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受關注的中國學者章瑩穎在美失蹤案近日取得重要進展。當地時間6月12日，該案在美國伊利諾伊州皮奧里亞聯邦法院開庭，被告布倫特·克里斯滕森的辯護律師作出“非同尋常”的辯護，首次承認被告綁架並殺害了章瑩穎。同時，檢方也披露了更多令人髮指的作案細節。
曾遭受非人對待
開庭後，檢察官先花了45分鐘概述了章瑩穎死亡前所遭受的非人對待。
“他綁架了她，強姦了她，襲擊了她，掩蓋了他的罪行”，美國助理檢察官尤金·米勒在開案陳詞中重複了三次。
米勒稱，在將章瑩穎帶回公寓之前，克里斯滕森假扮臥底警官說服她上了他的車。將其綁架至公寓後，克里斯滕森在臥室強姦了章瑩穎，在這過程中刺傷了她，並使她窒息了約10分鐘。章瑩穎全程一直試圖反抗。克里斯滕森隨後將章瑩穎拖至浴室，用一根棒球棒擊中了她的頭部，並用刀將她斬首。事後，克里斯滕森將屍體丟棄在某個未知地點，事後還對其公寓與車輛進行了清理。
不過，檢方表示，警方已在克里斯滕森公寓的床墊、床板、牆壁、地毯和棒球棒上都發現了章瑩穎的血跡。這是檢方首次證實存在將克里斯滕森與犯罪聯繫起來的DNA證據。
這些作案細節是通過克里斯滕森女友的祕密錄音獲知的，之前她與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合作並佩戴竊聽設備記錄他們的談話。
據檢方披露，在竊聽錄音中，克里斯滕森還吹噓自己從19歲開始就一直在殺人，章瑩穎是自己手下的第13個受害者，自己的罪行堪比美國上世紀70年代連環殺人魔泰德·邦迪。
“當章瑩穎在校園裡追求夢想時，他卻在追求一些黑暗、邪惡的東西，”米勒說。不過檢方目前尚未將克里斯滕森與任何其他案件聯繫起來，也沒有提供更多相關細節。
章瑩穎的父親和其他家人通過翻譯在法庭上聽取了這些陳述。章的父親坐在距離克里斯滕森約五米遠的地方，基本一動不動，偶爾會轉身直視克里斯滕森。檢方陳述時，克里斯滕森在被告席上用手指轉筆。
2017年6月9日，26歲的中國訪問學者章瑩穎在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公交車站附近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隨後失蹤。幾周後，警方調查人員追蹤到了這輛車的主人是伊利諾伊大學前助教克里斯滕森並將其逮捕。章瑩穎的遺體至今未被發現。
非同尋常的辯護
讓外界大感意外的是，在隨後的辯方陳詞中，克里斯滕森的辯護律師喬治·塔瑟夫首次承認了其當事人作案。就連塔瑟夫自己也向陪審團表示，他接下來的開場白對一名辯護律師來說“非同尋常”。
“布蘭特·克里斯滕森對章瑩穎的死負有責任。”塔瑟夫說，“克里斯滕森殺死了章瑩穎，我們所說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迴避或否認這一點。”
《芝加哥論壇報》表示，辯方律師一反過去兩年內拒不認罪的姿態，說明辯方正在轉變辯護策略。美聯社也指出，儘管承認克里斯滕森殺人，但這並非對辯方此前所做的無罪辯護的全然否定。承認作案意味著，辯方的目標不再是贏得無罪判決，而是說服陪審團不要投票判處克里斯滕森死刑。
塔瑟夫在陳詞中還說，克里斯滕森的生活因為婚姻問題和酗酒而遭遇動盪，這導致了章瑩穎案的發生。在讀博期間，克里斯滕森的成績從一開始的A下滑到F，這使他在2016年前後逐漸失去對生活的掌控。塔瑟夫還表示，克里斯滕森曾尋求心理諮詢，以解決殺人和自殺的念頭。
不過，對於檢方提供的章瑩穎為被告第13個受害者的錄音，塔瑟夫辯稱被告在說這些話時處於醉酒狀態，並且沒有證據表明他殺過除章瑩穎以外的其他人。
陪審團成判決關鍵
據悉，目前該案件仍處於檢辯雙方開案陳詞階段，庭審將於當地時間13日上午9點左右繼續進行。預計6月28日或之前，定罪階段審理將會完成。如果克里斯滕森被判有罪，法院預計量刑部分將於7月8日開始。
經過多日篩選，12人陪審團名單于開庭前一日確定，陪審團參加了12日的開庭。這12名陪審員將決定被告克里斯滕森是否有罪，而一旦罪成，陪審團也必須在量刑階段決定是否判決被告死刑。
綜合媒體報道，這12名陪審團成員中包括7名男性及5名女性，另由4名男性與2名女性擔任候補陪審員。
據悉，伊利諾伊州自2011年起廢除死刑，而克里斯滕森將成為州內第一名面臨聯邦死刑的被告。目前在美國已經廢除死刑的20多個州，司法部仍對少數案件的被告求處死刑，克里斯滕森便是其中之一。美國法律允許聯邦政府機關對重大犯罪者求處極刑。
此外，辯方律師近日提出的一項新動議也備受關注。辯方律師聲稱，協助FBI錄下關鍵證詞的被告女友曾接受過多次心理治療，其精神疾病直接影響了她的作證能力、可信度與可靠性，因此要求公開這位證人的心理治療記錄。
一些媒體指出，鑑於章瑩穎的遺體至今仍未被找到，被告女友將是檢方的關鍵證人。2017年6月29日，克里斯滕森向佩戴竊聽裝置的女友承認綁架並殺害了章瑩穎，警方翌日據此將其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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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編：楊立群 文字編輯：楊立群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圖片編輯：邵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