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時他招供了一切,也指控了每一個人

一九八四 莎士比亞 政治 文學 格子簿 2017-05-03

公審時他招供了一切,也指控了每一個人

格子簿的自我修養

寒假在家讀了奧威爾的《一九八四》 。一開始多次聽人推薦它,一直沒時間看。去年考試後月偷懶,看了下英文導讀版的《動物莊園》。也是蠻有趣的。所以寒假鬧中取靜,居然把它看了幾遍。簡單摘錄了幾個片段,分享給你,希望你喜歡。

可怕透了。更可怕的是政府依賴著探子團這類組織,把孩子訓練成父母無法管教的野獸,可妙的地方就在這裡。這些小野獸對黨的紀律卻從無造反的傾向。正好相反,他崇拜跟黨有關的一切。打著旗幟唱歌遊戲、遠足郊遊、用玩具布槍操演、狂呼口號、膜拜老大哥-----這都是讓他們快樂光榮的玩意兒。他們心中的暴戾之氣就以下的對象發洩:國家公敵、外國人、叛徒、陰謀破壞分子和思想犯。

一個竊聽父母談話的小鬼,抓到了一些足以構成罪行的言談,然後就像思想警察告發。當然,《泰晤士報》的新聞不會稱他們為“竊聽小鬼”,通常是美名為“英雄小將”的。

最吸引他注意的倒是她脫下衣服拋在一旁的那種姿勢,他佩服極了。那種優雅和漫不經心的姿勢,足以把整個文化和思想系統否定。好像只消她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把

大哥、黨和思想警察一筆勾銷似的。這種姿勢也是屬於古代的,溫斯頓醒來時,還喃喃念著莎士比亞的名字。

但這些史實記錄在哪裡?只存在於他的記憶中,將來總有毀滅的一天。如果每個人都接受黨製造出來的謊言,如果所有的記錄都記下同樣的話,那麼謊言在歷史中流傳下去就變成真理了。“誰控制過去就控制未來,誰控制現在就控制過去!”黨的口號這麼說。歷史是不難任意刪改和補添的,黨給你的,就是這樣的歷史。現在是正確的事,到海枯石爛那天還是正確的。就是這麼簡單一回事了。你要做的事,也不過是克服你頑固的記憶而已。他們稱這種行為曰“現實控制”,新語則叫“雙重思想”。

到2050年,可能要更早一些,我們所有有關舊語的知識不復存在。就文學那時已煙消灰滅。喬叟、莎士比亞、彌爾頓、拜倫,這些人的東西只在新語版出現了,不但改了,而且改的跟他們原來說的意思相反。改的不限於舊文學,黨的文字也得改,包括口號與標語。自由的觀念已經廢除了,你還說“自由是奴役”,誰懂?整個思想的習慣會完全不同。其實,以我們今天所下的定義看,到時沒有思想。思想正確,就是沒有思想,不必思想。正統思想是無意識。

溫斯頓看著那張無畏的臉的嘴巴上下移動時,忽然產生異樣的感覺:眼前說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可以發出聲音的木偶之類的東西。聲音不受大腦操控,僅是聲帶的振動。振動出來的東西雖用語言組成,但不能說是語言,只是無意識狀態下發出的聲音,猶如鴨叫。

無產者不同,只要他們瞭解到自己力量多大,行事就不必偷偷摸摸。他們只要集體站起來,像馬一樣把身上的蒼蠅抖去就成了。

他們出生後,在貧民窟長大,十二歲開始工作,度過短短一段青春發育期後在二十歲結婚,三十歲就踏入中年,而大半死於六十歲。他們一生煩惱或記掛著的事,不外是消耗體力極多的工作、養兒育女、整理家務、為芝麻綠豆的事跟鄰居在吵架、看電影、足球和喝啤酒,但興趣最濃的是賭博。

有史以來,或者說,自新石器時代結束了,世界上可以分為三類人:上等、中等和下等人。這三類人個別還有各種分類,稱謂也各有不同,人數和一種人對另一種人的看法,雖然各代不同,但社會上的基本結構卻從來沒改變過。雖然歷經變亂,但基本的模式卻不走樣,正如陀螺儀一樣,無論你朝哪邊推的多遠,最後還是會保持平衡。

寡頭政治的真義不在於個人的私私相授,而是某種世界觀和生活方式的持久延續。這是一種死人控制活人的政治制度。統治集團之所以為統治集團,就是他有權提名繼承人。黨無意保留誰的命脈,他只要保全自己的政治生命。只要等級結構保持不變,誰掌權都無關緊要。

十一

黨的口號你是知道的:自由是奴役。你有沒有想過,這口號可以倒過來?奴役是自由!隻手空拳的話,一個自由自在的人,終被打敗。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因為人註定要死,這是人類最大的挫折。可是如果他願意與道合成一個整體,換句話說,放棄自己的身份與黨完全認同,那麼不但他的權力大得無法衡量,而且長生不老。第二件事你的認識得事是權力就是控制人類的權力。控制人的身體固然是權力,但最重要的還是控制人的思想。控制事物,或者,如你所說控制外在的現實,並不重要。我們對事物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絕對境界。

十二

公審時他招供了一切,也指控了每一個人。他在鋪了白瓷磚的走廊上走著,快樂的猶如在陽光下漫步,後面一個武裝警衛尾隨著。他終於如願吃了子彈。

(注:題圖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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