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亂後的西晉王朝:沒有勝利者,帝國淪為廢墟,社會一片動盪

東海王司馬越打敗河間王司馬顒之後,歷時六年的諸王之亂總算告一段落了,東海王司馬越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但諸王之亂的終結並不意味著帝國的內亂結束,相反,帝國的內亂變得愈發不可收拾了。從前只是皇族內部的角逐,東海王司馬越勝出之後,卻演變成了群雄逐鹿的大混戰。

八王之亂後的西晉王朝:沒有勝利者,帝國淪為廢墟,社會一片動盪


在東海王執政的第一年,晉惠帝司馬衷就因食物中毒死了。

關羽晉惠帝司馬衷的死因,史書上並沒有定論。但在我看來,晉惠帝司馬衷應該是死於謀殺。凶手是誰?當然是東海王司馬越。

為什麼要殺晉惠帝司馬衷呢?因為司馬衷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傀儡人選。趙王司馬倫、成都王司馬穎和河間王司馬顒都曾想讓司馬衷好好配合自己當傀儡,但司馬衷就是我行我素,把這三位諸侯王搞得頭痛萬分。

而現在,諸王之亂已經結束了,殺皇帝幾乎是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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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海王司馬越成為新任執政官之後,西晉帝國似乎看到了中興的希望,因為東海王司馬越已經構建起了以他為中心的新權力體系。晉惠帝司馬衷被他毒死了,西晉帝國的主要軍政中心都被東海王司馬越的嫡系人馬所控制。

新的權力體系是這樣的:東海王司馬越親自坐鎮中原(以洛陽和許昌為中心);弟弟南陽王司馬模坐鎮西北(以長安為中心);弟弟新蔡王司馬騰坐鎮河北(以鄴城為中心);弟弟高密王司馬略坐鎮長江上游(以荊州為中心);親信琅琊王司馬睿坐鎮長江下游(以揚州為中心);親信劉琨坐鎮北方(以晉陽為中心)。

單從人事安排來看,西晉帝國的大江南北已經完全由東海王司馬越的嫡系人馬所控制。而司馬越選定的這幾個嫡系,除了新蔡王司馬騰讓人有所非議之外,其它幾個人都是廣受好評的。

局勢似乎一片大好,但如果深入研究,會發現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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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嫡系雖然成為了各地的最高軍政長官,卻全都是有名無實的存在。他們只是當地的眾多實權派之一,其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卻遠不足以壓服各方。因為在當地有著眾多的官員、將帥、豪門代表和反叛力量,這些勢力都足以與名義上的最高軍政長官分庭抗禮。

在與當地實權派相爭時,東海王司馬越的嫡系不但不佔優勢,還經常被地頭蛇聯合起來欺負。不要說控制當地的權力資源,就是想保證自己已有的權力資源不被奪走,都是十分困難的事。

東海王司馬越親自坐鎮中原,卻要與晉懷帝司馬熾一系的成員明爭暗鬥。司馬越雖然對司馬熾一系進行了血腥鎮壓,但這種行為卻使他在政治上陷入被動之中,更加速了中央政府的分裂。

帝始親萬機,留心庶事,越不悅,求出藩,帝不許。越遂出鎮許昌。——《晉書》·卷五十九·列傳第二十九

在諸王之亂後期,以苟晞為代表的一派勢力越來越大。起初,東海王司馬越為了政治利益與苟晞結拜;而後,東海王司馬越愈發忌憚苟晞的實力。雙方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差,最後竟然鬧到了要公然火併對方的地步。

初,東海王越以晞復其仇恥,甚德之,引升堂,結為兄弟。——《晉書》·卷六十一·列傳第三十一

在東海王司馬越執政時,以劉淵和石勒為代表的異族力量也在不斷擴張,並不斷地威脅以洛陽為中心的相關區域,這也使西晉帝國在中原地區的影響力和控制力不斷降低。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很肯定地說:東海王司馬越的執政過程並不順利,在他執政時期,他的權力資源在不斷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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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南陽王司馬模為例:司馬模坐鎮西北(以長安為中心),是當地名義上的最高軍政長官,他派自己的兒子司馬保鎮守上邽 ,當地官員裴苞居然敢用武力公然拒絕。如果不是南陽王司馬模派軍隊支持,司馬保根本就無法進入上邽 。而裴苞在公然以武力抗拒司馬模失敗之後,居然還沒付出什麼代價,當地依然有官員敢收留他。

表遣世子保為平西中郎將,鎮上邽,秦州刺史裴苞拒之。模使帳下都尉陳安攻苞,苞奔安定,太守賈疋納之。——《資治通鑑》·晉紀九

都說南陽王司馬模是東海王司馬越混得最好的嫡系,但也只能混成這個德性。可想而知,司馬越的其他嫡系混成了什麼樣。

新蔡王司馬騰坐鎮河北(以鄴城為中心),到鄴城後沒待幾個月,就被李豐等人給殺了,東海王司馬越在河北一帶的影響力因此而變得微乎其微。

及豐等至,騰不能守,率輕騎而走,為豐所害。——《晉書》·卷三十七·列傳第七

高密王司馬略坐鎮長江上游(以荊州為中心),在江南土著(陶侃和周訪)、流民首領(杜弢)、新野王舊部(胡亢和杜曾)等人的打壓之下惶惶不可終日。雖然沒有被殺,卻也沒有什麼影響力,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永興初,巾弦令劉根起兵東萊,誑惑百姓,眾以萬數,攻略於臨淄,略不能距,走保聊城。——《晉書》·卷三十七·列傳第七

琅琊王司馬睿坐鎮長江下游(以揚州為中心),在江北僑族(王氏)和江南土著(顧、甘、周、沈)的包夾中勉強度日。這些實力派都承認司睿是當地最高軍政長官,但司馬睿也因此變成了代表江南利益的傀儡人物,他與東海王司馬越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疏遠。最終,東海王司馬越再也無力控制琅琊王司馬睿。

永嘉初,用王導計,始鎮建鄴,以顧榮為軍司馬,賀循為參佐,王敦、王導、周顗、刁協併為腹心股肱,賓禮名賢,存問風俗,江東歸心焉。——《晉書》·卷六·帝紀第六

劉琨坐鎮北方(以晉陽為中心),卻逐漸成為鮮卑拓跋氏的附屬。他與東海王司馬越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疏遠。最終,東海王司馬越再也無力控制劉琨。

劉琨自將討劉虎及白部,遣使卑辭厚禮說鮮卑拓跋猗盧以請兵。——《資治通鑑》·晉紀九

以東海王司馬越為中心構建的新權力體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漏洞百出的權力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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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東海王司馬越的嫡系成員在地方不斷喪失影響力,隨著東海王司馬越的嫡系成員一個個脫離洛陽政府獨立,這個表面完整的權力體系再也無法維持了。

而隨著以東海王司馬越為中心構建的新權力體系崩潰,西晉帝國實際上已經滅亡了。

後來的晉愍帝司馬鄴,實際上只是西北部分地區的代表人物,而不是一個大一統帝國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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