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越南自秦到五代十國千餘年曆史上曾長期是中國的郡縣,五代十國中原大亂,群雄逐鹿,各地土豪稱王稱帝,此時唐帝國的南疆安南土豪曲氏亦是如此,曲氏做為安南地區的節度使開始割據,之後南海豪強劉氏崛起建立南漢,曲氏被滅。安南豪強並不願臣服南漢小朝廷,土豪吳權起兵脫離南漢稱王正式拉開越南自立序幕。宋初968年安南豪強丁部領結束數十年安南紛爭,統一交趾故地,建立大瞿越國,並自稱“大勝明皇帝”,這就是越南歷史第一個王朝丁朝。後宋朝大軍南下滅南漢,丁部領派遣兒子丁匡璉朝貢宋朝,宋太祖冊封丁部領為“交趾郡王”,丁匡璉為“檢校太師靜海軍節度使安南都護”,越南正式結束郡縣時代,成為中原王朝的藩屬國。自宋開始到越南被法屬之前近千年時間內,越南歷朝歷代君主都必須得到中原王朝冊封才能被認可。雖然越南王朝表面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王,但是越南君主不甘只是國王,背後一直都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設立年號,甚至塑造了以越南皇帝為中心的東南亞諸國朝貢體系,越南歷史上這種做法被稱為南北各帝一方。

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越南末代王朝皇城太和殿

越南歷史將南越趙佗稱帝視為越南建國之開始

越南丁部領建立丁朝之初就自稱皇帝,這其實是延續南越國的傳統。秦漢之際南下攻打百越的秦將趙佗佔有南海、桂林、象郡,建立南越國,漢朝建立趙佗向漢高祖稱臣。在漢高後時期因為不滿呂后暴政,趙佗與漢朝發生戰爭,後更衣“以兵威財物賂遺閩越、西甌駱,役屬焉,東西萬餘里。乃乘黃屋左纛,稱制,與中國侔”,正式自稱皇帝,歷史上稱為南越武帝。漢文帝時,漢朝派遣使臣前往南越,漢使臣曉以趙佗利弊,趙佗表示去帝號,第二次對漢稱臣。此時南越國力強盛,對漢的稱臣只是為了友好邦交,實際上趙佗在國內仍舊稱帝,其後南越國君主趙胡及趙嬰齊等延續對漢稱王,對內稱帝的制度,並接受閩越和甌駱等國的朝貢,可知南越是最早採用外王內帝體制。南越國被越南古代史臣黎文休、吳士連撰修的越南史書中被視為越南的王朝,稱為趙朝,越南“國統”之始。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也對南越此制度大為讚揚。

趙武帝(即趙佗)能開拓我越,自帝其國,與漢抗衡,書稱老夫,為我越倡始帝王之基業,其功可謂大矣。後之帝越者,能法趙武,固守封圻,設立軍國,交鄰有道,守位以仁,則長保境土,北人不得復恣睢也。

南越外王內帝的政策也被越南後世史臣肯定,這點在越南阮朝學者潘輝注《歷朝憲章類志·邦交志》一書中有記載:

我越奄有南土,通好中華,雖君民建國,自別規模,而內帝外臣,常膺封號,揆諸理勢,誠所宜然,故其冊封之禮,貢聘之儀,歷代邦交,視為關著。

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南越國第二大君主的文帝行璽

南越後在漢武帝時被滅,越南也第二次正式成為中國郡縣。在千年郡縣時期,越南境內屬於交州,當時交州歷朝歷代均有土豪企圖造反,而造反的交州土豪,往往打出恢復南越國的旗號。如南朝時期交州土豪李卉起兵,當時是南朝梁武帝大同十年( 544年) ,李賁在交州稱南越皇帝,定年號為天德。越南陳朝時期史書 《越史略》對此有記載:

初州人阮賁反,據龍編城,自稱南越帝,置百官,改元天德,國號萬春。

當時平定李卉的南樑將李卉比喻為南越之趙佗,中國史籍《陳書》曾載:

