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的“閒人”,騰訊的“絕藝”

圍棋 人工智能 羅洗河 柯潔 i黑馬 2017-04-01
AI的“閒人”,騰訊的“絕藝”

不需要刻意造神,慢慢造,自然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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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最具傳統和權威的“UEC杯”計算機圍棋大賽在日本東京落幕,騰訊AI Lab研發的人工智能圍棋程序“絕藝”從30個參賽程序中脫穎而出,以11戰全勝的戰績奪得冠軍。在接下來的“電聖戰”人機圍棋大戰中,絕藝又執黑中盤戰勝日本圍棋新秀一力遼七段。

這不是絕藝第一次技驚四種,早在去年8月,在騰訊旗下著名的圍棋網站野狐上,絕藝就以不同的化名開始了它的棋藝進化之旅。截至3月9日,絕藝的對局數量達到534盤,戰績是406勝128負,勝率76%,與柯潔、古力、常昊、範蘊若、範廷鈺、樸廷桓等超過100位頂尖棋手有過交鋒。憑藉無與倫比的出色戰績,絕藝成為野狐平臺上第一個晉級“十段”的棋手。

這本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早在去年3月,在一場舉世矚目的圍棋五番棋人機大戰中,人工智能圍棋程序AlphaGo以4:1擊敗韓國頂尖高手李世石,就已經向世界宣告,圍棋這個所謂的“人類智慧的最後堡壘”,已經被機器攻破。今年初,化名為“Master”的升級版AlphaGo,再次橫掃弈城和野狐兩大圍棋網站,在總共60盤快棋賽中,Master以60勝0負的驕人戰績,打得眾多高手找不到北,又一次用鐵一樣的事實宣告,圍棋人機大戰從此再無懸念。

不過,AlphaGo為了打敗人類職業棋手,至少進行了近兩年的精心準備,甚至早在2014年4月就開始以“deepmind”的化名在弈城圍棋網上與圍棋高手對弈,以測試產品和棋力。而絕藝卻只是一個去年1月才有想法,3月才開始著手研發,8月份才開始在野狐上挑事兒的更加稚嫩的後來者。AlphaGo飽讀詩書,翻爛了現存所有的人類棋譜,不斷地在自我對弈中學習,然後出來找人類高手一試身手,只是為了證明“我能”。而絕藝如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在跟真人對弈中學習,在和高手過招中長棋。

所以,你幾乎看不到AlphaGo的成長軌跡,但卻可以清晰地看到絕藝從入門菜鳥到絕世高手的每一個腳印。所以絕藝的開發團隊真的把它當成個特別好學的孩子看待,像培養一個小孩一樣培養它。不過,被絕藝團隊請來當“陪練”的職業九段羅洗河卻不同意“小孩”這種說法,它可以如此快速地學習,如此快速地將人類甩在身後。“我覺得我就是在造神,”羅洗河非常肯定地說。

在某種程度上,我同意羅洗河的看法,沒錯,我們是在“造神”,當計算力和判斷力不再是圍棋這種遊戲的制約因素,也許我們會突然發現,上千年積累下來的圍棋的那些定勢,那些棋理,那些棋道,可能壓根就是錯的,只不過人的肉腦不具備發現這些錯誤的計算力和判斷力而已。從這個角度說,我倒覺得AlphaGo視高手如無物,只把高手當成證明“我能”的道具,其實沒什麼問題。甚至,只有徹底清空所有的人類棋譜,只跟自己對弈,或許才有可能探究真正的“圍棋之道”。

不過,那樣一個絕對的“圍棋之道”,除了證明我們人類在侷限中曾經煞有介事地荒謬過,自得其樂地滑稽過以外,還有什麼其他意義嗎?我們精心設計一種遊戲,只是為了證明最適合玩這種遊戲的並非人類,而是機器嗎?因此,我又部分地認同絕藝團隊的“成長”價值,或者說,生命過程的價值。單純就圍棋來說,如果這東西與人類再無瓜葛,那我們還需要它嗎?我們真的需要造一個我們望塵莫及的神嗎?

“絕藝”這個名字來自杜牧的詩《重送絕句》,詩是寫給當時的圍棋國手王逢的:“絕藝如君天下少,閒人似我世間無。” 您這樣的絕藝固然難得一見,我這樣的閒人也是舉世無雙。杜牧本是自嘲,卻一語道破真相,閒人遇上絕藝,才能切磋出好棋跟好詩,無意義有時恰好是最大的意義。

騰訊AI Lab創辦後的第一個產品,就是圍棋AI絕藝,其實說明AI Lab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閒人”。AI Lab的基礎研究包括計算機視覺、語音識別、自然語言處理和機器學習這些被普遍關注的人工智能的前沿領域,但其應用探索卻要從遊戲AI、內容AI、社交AI及平臺AI,這些騰訊的優勢項目和資源上起步。這是聰明且務實的做法,“閒”一點,超脫一點,不緊張,不過分功利,可能恰恰給“絕藝”流出足夠的成長空間。

其實,當初絕藝以“野狐掃地僧”、“天下無狗”、“酈龍”這樣的名字出現在野狐平臺上的時候,不少人很快就猜出了它們的身份,畢竟人類不可能以絕藝那樣的速度進化。就像把柯潔8年職業生涯的成長,壓縮到8個月中,你看到的會是一個快進版的柯潔。不需要刻意造神,慢慢造,自然是神。

在絕藝奪得UEC杯冠軍後,騰訊公司副總裁、AI Lab負責人姚星說:“如果AI從圍棋AI進化到不完美對稱博弈系統,也就是能處理現實中更常見的不確定性問題時,想象空間非常巨大。”是的,請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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