是不說我又非常悶。
第二封情書:你好哇,李銀河。今天我謅了一首歪詩。我把它獻給你。這樣的歪詩實在拿不出手送人,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今天我感到非常煩悶
我想念你
我想起夜幕降臨的時候
和你踏著星光走去
想起了燈光照著樹葉的時候
踏著婆娑的燈影走去
想起了欲語又塞的時候
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戰友
因此我想念你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
向著永恆開戰的時候
你是我的軍旗
第三封情書:你好哇李銀河。我今天又想起過去的事情。你知道我過去和你交往時最害怕的是什麼?我最害怕你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如果這樣的形容使你憤怒我立刻就收回)。我甚至懷疑這是一把印第安戰斧,不知什麼時候就要來砍掉我的腦袋。因為我知道我們的思想頗有差距。我們的信仰是基本一致的,但是不是一個教派?過去天主教徒也殺東正教徒,雖然他們都信基督。這件事情使我一直覺得不妙。比方說我就不以為“留痕跡”是個畢生目標,我曾經相信只要不虛度光陰,把命運賜給我的全部智力發揮到頂點,做成一件無愧於人類智慧的事情就對得起自己,並且也是對未來的貢獻。這曾經是我的信仰,和你的大不一致吧?那時候我們只有一點是一致的,就是要把生命貢獻給人類的事業,決不作生活的奴隸。
朱自清致陳竹隱:
一見你的眼睛,我便清醒起來,我更喜歡看你那暈幻的雙腮,黃昏時的彩霞似的,謝謝你給我力量。
沈從文致張兆和:
我這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年齡的人。
胡蘭成致張愛玲:
夢醒來,我身在忘川,立在屬於我的那塊三生石旁,三生石上只有你的名字,可是我看不到你在哪兒,原是今生今世已惘然,山河歲月空惆悵,而我,終將是要等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