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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越來越接近真相了,看司為民如何應對

已經夜裡十點多了,遠遠向後山望去,陰森而又沉重,彷彿一張血盆大口,吞噬著進山的人。山上大都是低矮的灌木和散落的亞熱帶樹木,兩旁的芭蕉因為前些日子的陰雨浸泡,已經散發出了陣陣黴味。

山腳的路是石頭鋪成的,路兩邊梯田裡低矮的水稻在沒有月亮的黑夜裡,隨著冷風沙沙地擺動著身姿,偶爾和著林子身出傳來的幾聲鳥叫,更增添了幾分可怖。

幾人往林子裡走,路上開始溼滑起來,藉著三把強光手電,勉強沿著石板路向前摸索著前進。走了十多分鐘,已經完全進了山,此時的山道上泥濘異常,金大叔在前頭帶路,回頭告訴眾人小心路滑。司為民跟在金大叔身後,藉著山路兩旁的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金大叔默不作聲,進山之後,司為民明顯感覺到金大叔有點緊張。於是,司為民對金大叔低聲說道:“金叔,你還是走中間吧,你指路就行。”

金大叔在黑暗中轉過頭,對司為民搖了搖頭,說道:“哎,那小夥子救我一命,我應該帶你們去……”說完這些,金大叔便不再說話,埋頭往前走著。

司為民無奈,只能繼續跟著,提高了警惕。兩邊的林子溼氣很重,僅半小時,幾人的褲腿便已經溼透,鞋子上沾滿了汙泥。夜間登山,很是消耗體力,因為你不僅需要找東西借力,還要小心腳下,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滑倒,順著泥濘的山路滾下去。雖然山路不算陡峭,但是眾人還是走得很慢。

又這樣向前走了半小時,因為山裡的路況實在太差,眾人才前進了三四公里的樣子。金大叔停了下來,在路邊一棵矮樹邊停下,靠著喘口氣,說道:“現在老了,以前當民兵抓特務那會兒,夜裡頭在這山裡,跑十幾裡不喘氣,現在真老了,哎,要不是那孩子,我今天真的就死了……”

幾個人聽著金大叔的話,司為民簡單安慰了幾句,和閻孝伯還有鄭重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於是幾人默不作聲地靠近了金大叔,將金大叔圍在了中間。歇了七八分鐘,金大叔長出一口氣,說道:“我們接著趕路吧。再往前走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鷹嘴谷,就是在那裡出的事。”

一行人在黑暗的叢林裡緩慢地往前挪著,從遠處看這座山,不算太高,百十來米的樣子,可當在其間穿行,尤其是在潮溼黑暗中穿行,顯得尤為艱難。司為民透過黑暗,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由於地上溼滑,留不下腳印,林子很密,很難有人在這樣的黑夜,不走山路,而直接在林子裡往上走。

司為民想到什麼,低聲問金大叔:“金大叔,當年臺灣特務有在這山裡活動麼?”

金大叔緩下腳步,說到:“有,這片林子近些年因為簡單地開發了一下,所以能進人了,當年這林子沒有一條像樣的山路,想要進山,只能從林子裡走。以前啊,附近的村子大都靠海吃海,這山上也沒啥山珍野禽,所以很少有人進來。臺灣特務看中這裡人煙稀少,不易暴露,還把這裡當做過接頭點。”

司為民點點頭,又問道:“金大叔,我聽小金說,前些年,你們村子有人做走私生意,據你瞭解,這些做走私的,他們都從哪裡進貨?”

金大叔有點生氣,喘了幾口濁氣說:“唉,當時那陣子,我們村一家家都魔怔了,走私能幹麼?那不是犯法麼?當年還有人拉我一起幹,被我拒絕了,雖然我沒有多少文化,但當過民兵,知道這個東西犯法,不能沾!所以當時就拒絕了。村裡做走私的,也都有意無意避開我,具體我也不知道貨源是哪兒,就只知道,他們開船到海上,然後就拉回來貨。”

司為民聽後,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心想,金文生和解鵬走上這條路,多多少少跟當年的走私潮分不開,漁船到海上,很難說那邊沒有相關的諜報人員,對一些不諳世事的年輕人進行洗腦誘惑。一旦踏上這條路,真的就很難回頭了。