李賁狂迷,竊我交、愛,敢稱大號,驕恣甚於尉他。

也正因為趙佗建立南越國,後世交州土豪都認為交州為南越,一有機會就想著建國稱帝。而這一現狀最終也使得唐朝之安南土豪效仿,最終安南在宋初自立一國,脫離中原,成為一個外藩。

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越南最早的都城寧平省

越南歷史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王朝建立就開始稱帝建國號

968年安南豪強丁部領結束安南自五代十國以來的亂局,統一了交州,建立越南歷史第一個王朝丁朝,當時丁部領定國號為大瞿越。之後越南歷代王朝均建立國號。先是1054年李聖宗改定國號為“大越”,李朝兩百多年之後被陳氏滅亡,陳氏建立陳朝,陳朝繼承李朝國號,以“大越”為號。1400年陳朝權臣胡季犛效法陳朝建立者逼迫陳朝末主禪讓,胡季犛稱帝改“大越”國號為“大虞”,此為越南歷史的胡朝。明朝鑑於胡季犛篡位,發兵安南滅胡朝,設立交趾省。但由於越人自立已四百多年,不願臣服中原王朝,當地土豪黎利起兵反明,明朝結束交趾二十年統治。黎利最終被明朝承認為安南之主,黎利稱帝建立越南歷史是後黎朝。此為經過胡季犛的“大虞”之後,月人將國號改回“大越”。越南史書《大越史記全書》對此有載

帝即位於東京,大赦,改元順天,建國號大越。

1527年後黎朝權臣莫登庸仿效胡季犛滅陳之歷史,手握中重兵後滅了後黎朝黎恭皇,建立莫朝,仍然沿用“大越”國號,繼承後黎朝的正統。後黎朝遺臣不臣服莫朝,扶持後黎宗室與莫朝抗衡,當時越南出現兩個大越王朝對立,是為越南的南北朝對峙。後黎朝多年後攻滅莫朝,莫朝淪為僅有高平一省的土政權(後支持吳三桂反清被徹底消滅),而復興的後黎朝內部也出現鄭主和阮主兩個對立 的政權,這些政權均以大越為國號。其中後黎中興鄭朝讓以黎利後裔為大越皇帝,鄭主為王,名義上屬於後黎朝的阮主自稱大越國王。

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越南阮主的金寶

18世紀(清朝乾隆時期)越南西山軍崛起,先滅阮主後滅鄭主,統一全越南建立西山朝,西山朝由於屬於百姓起兵,為了表示自己正統,依然使用大越國。當時西山朝建立者阮惠在登基詔書就曾這樣表示:

我越自丁黎李陳肇建有國,以至於今,聖作明興,不是一姓。然而廢、興、修、短、期、 運實天所授,非夫人之所能為也。

越南末代王朝阮朝建立者阮福映後趁西山朝內亂起兵攻滅西山朝,建立阮朝。當時阮福映為了標榜自己是建立新的國家,而非繼承歷史的大越國。將國號定位“南越”,並以南越國長名義要求清朝冊封其為南越國王,清朝嘉慶帝則認為歷史南越國與越南無關,後清阮交涉後決定將安南國號改為“越南”,並冊封阮福映“越南國王”,當時阮朝就以“大越南”為國號。這段歷史《嘉慶重修一統志》卷五五三曾有詳細記載:

阮福映表請以“南越”二字錫封。上諭大學士等曰:“南越”之名,所包甚廣。考之前史,今廣東、廣西地亦在其內。阮福映即有安南,亦不過交趾故地,何得遽稱“南越”?該國先有越裳舊地,後有安南全壤。天朝褒賜國號,著用“越南”二字,以“越”字冠其上,仍其先世疆域;以‘南’字列於下,表其新賜藩封;且在百越之南,著於《時憲書》內,將“安南”改為“越南”。

