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的巔峰之路

芒果臺近日重磅推出的彙集全球頂級奇人絕技的欄目《巔峰之夜》,怎麼看,都有著奇人絕技節目鼻祖《誰是英雄》的影子,堪稱《誰是英雄》的超豪華國際升級版。

提到《誰是英雄》,就不得不提它的主持人大兵。2008年,因為節目調整下檔,大兵也隨之離開了芒果臺。彼時,他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湖南省曲藝家協會主席。

當上湖南省曲藝家協會主席的大兵,致力於培育湖南本土的曲藝市場,讓曲藝人才有展現自己天賦的機會。

上世紀90年代,長沙歌廳聲名鵲起,來長沙的人都會點名要去歌廳。鼎盛時期,長沙市有200多家歌廳,每家演出2小時節目,就是一臺小型晚會。在大兵看來,這才是真正的良性循環,是真正屬於老百姓自己的文藝。

要知道,大兵可是從長沙歌廳摸爬滾打起家的。一晚上演5場相聲,365天全年無休,這樣的日子,他過了整整5年。

為噠不塌場(長沙話:不出問題的意思),5個場子之間必須保證騎摩托車5分鐘之內能到。為什麼騎摩托?這樣就不怕堵車,經常是他剛騎到門口,場上都已經開始報幕了。

可是,說不上是從哪一天開始,歌廳就漸漸落寞了,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歌廳市場漸漸萎縮。雖然說,那時的大兵,已經轉戰電視,並且感受到了電視的巨大傳播力。但他依然希望,能打造一個屬於湖南相聲演員的大本營。

湖南省首家相聲俱樂部——笑工場,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了。

從2009年開始,每週一的晚上,老百姓都能在有著濃郁湖湘氣質的坡子街上,一個叫湘江劇院的劇場裡,聽到大兵和他的朋友們、徒弟們說相聲。這一說,又是十年。

大兵回憶,笑工場第一天開業的時候,人山人海,沒想到有那麼多人來給自己捧場。劇場座無虛席,大兵心裡那個樂呀。第二天,就樂不起來了。

那個時候的長沙人,享受慣了大兵在電視上說相聲的免費大餐,哪裡會有自掏腰包聽相聲的念頭呀。於是,從第二天開始,底下經常只坐著十幾二十個觀眾。

最慘的一次,整個觀眾席就坐著兩人,是一對情侶。相聲說到一半,情侶中那男的上廁所去了,大兵愣是沒敢往下表演,怕那男的回來後覺得後面的梗接不上,不樂了,直接起身走人,那該怎麼辦呀?

怎麼辦?涼拌!

雖然剛開張時,有時候,臺上的演員比觀眾還多,但大兵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最初的兩三年,都是自己往裡貼錢。因為劇場的開銷,比賣出去的票價高太多了。

好在靠著口口相傳湘江劇院的名氣越來越大,大家都知道那裡有大兵的相聲看。再也不用大徒弟李丹,天天在門口打著快板吆喝“大家都來看大兵講相聲”了。

從2009年到2019年,十年的時間裡,演出的時間、地點都發生了變化。但靠著每週一到兩場,近十年的歷練,大兵終於攪活了湖南曲藝的這一池春水,讓老百姓養成了買票看相聲的習慣。

更重要的是,他通過這種方式,留住了人才,振興了湖南本土相聲及曲藝市場。90後的細伢子來說相聲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人來了;北方曲藝學校的老師也來了,還當上了笑工場的總教習……

現在的笑工場,除了湖南省文化館的主場,在天心閣,還有一個青年場。和十年前剛創立時還湊不太齊一臺節目相比,現在笑工場的演員陣容,同時演出三場都沒問題。

大兵認為,讓相聲迴歸劇場,是自己作為一名相聲演員,不得不做的努力。在他看來,一個相聲演員,如果不在小劇場裡演個上千場,他的技藝怎麼可能長進?他的理想狀態,是讓老百姓把“到園子裡聽相聲”當做一種常態、一種享受。他用十年的努力,提升了觀眾的專業欣賞素養。

除了做劇場,他還做了相聲劇。

第一部《奪寶熊兵》,是因為在湖南省博物館看了一場中國國家博物館的特展。在那裡,他第一次見到了四羊方尊。“太美了!美得令人心悸!站在它面前,就感覺自己跟古人站在一起。”他感嘆到,“那東西是活的,我離它20米,就能感覺到它的氣場。”

因為這份震撼,他關注起了四羊方尊背後的故事。悶在家裡一個字一個字地碼,一個月後終於拿出了本子。本來是想寫成相聲,沒想到寫high了,給寫成了相聲劇。寫出來之後,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但還是嘗試著把它給排出來,這一排,就排成了經典劇目,來來回回演了十年。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後來又陸續排了《超人》《特工大師傅》,走出了相聲劇這麼一條新路。

今年元旦,《特工大師傅》在湖南大劇院連演三天,臺下還有觀眾舉著現金要求加演。大兵本人的電話也被打爆了,朋友們殷切期盼:“什麼時候還能再看到這戲?”

從電視到劇場、從相聲到相聲劇,這位昔日芒果臺熒屏上的“大老師”,就這樣摸索著,走出了一條湖湘曲藝的巔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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