司為民示意身後的鄭重跟上來,小聲地跟鄭重說道:“老鄭,現場查看完之後,你和閻孝伯回他們隊裡,查一下當年金井村走私風潮的相關卷宗,看看涉案人員現在都在從事什麼工作,我懷疑,那裡頭還會有大魚。解鵬和金文生不可能自學成才走上這條路,背後肯定還有引路人。”

鄭重想了一下,明白了司為民的意思,表示瞭解。

終於,到了鷹嘴崖。鷹嘴崖其實就是一個小山谷。十多米的山路兩旁是七八米的小山丘,崖中間有幾塊方形石頭,其中一塊上還有些血跡。金大叔走到石頭前,默不作聲,閻孝伯讓另外兩個同事保護金大叔,他和司為民還有鄭重,藉著矮樹,爬上了左側的山丘,金大叔說,當時和劉珏走到這裡,兩人本想簡單休息一下,可沒想到突然從左側山丘上傳來一聲槍響,劉珏當時立馬護住一臉震驚的金大叔,由於石塊很矮,無法形成有效地遮擋,所以劉珏很快掏出槍,進行反擊。雖然是在山裡,那人可能怕事情鬧大,在打中劉珏後,便跑了。

司為民現在崖上,往下看去,距離金大叔的位置垂直距離十多米,這距離擊中劉珏,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這之前說明,搶手是個有些經驗的老手。這時,閻孝伯喊司為民和鄭重過去,原來他在崖口後面發現了一根攀山繩,繩子大約八九米,下面就是林子,看來當時槍手就是在這裡事先埋伏,然後順著這條路跑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槍手是如何知道劉珏和金大叔會進山的?司為民想到了門前的那根菸頭,看來,自己這夥人已經早就被盯上了。甚至可能除了金文生,解鵬也盯上自己這夥人了。看來,分開行事很有必要了。現在就好像自己一夥人脫光了站在那些幕後的人前面,一覽無餘。

閻孝伯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將攀山繩鬆了下來,捲起來拿在手上,說道:“鄭警官,丁警官,這個我拿回去,送去鑑證那裡看看,能不能發現指紋。”

鄭重點點頭,說道:“閻隊長,等會兒我們跟你一起回隊裡吧,再看看現場有什麼其他線索。”

趁著閻孝伯在搜尋其他線索,鄭重拉過司為民,低聲道:“這裡也沒有什麼線索了,按之前的計劃,等會兒你找機會就走。”

司為民點點頭,這樣的叢林,想要找機會走,真的是太容易了。

三人又在崖上待了一會兒,沒有其他發現,便拍了幾張照片,從崖邊爬了下來。山下,金大叔正坐在石頭上,兩個民警正一左一右的站著,幾人匯合後,閻孝伯說道:“鄭警官,丁警官,現在天太黑,沒有什麼發現,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過來偵查一遍。”

司為民點點頭,幾人便決定往回走。鄭重拉著閻孝伯走在最前面,兩人天南海北的聊著自己從警多年的經歷,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金大叔被那兩個警察一前一後的夾在隊伍中間,司為民有意識地落在了最後,慢慢和前面的警察拉開距離。

司為民放緩了腳步,和前面的人距離越拉越大,差不多將近十米多的時候,司為民走進了右側的林子,關掉了手電筒,在林子裡找了根枯樹,簡單清理了一下,坐了下來,掏出了煙,點上。無邊的黑暗中,僅有一個忽明忽滅的火點閃爍著光芒。林子裡很寂靜,快凌晨一點了。

再說鄭重和閻孝伯邊聊邊走著,突然,走在後面的小吳快速跑了上來,對閻孝伯說道:“閻隊,那個丁警官沒跟上來。要不我們等等他?”

閻孝伯臉色疑惑起來,看向鄭重,鄭重歉意地對閻孝伯說:“十分抱歉,閻隊,小丁去執行任務去了,我們不用等他了,很抱歉沒跟你們說,這是京城那邊的意思,你們也不用問了,這個目前還是需要保密。”

閻孝伯滿臉嚴肅,說道:“老鄭,丁警官一個人執行任務,可能會很危險,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不管是什麼任務,你們現在可是面對的持槍歹徒,很危險,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多透露一些信息。”

鄭重笑笑,說道:“閻隊,你放心吧,別看那個小子年輕,可辦事還是有一套的。京城那邊也同意了,如果事發突然,我們必要的時候可以將一些信息告訴你們,到目前還不是時候。我們還是先回隊裡,對了,老閻,能幫我把當年金井村走私案的相關資料找給我看看麼?”