越南歷朝君主定國號同時必稱皇帝,丁朝建立者丁部領就自稱為大勝明皇帝,立年號為太平。丁朝大臣黎桓效法宋太祖黃袍加身篡位建立後黎朝自稱皇帝,死後也被稱為大行皇帝,越南史稱為黎大行。後黎之後左親衛殿前指揮使李公蘊奪位建立越南第一個穩固王朝李朝並改元順天,當時群臣上尊號奉天至理應運自在聖明龍見睿文英武崇仁廣孝天下太平欽明光宅章明萬邦顯應符感威震藩蠻睿謀神功聖治則天道政皇帝。李朝時期歷代皇帝好祥瑞,紛紛在位時給自己上皇帝尊號。陳朝滅李之後,陳太宗自稱統天御極隆功厚德顯功佑順聖文神武孝元皇帝。奪取陳朝江山的胡季犛稱帝時給自己上尊號為輔政該教皇帝、國祖章皇。後黎朝建立者黎利反明建國恢復大越,但是並不敢稱帝,只是稱為。後黎經幾世發展壯大,滅千年古國佔婆後恢復皇帝稱號,黎聖宗尊稱為皇帝。西山朝時期,西山阮嶽在歸仁登基,自稱中央皇帝。越南阮朝建立者阮福映在得到新國號越南不久登基稱大越南皇帝,其子明命帝因當時為了確立阮朝自立的局面,將大越南國號改稱為大南,並自稱為大南皇帝,法國殖民時期,做為傀儡阮朝君主依然享有大南皇帝的尊號,二戰結束前越南末代皇帝保大依靠日本宣稱獨立,立國號為越南帝國,自稱為越南皇帝

越南阮主的金寶

18世紀(清朝乾隆時期)越南西山軍崛起,先滅阮主後滅鄭主,統一全越南建立西山朝,西山朝由於屬於百姓起兵,為了表示自己正統,依然使用大越國。當時西山朝建立者阮惠在登基詔書就曾這樣表示:

我越自丁黎李陳肇建有國,以至於今,聖作明興,不是一姓。然而廢、興、修、短、期、 運實天所授,非夫人之所能為也。

越南末代王朝阮朝建立者阮福映後趁西山朝內亂起兵攻滅西山朝,建立阮朝。當時阮福映為了標榜自己是建立新的國家,而非繼承歷史的大越國。將國號定位“南越”,並以南越國長名義要求清朝冊封其為南越國王,清朝嘉慶帝則認為歷史南越國與越南無關,後清阮交涉後決定將安南國號改為“越南”,並冊封阮福映“越南國王”,當時阮朝就以“大越南”為國號。這段歷史《嘉慶重修一統志》卷五五三曾有詳細記載:

阮福映表請以“南越”二字錫封。上諭大學士等曰:“南越”之名,所包甚廣。考之前史,今廣東、廣西地亦在其內。阮福映即有安南,亦不過交趾故地,何得遽稱“南越”?該國先有越裳舊地,後有安南全壤。天朝褒賜國號,著用“越南”二字,以“越”字冠其上,仍其先世疆域;以‘南’字列於下,表其新賜藩封;且在百越之南,著於《時憲書》內,將“安南”改為“越南”。

越南歷朝君主定國號同時必稱皇帝,丁朝建立者丁部領就自稱為大勝明皇帝,立年號為太平。丁朝大臣黎桓效法宋太祖黃袍加身篡位建立後黎朝自稱皇帝,死後也被稱為大行皇帝,越南史稱為黎大行。後黎之後左親衛殿前指揮使李公蘊奪位建立越南第一個穩固王朝李朝並改元順天,當時群臣上尊號奉天至理應運自在聖明龍見睿文英武崇仁廣孝天下太平欽明光宅章明萬邦顯應符感威震藩蠻睿謀神功聖治則天道政皇帝。李朝時期歷代皇帝好祥瑞,紛紛在位時給自己上皇帝尊號。陳朝滅李之後,陳太宗自稱統天御極隆功厚德顯功佑順聖文神武孝元皇帝。奪取陳朝江山的胡季犛稱帝時給自己上尊號為輔政該教皇帝、國祖章皇。後黎朝建立者黎利反明建國恢復大越,但是並不敢稱帝,只是稱為。後黎經幾世發展壯大,滅千年古國佔婆後恢復皇帝稱號,黎聖宗尊稱為皇帝。西山朝時期,西山阮嶽在歸仁登基,自稱中央皇帝。越南阮朝建立者阮福映在得到新國號越南不久登基稱大越南皇帝,其子明命帝因當時為了確立阮朝自立的局面,將大越南國號改稱為大南,並自稱為大南皇帝,法國殖民時期,做為傀儡阮朝君主依然享有大南皇帝的尊號,二戰結束前越南末代皇帝保大依靠日本宣稱獨立,立國號為越南帝國,自稱為越南皇帝

