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提琴大師 伊沙克 · 帕爾曼 的訪談錄

小提琴大師 帕爾曼

伊扎克·帕爾曼(Itzhak Perlman,1945年8月31日),以色列著名小提琴家。4歲時因患小兒麻痺症成為終身殘疾。自幼表現出酷愛音樂的天性,十歲上電臺演奏,後進特拉維夫音樂學院學習。1958年曾赴美國參加“埃德。沙利文表演節”演出。移居美國後1999年進朱利亞特音樂學校任教。

作為無可爭辯的頂級小提琴演奏家,對於古典音樂家而言,帕爾曼享有著,絕無僅有的"超級明星"的殊榮。人們不僅熱愛他的音樂天才,更熱愛他的魅力、他的人性,全世界的觀眾對帕爾曼的肯定,也不僅僅在於他無懈可擊的演奏技巧,更多的是因為通過音樂的溝通,帕爾曼帶給人們的歡樂。

對小提琴大師的採訪是圍繞帕爾曼作為小提琴家的發展,他的演奏曲目,他的影響以及小提琴演奏技巧方面進行討論的:

你怎麼會學起小提琴的?

帕爾曼:大約在我三歲半的時候,小提琴的聲音開始吸引了我。並不像傳說的那樣,一日,家人帶我去聽一場特別的音樂會,我突然受到啟發就喜歡上它了。而是在聽了電臺的廣播,逐漸地意識到:“啊!我喜歡它!”在1948到1949以色列的電臺常常播放古典音樂,特別多的小提琴音樂。在我3歲半時,我的父母真的給我搞來一把小提琴,但他們認為我還是太小了一點。所以,我的第一堂小提琴課是在我五歲的時候開始的。

你還記得有沒有哪位演奏家曾是你的偶像?

帕爾曼:海菲茲。那個時候到處都是海菲茲的音樂。

誰是你的第一位老師?

帕爾曼:我跟一位有俄國背景的女教師學習小提琴,她的名字叫裡芙卡·戈德加特,她是我真正的第一位老師。這裡有個有趣的故事。我的父母常常帶我在特拉維夫市的水邊棧道散步,有時候我們會到附近的咖啡館坐坐。有一位小提琴手在一家咖啡館裡演奏,我的父母就去問他收不收學生,他說當然收。但是他是一個狂野的人,特別具有吉普賽風格,可是並不知道如何教學。儘管我的父母並不是音樂家,他們也能看出這裡有問題。所以,大概六週後,我的父母到特拉維夫市的音樂學校去諮詢音樂老師。在那裡,我跟裡芙卡學了八年,直到我13歲去美國。她的教學系統是俄國學派的。她來自一個很好的小提琴家庭,她的兄弟也是一位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對學生的要求是非常非常正確的:“音準、練習曲和每日的音階練習

你學過哪些練習曲?

帕爾曼:我學過頓特、羅德、加瓦內、克萊採爾、東尼斯。還有卡索蒂,我的老師是個卡索蒂迷。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本練習曲,這是一本有各種弓法的練習曲集。當然我還會練習舍夫契克、弗萊什,我練了一大批弗萊什的琶音練習。從七歲起,我每天練習三小時,第一小時基本上練習所有的這些技術練習,第二個小時是專門的練習曲,第三個小時練習樂曲,也就是協奏曲。

你跟她學習了多少樂曲?

帕爾曼:並不多。我十三歲的時候我拉了巴赫,維瓦爾第,門德爾鬆,維尼亞夫斯基第二,就這些協奏曲了。還有一些帕格尼尼隨想曲,克萊斯勒前奏與快板,維尼亞夫斯基波蘭舞曲,野蜂飛舞,布洛赫的尼根。因為不是太多,這些曲目我都記得很清楚。

她教你奏鳴曲嗎?

帕爾曼:是的,我們拉了一個莫扎特的奏鳴曲,還有一些巴赫的無伴奏,就這些了。我來到美國,那是我全新的開始。到我十六歲時,我完成了拉羅,柴可夫斯基,勃拉姆斯,聖桑等。

離開以色列前你有演奏室內樂的經驗嗎?

帕爾曼:完全沒有,那對我是個全新的世界。我十四歲時第一次演奏四重奏,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體驗。我的第一首四重奏曲目是海頓的《雲雀》。

在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向加拉米安和迪蕾學習,就上課的連貫性和他們各自的教學方式來講,對你的學習影響如何?

帕爾曼:我隔週輪流和他們上一次課。這是個極好的結合,雖然他們各自的風格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他們的教學方法從某些方面來講是類似的。加拉米安使用的是“我教你學”的方式。學生來找他上課,他就聽,然後告訴你他所贊成的或不贊成的東西。他會告訴你“這樣不好,應該這樣拉”來糾正學生的問題。對我來講,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我的運弓上面,因為他有一套運弓的訓練體系傳授。他注重的是好的、結實的、精彩的小提琴聲音。然後,我去迪蕾女士那裡上課。她主要關心那些能夠帶來精彩的小提琴演奏的東西:是什麼內在的東西讓你開竅?換句話說,她總是問你是什麼讓你做成了,而不是說“這樣做或者那樣做”。她講述音樂的結構、樂句的高潮和低潮、運弓等等。她也談論有關運弓的問題,但是她只告訴你有關運弓的問題,她讓你自己進行分析,所以至少對我來講,把這兩位教師結合在一起,是十分精彩的。

從技術角度講他們對你的演奏改變了哪些?

帕爾曼:他們改變了我的運弓。我過去的運弓是典型的俄國式的,也就是弓杆放在靠近指根的關節上。他們把它改變到放在食指的中間關節上。可以這樣說,他們把我俄國式的運弓改變成法國-比利時學派的運弓。他們強調運弓所發出的聲音 - 俄國學派強調演奏中使用很快的弓速而不是靠持續的運弓壓力,這一點是非常不同的。他們要求我不要所有的時候都依賴快速運弓;他們更多使用的是更具發展性的運弓方式,也就是使用稍慢一點的弓速,加上多一點壓力到小提琴上。

加拉米安和迪蕾的優秀髮音技巧可以簡單地分成四個部分。他們總是討論發音點,弓與弦的接觸點,也就是在馬子和指板之間的哪個地方運弓,以及運弓的方向。當我教小提琴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在演奏下弓,到達弓尖時,總是要求稍微誇張一點向外運行,也就是離開演奏者的身體。在演奏上弓時,要做正好相反的動作。所以總是連續不斷地下弓時候出去,上弓時候進來。他們還討論運弓的壓力、弓速,以及這兩者之間的關係。這就是我們變化聲音的手段。這就是當時他們教我的東西,因為我的左手那時已經很好了。

那時你很年輕,左手的技巧就已經成型了嗎?

帕爾曼:是的,對這一點我還是比較自信。其實,當時我對運弓也很自信。顯然,在剛開始試圖改變我的握弓方式對我來說是個痛苦的過程。但是,應該說我的運弓得到了改進。俄國式的運弓有一種傾向,容易使用靠近指板演奏的方式。如果你想演奏出大音量的話,那麼使用法國-比利時學派的運弓方式是比較容易拉出大音量的。

"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