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盛放的晚香玉——記《燦爛千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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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數不清她的屋頂上有多少輪皎潔的明月,也數不清她的牆壁之後那一千個燦爛的太陽。”將近十年過去了。但是,和塔裡克站在陽光之下,萊拉剎那之間覺得這些年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父母的死亡,和拉希德的婚姻,殺戮,火箭彈,塔利班,捱打,飢餓,甚至她的兩個孩子,所有這些恍如一場大夢;這將近十年的光陰彷彿只是一條奇怪的時間岔道,隔開了最後相處的那個下午和重逢的這一刻。

——致那些倥傯如夢的年華和孤獨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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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數不清她的屋頂上有多少輪皎潔的明月,也數不清她的牆壁之後那一千個燦爛的太陽。”將近十年過去了。但是,和塔裡克站在陽光之下,萊拉剎那之間覺得這些年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父母的死亡,和拉希德的婚姻,殺戮,火箭彈,塔利班,捱打,飢餓,甚至她的兩個孩子,所有這些恍如一場大夢;這將近十年的光陰彷彿只是一條奇怪的時間岔道,隔開了最後相處的那個下午和重逢的這一刻。

——致那些倥傯如夢的年華和孤獨的靈魂。

寂寞盛放的晚香玉——記《燦爛千陽》

《燦爛千陽》是一部悲劇,一部由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賽尼描述的兩個阿富汗婦女艱辛一生的悲劇,也是一部歌頌那些善良、懷揣夢想的阿富汗婦女的讚歌。

儘管最後女主萊拉與青梅竹馬的塔裡克終成眷屬,共同為阿富汗的未來努力併為這個國家的命運祈禱,作品的結尾就像在渡過漫長黑夜後醞釀出的一縷陽光,可是我還記得那長達幾十年的苦難與淚水,還記得伊斯蘭國家婦女的堅韌,她們就像長在荒野裡的雜草,被四面八方的風吹得東倒西歪,卻還在苟延殘喘,匍匐在命運的大地上忍耐著並期待著未來的幸福。

瑪麗雅姆的悲劇,娜娜的悲劇,扎裡勒的悲劇,萊拉父母的悲劇,萊拉的悲劇,藝術的悲劇,自由的悲劇,人性的悲劇,我不想去評說這些悲劇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悲涼絕望的存在,因為不管怎麼說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我只想說說那些忍受著不公命運的人,那些堅強活下去的人,那些在孤寂貧瘠的生命中開出晚香玉來的人啊。

我曾在新聞報道中看到那些伊斯蘭婦女,不能獨自出行,千篇一律的黑色布卡遮住面容,就像隔著一個世紀一樣看那些人,彷彿她們只是存在於過去,和現在的世界沒有任何關係,“她們”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是沒有權利的代名詞,是可憐與渺小的縮影,我除了表示一點可笑的悲憫感情便再無其他。現在我翻著一頁頁的書,就好像飛越了千山萬水,到了興都庫什山脈,到了那片兵荒馬亂、黃沙撲面的土地,看到了她們的世界的絕望和她們的堅強,可是可笑的是,我除了感到更深的悲憫併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慶幸之外,便再無其他。我只是一個看客,是通過書本看到那片世界的旁觀者,是沒有親眼見到這段歷史的見證者,見證,有時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在大多數時候卻是一件蒼涼的事,因為無能為力,因為承受了那樣的情感卻只能看著毀滅與重建反覆上演而袖手旁觀。

瑪麗雅姆在喀布爾的德馬贊區過了27年,在拉希德的漠視與毆打中忍耐了27年,她從對未來充滿希望與懵懂的小姑娘變成心懷恐懼的主婦,當那麼多年過去,萊拉的出現又喚起了她內心的希冀,萊拉給她的溫暖與關懷讓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她舉起了鋤頭,殺死了瘋狂毆打萊拉的拉希德,為了萊拉和阿茲莎的幸福,她一人承擔罪責。在最後的日子裡,她懷念童年的一切,她是哈拉米,她從一出生便給她的父母帶來恥辱,她是不被祝福的,可她還是在未來的日子裡得到了溫暖與愛。她最終原諒了拋棄自己的父親,她想念娜娜,想念法蘇拉赫毛拉,她默唸著真主安拉,她終於獲得瞭解脫。

與瑪麗雅姆不同,萊拉有著深愛自己的父親,有著一個嚮往詩歌與自由的父親,她還有愛慕自己的塔裡克,還有知心的閨中,更重要的是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萊拉,等這場戰爭結束了,阿富汗將會像需要它的男人一樣需要你,甚至比需要它的男人更加需要你。”可是一切都被炮彈炸成了泡影,父母雙亡,與塔裡克失散,為了自己肚裡的孩子,不得已嫁給拉希德做他的第二個妻子。十年光陰擦肩而過,再見到塔裡克,長達十年的折磨就像一場噩夢般不真實,只有陽光下的他們才是真實的。

那些痛苦就像泡在鹹鹹海水裡的海綿,沉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可是我們終究會獲得救贖,不是靠上帝,也不是靠真主,是靠我們自己。如果說人心生來就是要破碎的,我就不怕它多碎幾次,因為每一次破碎便是更堅固的重塑。時間會將一切痛苦都碾碎為齏粉,散在風裡,再重拾舊日的那段好時光,已淚如雨下。痛苦,終究在心底刻下淒厲的劃痕,所以,我們才異常珍惜現在的幸福。

合上書,眼前浮現的是瑪麗雅姆童年午後的那一盆清麗的晚香玉。她們就像那晚香玉一樣,孤寂盛開在戰火紛飛、家國破碎與性別歧視的荒原上,縱一生悽苦,卻也綻放那滿懷的期望與美麗,留下一段叫後人銘記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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