“哦?跟你們現在調查的案子有關?”閻孝伯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反問道。

鄭重模稜兩可地說道:“有的話,幫我找一下,你看,金叔不就是金井村的麼,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可能會有幫助,可能沒有吧。”

閻孝伯心想,京城來的這兩個同事,真的有點老狐狸的意思,不過自己多年從事刑事偵查工作的經驗來看,他們正在跟的案子,肯定和金井村走私案有關。金井村的走私案自己有參與過案件後期的審訊工作,當時自己剛到刑警隊,算是自己第一個案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現在對鄭重他們查的案子十分感興趣。

閻孝伯想著,便對鄭重說道:“行,讓丁警官萬事小心,你們有需要隨時跟我聯繫,我提供支援。對了,老鄭,金井村那案子最後我有經手,等明天我去把這部分資料調給你。”

鄭重表示感謝,拿出一支菸遞給閻孝伯,閻孝伯接過煙,點上,就這樣,兩人不再聊案子,又天南海北地扯了起來。

鄭重和閻孝伯等人開車,先去了趟醫院,將金文海和金嬸接上,回刑警隊一趟,閻孝伯安排鄭重和金文海一家在刑警隊招待所住下,又安排了兩個警察在外面保護,便讓大家好好休息,然後又在鄭重房裡聊了會兒,便約今天上午九點到刑警隊,再去一次現場,下午把金井村走私案的資料給他帶來。

鄭重站在窗邊,看著閻孝伯開車離開了,便拿出手機,給司為民發了一條短信,寫道:“小子,注意安全,你可以出山了。”

此時,司為民正靠在枯枝上閉目養神,對於常人而言,凌晨兩點多,正是最黑暗的時候,一個人待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林子裡,必然會形神俱慌,但司為民卻很是享受,這段日子的動盪,讓他有點心累,但不得不堅持。趁著短暫的獨處間隙,司為民完全的放鬆了自己。

黑暗此時就像是興奮劑,不斷刺激著司為民的大腦,露水開始凝結出來了,司為民感覺自己的鞋子快溼了。於是便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投過密蔽的樹葉,隱約看到天上的烏雲,心想,得趕快出山了,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了。

這時候,鄭重的短信過來了,司為民看完後,便離開林子回到了路上,沿著山路往山外走。現在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解丁山夫婦的不正常表現還有金文生家門外的那個菸頭。鑑於現在金大叔一家都不在家裡,可能那裡不會有多大可能性能追到金文生等人的線索,最有可能的突破點還是在解丁山夫婦那裡。

於是,司為民決定,出山之後再去一趟藍海小區,需要對解丁山夫婦進行盯梢,因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解鵬很有可能會出現。

沿著山路邊走邊想,突然,背上的汗毛豎了起來,一股寒意一下子從脊樑上猛地竄上了頭。司為民立即轉身看去,發現幽邃山路沉睡外黑暗中,兩旁的林子裡,幾隻飛鳥被什麼驚醒,飛上了天空,很快,又恢復了寧靜。司為民敏銳地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了,但這樣的條件下,自己很難在這裡跟跟蹤者鬥智鬥勇,畢竟敵暗我明。

估算了一下自己大概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出山,在這樣的山路上,很容易被後面跟蹤的人給追上。將視線盯向了林子,好在,離出山沒多遠了,司為民閃身進了林子,在林子裡小跑起來,不斷注意著腳下的樹枝落葉,十多分鐘之後,終於出了山。

看來自己經常練長跑還是有好處的,起碼在這樣的情況路況下,自己能順利跑出來,還是不錯的,看來以後有機會要多參加參加越野定向賽。司為民自嘲地想著,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消失了,但司為民不敢放鬆,稍作休整,就往金井村方向跑去。

沒錯,司為民打算今天夜裡現在金文海家過一晚,說不定金文生還會出現。

出了山,司為民的速度就快了起來,司為民這時候稍微放心了些,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路上,想要跟蹤一個人,著實太難了。至於誰在跟蹤自己,司為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頭緒,因為無論是解鵬還是金文生,目前最大的麻煩應該都不是自己這夥人,難道還有第三者?

邊想著邊往前跑,進了金井村,翻過金文生家的圍牆,院子裡沒啥異樣,司為民進了樓,逛了一遍,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於是便在一樓客廳裡坐了下來,將溼透了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在椅背上,抽著煙,想著跟蹤者的種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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