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越南歷代君主自稱皇帝是為了安全同時向中原王朝稱臣,接受中國封建帝王冊封為國王

越南歷朝君主在越南建國號自稱皇帝之時,為了免遭中原王朝攻佔,模仿南越趙佗向歷代中原王朝朝貢稱臣。越南最早時期的丁朝建立者丁部領在建立大瞿越國之後不久就面臨宋軍南下滅南漢的局面,為了避免大瞿越滅亡。當時丁部領派遣長子丁匡璉朝貢宋朝,宋太祖冊封丁部領為“交趾郡王”,丁匡璉為“檢校太師靜海軍節度使安南都護”。後宋朝加授丁璉為“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交趾郡王”,而丁朝在宋朝帝王更替之時也上表朝貢,從此之後越南被宋朝視為類似與西夏李家一樣的藩鎮。

前黎朝滅丁朝,宋封黎大行為“南平王”,李公蘊滅黎朝建立李朝。宋真宗封李公蘊為“交阯郡王,領靜海軍節度使”。南宋孝宗時封李英宗為“安南國王”,正式將藩鎮交阯為安南國,將安南列為朝貢中原的藩屬國,正式確立長達千年之久的中越朝貢關係。元滅南宋,越南也進入了陳朝,元世祖冊封陳日煚為安南國王,當時元朝曾三次出兵安南,希望如滅大理國一樣攻滅安南,恢復為郡縣。陳朝君臣一心三次抗元成功,元朝最終陳朝君主是安南的國主的事實,但是從此之後沒有冊封陳朝君主為國王。直到朱元璋建立明朝,明朝恢復冊封陳朝君主為安南國王。《明史》對此明太祖此次冊封進行了記載:

命侍讀學士張以寧典簿牛諒往封為安南國王賜駝紐塗金銀印詔曰諮爾安南國王陳日煃惟乃祖父守境南陲稱藩中國克恭臣職以永世封。

胡朝君臣謊稱陳朝絕嗣,明世祖冊封胡朝第二任君主胡漢蒼為安南國王。後明朝短暫統治交趾二十年,反明黎利恢復安南,明宣宗不願冊封這位反明人士為國王只是冊封為“命利權署安南國事”,直到黎利子黎太宗求封時,明英宗才重新冊封黎朝君主為“安南國王”。嘉靖皇帝時,莫朝因篡位效仿胡朝欺騙後黎君主絕嗣,明朝請求冊封,當時明朝不信,嘉靖帝決定效仿永樂帝發兵攻打莫朝。當時討伐莫朝檄文表面明朝為保護貢臣不惜出兵:

天子為華夷之主,必敦興滅繼絕之仁;聖人為綱常之宗,必彰討叛除凶之義。時惟欽崇乎天道,所以允協乎輿情。今黎氏之遺裔未泯,而莫氏之惡貫已盈。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爾安南雖僻在炎荒,然素被天朝聲教,中間豈無抱忠仗節之士、撥亂反正之才,共舉義兵,以彰元惡。茲當大懸賞格,以速成功。

莫朝君主為避免明朝出兵,莫登庸遂至鎮南關嚮明朝投降,並表示原因安南國內屬明朝,成為廣西省下的一個土司 “安南都統使司”,從此明朝不在冊封安南君主為安南國王,而是冊封從二品的土司“安南都統使”。越南南北朝時期,黎莫勢力此消彼長,明朝萬曆年間最終莫朝淪為真正的高平土司,後黎朝希望恢復安南國王封號,但明朝推出以越治越的方案,製造兩個安南,分別冊封高平莫氏和後黎朝中興時期君主為安南都統使。直到南明時為拉攏後黎朝抗清,在永曆元年恢復冊封后黎朝中興時期君主為安南國王,清朝後為籠絡後黎君主亦冊封其為安南國王。清乾隆時期,越南內亂,清軍為扶持後黎君臣效法永樂嘉靖出兵安南,當時清軍最終被西山朝打敗,西山朝為保國家穩定向乾隆上表投降朝貢,乾隆冊封西山朝阮惠為安南國王,阮惠為了表達安南的朝貢忠心還前往避暑山莊為乾隆皇帝祝壽,成為清朝時期唯一一位曾前往清朝朝貢的越南在位君主。

