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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西藏路上,拳頭大的鵝卵石陡然飛下來


從拉薩到日喀則開車一路走去,沿途群山連綿起伏,山勢蒼莽、雄渾而荒涼。走近看,一座座山實際上全是由風化很嚴重的碎石組成,呈暗褐色,寸草不生。

天空碧藍如洗,空氣透明而純淨。強烈的陽光令人目眩,遠處的山頭大都帶一抹晶瑩的白雪。

西藏的空氣乾淨的甚至有一種聖潔的成分,這種感覺如此強烈,後來從西藏飛到到西安時,車進入市區,隔著玻璃看到窗外塵土夾裹著汽車尾氣在街頭翻滾時,曾大吃一驚。心想,我們成年類月生活其中的城市竟是如此的骯髒?

到日喀則的公路為雙向兩車道柏油路面,剛駛出拉薩還是平原地帶,泛白的河床恣意漫橫,彷彿行走在一片沼澤中;慢慢的公路變成一條彎曲的長龍沿著雅魯藏布江向上遊延伸,車更多的時候變成在峽谷裡穿行,路基下的江水呈草綠色,窄處江面不過十幾米,江水不急不湍,據說平均深到幾十米。藏族司機邊巴隨開車隨講:這條江每年都要吃下十幾輛車子。一路走過,有些明顯是最近出事故翻下路基的車身隱約可見。

走在西藏路上,拳頭大的鵝卵石陡然飛下來


塌方、泥石流造成的改道加上失修,車子不時要重重顛簸一番。車走進山裡,路況更險,加上陡坡之上的石頭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心難免懸在空中揣揣不安。同行人說,一次從拉薩返日,半路上陡然起風,捲起碎石,眼見拳頭大的鵝卵石砸在車前路面上,驚的司機飛車奪路而走。有人就說,在西藏,危險無處不在。初聽似乎很玄,但在公路上走一趟,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緣由。那曲市上世紀90年後期曾有過一個統計,一年有53位當地幹部非正常死亡,去世時平均壽命43歲,從二十幾到六十多的都有,其中因路險出事故的有七、八起之多。據說這也是世代居住此地的普通藏人壽命不高的原因。

深入到西藏腹地,更多的嫋無人煙處帶著史前的味道,像電影中另外星球的樣子。來拉薩時,飛機飛臨雅魯藏布江上空,從窗口下眺,看見下面的河道呈扇面鋪展開去,一條條的水流在像山脈又像河床又像漫灘的土地上縱橫交錯,一派洪荒景象;另飛越唐古拉雪山時,曾看到有一方碩大的石臺,飛機足有數分鐘才飛離其上空,石面四四方方平展展宛如人工鑿出,裸露著的青色岩石上,朔風吹過,雪花打著旋堆積到一邊,倒像是冬日雪天我們房前屋後常見的景緻。在這樣一個地方見到這樣的景象,頓有彷彿另一個星球之感。

在這樣一個環境,能感受到似乎冥冥中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每個人的周圍,隨時都能夠致人於死地,而且事前從不給任何暗示。我想,也只有身臨其境,在這樣一個平臺上才能理解西藏的宗教,理解藏民在朝拜的路上一步一匍匐的原因,其中包含著的對自然的恐懼和崇拜。

走在西藏路上,拳頭大的鵝卵石陡然飛下來


進藏前在成都逗留一天。一個望江樓下有七、八個茶社,每個茶社都圍坐著一桌一桌悠閒而愜意的打麻將的茶客,暖暖的陽光軟軟的風,和此時此刻形成鮮明的對比。

因此,來到西藏的內地人有這麼一個說法,不瞭解藏傳佛教就不會了解西藏。同樣,不對西藏的自然環境有一個深刻的感知,就不會理解在西藏發生的一切。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後來到紮實倫布寺。寺坐落在日喀則城邊半環形的山腳處,遠遠看上去一片金碧輝煌,數百座房屋就象一座城中之城,更象一座城堡錯落排列。

走在西藏路上,拳頭大的鵝卵石陡然飛下來


扎什倫布寺面對著的是年楚河流域一片廣袤而肥沃的土地。在西藏,人煙大都集中在沿河谷的平原一帶,拉薩河和年楚河流域就成了西藏的兩座大糧倉,佛教也以兩地最興盛,拉薩以達賴為首,日喀則則以班禪為尊。西藏其他地方除有數的幾片區域外,大都海拔更高,自然條件更差,只能聊勝於不毛之地而已。

扎什倫布寺有繒侶上千人,據說此地繒人多是貧窮人家的孩子養不起了舍到寺裡的,而進香的藏民也多帶青稞面等吃食送給寺中,

扎什倫布寺最重要的有三座主體建築,一座裡面供奉著強巴佛。強巴在藏語裡是未來的意思,可惜我們到時沒有開放,聽說佛像甚大手掌中就能放下一輛小轎車;一座供奉的就是舉世聞名的十世班禪大師坐化後的鍍金真身像;還有一座是九世大師的鍍金真身像。

走在西藏路上,拳頭大的鵝卵石陡然飛下來


寺廟的牆壁粉刷成暗紅近褐色,與繒侶的服裝同色。我們到的那一年,扎寺因班禪大師的更迭,主體建築大都經過整修、粉刷,煥然一新。走進經堂,在撲面而來的酥油氣息中,看到昏暗的燈光下,積垢多年經過反覆摩挲變得油亮的坐榻、因年久沾滿灰塵伸手可及的吊棚以及似是臨時找來支撐卻又已摩挲的通身鋥亮的木棍時,才感受到這座聞名於世的寺廟已存在了超過五百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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