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電影《飲食男女》:慾望就是生活本來的模樣

中餐 飲食男女 李安 梁實秋 菩提惡之花 2017-04-26

如果記住就是忘卻

我將不再回憶,

如果忘卻就是記住

我多麼接近於忘卻。

---狄更生(美國)

李安電影《飲食男女》:慾望就是生活本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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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期告子曾在孟子那兒學習,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辯論,那個時候嘛,沒啥娛樂項目,刷刷嘴皮子倒是無妨,不過時有智慧火花產生。告子說:“生之謂性”,孟子反辯說:“生之謂性也,猶白之謂白與?”,“白羽之白,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猶白玉之白與?”,告子都答說“然”。此時的意境與孔子在《禮記》裡講“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大致都差不多。

始終認為中國菜是所有菜餚裡的精華,且不說那些蔬菜赤橙黃綠青藍紫,可以想象的是,一個凌亂的廚房,一個邋遢的廚師,油鹽醬醋組合之後便是美味佳餚,只有中國菜使然,小烹大治是也。

公司第一大股東是美國的公司,他們到中國之後,漸漸習慣了我們熱情的中國菜,從混搭開始,醬油泡飯乃至小龍蝦、螺絲的各種麻辣燒法,最終沉溺在川菜的旖旎之中,用中國筷子、喝華夏白酒皆有過之無不及。

李安的《飲食男女》就這樣在滿桌的中國菜中開始了,臺灣中國菜碩果僅存的大師郎雄退休後了,便有些尷尬,燒菜習慣了,食客總是難尋,於是他每週日精心做出豐盛菜餚,以此吸引三個女兒回家大快朵頤。開始就有些沉悶,本來餐桌是國人適宜的交流場所,卻因為“代溝”的存在,父親的權威,女兒的小心翼翼,彷彿便心不在焉了。

不過有時饕餮固然重要,紅塵男女在乎的只是吃飯旁邊的人,有的人味同爵蠟,你瞧得熱火朝天,驚天動地,其實僅僅是拴住了他的胃,那是生理機能,條件反射,人心所向不知到了哪個爪哇國了。

李安電影《飲食男女》:慾望就是生活本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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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孩子,還是喜歡女兒,即使之後她們長大成人,即使她們心裡藏了許多比陪父親吃飯更重要的事,對於父親來說,為她們做菜都是最重要的事情。目前做菜從來不用味精,發揮菜餚本身的魅力比任何時候都那麼迫切,有時候對於廚師來講味覺最重要,若是喪失味覺,廚師則是滅頂之災。

有時候,子女不可替代的是父親的晚年生活,《飲食男女》中朗雄波瀾不驚規劃著自己的生活,鰥夫已久悄無聲息地談起了“黃昏戀”,想老房子著火。豆瓣言此“父親”睿智、內斂、敏感、幽默卻又帶著孤獨滄桑,可惜2002年郎雄仙逝,亦是遺憾中的遺憾。

看了李安的諸多電影,不太喜歡磨磨唧唧的《斷臂山》,兩個男人之間的東東不如兩個女人之間的諾幹,反反覆覆看了《推手》和《喜宴》之後,父親三部曲之中,《飲食男女》仍是最佳。所以男人要善待老婆,看著《飲食男女》中的朗雄便明白,喪偶的老男人潦倒沒有寄託。即使之後,朗雄迷上勇敢的追求了小自己幾十歲的張艾嘉,可是他的寂寞,女兒依然不會懂。

有些結局是註定的,譬如衰老,這是誰都過不去的坎。其實有些話題如《sex and city》的編劇所言:無邊的春光可以盡洩,世界的繁華可以追逐,然而最終,祝福只給予婚姻中的女子。這也是瞧著不惹塵埃,誦讀《心經》的王菲,過盡千帆仍要去那個象牙塔。

塔爾科夫斯基在他的自傳《雕刻時光》中寫道:“在我孩提時代,母親第一次建議我閱讀《戰爭與和平》,而且於往後數年中,她常常援引書中的章節片段,向我指出托爾斯泰文章的精巧和細緻。《戰爭與和平》於是成為我一種藝術學派,一種品味和藝術深度的標準,從此以後,我再也無法閱讀垃圾。”

抗戰期間,梁實秋在重慶北碚雅舍定居,與左翼文人時有筆戰,便是與吃有關。蘿蔔燉排骨好吃,排骨要多於蘿蔔,排骨要如此如此步驟若干。《紅樓夢》裡王熙鳳搛給劉姥姥吃的茄鯗,劉姥姥總結的沒錯,這哪裡是吃茄子,這就是吃雞嘛!戰時物資匱乏,梁實秋雅舍談吃,所以被批的體無完膚,也沒有影響他們一大撮人繼續水晶蝦餅和核桃酪拌鴨掌之類的。

一枚資深“吃貨”,休息日埋首廚房,大汗淋漓,想想也是真愛,這個酷暑,你下了多少次廚房?又為了誰?當然,避重就輕,告子曰“食色,性也”,也只能如此了。有時候男女之間,吃的婉轉百回,而之後就是臆測了。

李安電影《飲食男女》:慾望就是生活本來的模樣

【油畫:何多苓(中國)】

The - The End -



【菩提之惡花】

純屬個人囈語,讀書、看電影,讓我們一起在路上用心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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