越南阮朝時期如上文提及,阮福映為表明與安南歷代不同,受封為越南國王,最終越南國王朝貢清朝延續三代,法國人侵略越南和中國,中國在鎮南關不敗而敗,放棄了對越南的宗主權,持續了近千年的中越朝貢關係結束,越南淪為法國殖民地。

越南歷史上接受中國王朝冊封為國王,背後卻在國內建國號自稱皇帝

越南皇帝自稱大南天子

越南歷代君主為使得越南是名副其實的帝國,建立越南版的朝貢圈

越南君主建國號稱皇帝同時為了凸顯自己為名副其實的帝國天子,效仿中原王朝的朝貢制度,在東南亞建立類似朝貢制度的亞宗藩,冊封越南周邊的部落和弱小的國家。

越南李朝時期開始就自認為“中夏”,征伐周邊小部落,建立以大越為中央帝國的朝貢圈。當時中越邊界有強大的儂族,李朝將其視為藩屬,儂族不服,屢屢稱帝。李朝對其發兵,《大越史記全書》記載李太宗下詔滅儂人首領存福。

朕有天下以來,將相諸臣,靡虧大節,異方殊域,莫不來臣,而諸儂世守封疆,常供厥貢。今存福妄自尊大, 竊號施令,聚蜂蠆之眾,毒邊鄙之民。朕以之龔行天討。

最終儂存福被俘後在李朝首都升龍被斬首。陳朝時期,陳朝君主以華夏皇帝身份御駕親征政府越南老撾邊界哀牢人。

皇越陳朝第六帝、章堯文哲太上皇帝,受天眷命,奄有中夏,薄海內外,罔不臣服。蕞爾哀牢,猶梗王化。歲在乙亥,季秋,帝親率六師巡於西鄙,占城國世子、真臘國、暹國及蠻酋道匡、葵禽、車勒,新附杯盆蠻酋道聲,車蠻諸部各奉方物,爭先迎見。獨逆俸執迷,畏罪未即來朝。季冬,帝駐蹕於密州巨屯之原,乃命諸將及蠻夷之兵入於其國,逆俸望風奔竄,遂降詔班師。

當時越南武力征伐使得臨近政權前來通貢,《大越史記全書》多記載“真臘來貢”,“占城來貢”,越南到後黎朝時期國力空前強大,尤其黎聖宗時期滅占城後,後黎朝建立了自己朝貢圈。後黎朝君主以皇帝身份冊封占城餘留首領為王,冊封哀牢及真臘等國君主。黎聖宗之後越南長期內戰,朝貢體系名存實亡,只有阮主攻佔城餘部和高棉時,朝貢體系搬出來,阮主會以大越皇帝身份冊封這些君主為王,直至阮朝第二大皇帝明命時期,越南再度恢復昔日的亞宗藩,建立了以大南皇帝為中心的朝貢圈,當時明命帝先後冊封高棉(今柬埔寨)、南掌萬象(今老撾)、水舍、火舍等政權首領為王。尤其是高棉在法國人到來之前,國王繼承必須被阮朝皇帝冊封才有效。

縱觀越南歷史自丁部領脫幅自立後越南君主一面在國內稱帝建國,一邊接受中原王朝冊封為王。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王朝的穩定,也是為了凸顯帝王的霸業。越南歷代君主為了使自己的皇帝天子稱號名副其實,千年來一直對外征伐,建立以越南君主為中心的亞宗藩朝貢圈,這一歷史也直接因今日之越南,越南近代對柬埔寨及老撾影響深遠,現今老撾和越南依舊是特殊關係,柬埔寨更是對於越南感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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