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單身女人的情慾殺陣

小說:單身女人的情慾殺陣

如果有一千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可以聽出你的腳步聲。因為有999個是踏在地上,只有你踏在我的心上!

範之勳微笑著把劉雪婷的短信刪除,象很多事業有成的年青男人一樣,他有漂亮的房子,不錯的車子,炫眼的文憑,自己的房地產公司,稍不同的是,他有一個長相不俗但卻無法生育的妻子,這事讓他苦惱,妻子兩邊輸卵管都堵塞,無法受孕,做了兩次試管嬰兒,花了十幾萬,但仍然沒有成功。對於一個緊跟時代步伐留學多年的年青人來說,實在不該把此事看得太重,但總還是在心裡有那麼一些遺憾和傷感。更重要的是老家的父母,一次又一次地在電話裡熱切表示希望他早日帶孫子回去看他們,讓他倍感壓力。

跟愛情比起來,錢要重要些,所以他放棄了初戀情人和有錢人的女兒王虹交往;跟虛榮和拼搏比起來,一蹴而就更能讓他舒適,所以他選擇了和王虹結婚;跟那些頹廢迷茫的同齡人相比,毫無疑問他志向遠大目標明確,所以他有錢而不張揚,風流卻自律。

與劉雪婷認識是一個意外,能交往到現在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本來,他以為對方只是個庸俗的女孩子,象許多當年清純可愛的到深圳打拼幾年後變得面目全非的女孩一樣,沒料到見面後對方不僅出人意外的漂亮,還出手大方,善解人意,最主要的是——不纏人不膩人,總保持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這讓他十分舒心。他喜歡凡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不喜歡去打亂別人的正常生活,更不喜歡因為意外而被別人打亂自己的生活。

和劉雪婷相識以來,他沒有說一句假話,比如說他的理想,他的身份學歷什麼的,但是他也沒告訴劉雪婷自己已婚,能說的,他都說了,不能說的,他選擇沉默,他不會刻意去騙劉雪婷說自己未婚,他認為說謊是一種極不好的品質,讓人的形象大打折扣,這對於他的個人修為以及未來的光輝形象來說是極不相符的,好在,劉雪婷也從來不問。

毫不否認,他現在有些迷戀那個散漫而讓人憐愛的劉雪婷了,但是跟自己的理想相比,劉雪婷所處的天平還是要低一些,因為王虹現在就掌握著他事業的命脈,劉雪婷的性格挺好的,不遠不近,不膩不纏,人又漂亮,又有份不錯的工作,如果她肯在深圳為我生個兒子就好了!想到這裡,他嚇了一大跳。

但這個念頭還是深深地誘惑了他,象走在山路中閒散的遊客被不知明然而沁人肺腑的花香深深吸引一樣,如果劉雪婷真的願意為我生個孩子,相信各方面都會比較出色,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很相信“遺傳學”這門學問,甚至有一段時間迷上了優質人種和劣質人種的研究,有一次在同學的PARTY上慷慨激昂地說起自己的觀點時被同學狂扁才稍稍收斂,但並不表示這種想法就根除了。如果真的有了我的孩子,範之勳得意洋洋地在臥室裡走來走去,左手插在睡衣袋裡,右手摸著颳得光溜溜的下巴,我將會感謝上帝,感謝觀音菩薩,感謝所有能感謝的人,只是,慢著,要是她想跟我結婚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的步子慢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凍結了,不過這事以後再說,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對自己說,搖搖頭。

“幹什麼?一個人笑得古古怪怪的?”王虹從客廳走過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又買了一件皮衣啦?”

“一個客戶送的,值不了幾個錢。”範之勳輕描淡寫地說,這話要是讓劉雪婷知道了,怕不是要吐血。

“你在外面玩玩可以的,但是別讓我知道,不然我閹了你!”王虹撒嬌地過來摟著他的脖子,用膝蓋輕輕撞了他的褲襠一下,眼神嫵媚地斜暼著他說。

“Darling,你還不知道我?”範之勳溫存地吻了她一下,王虹得意地挑挑眉,對自己的相貌和魅力,她還是比較自信的,至於說孩子的事,雖然是兩人心頭的一個結,但暫時還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感情,況且,她也在做一些讓步,準備領養一個小孩子,加固夫妻間的感情。

“你這段時間跑深圳很密哦,是不是在那邊包了二奶啊?”王虹笑著打趣道,用一種如來佛看自作聰明的孫猴子的得意眼光。

“倒是真有,你要不要這周未跟我一起去看看?”範之勳半真半假地笑著答,並去親她,兩個人象新婚夫妻般地濃情蜜意一番。

“嗯,包就包個年青漂亮的,別弄個醜女人丟我的臉!”王虹說。

“好,”範之勳笑著答道,“我去找一堆年青漂亮的二奶帶回來。”

“你敢?”王虹佯裝大怒的樣子。

“去找一堆年青漂亮的二奶回來煲狗肉吃。”範之勳一本正經地說。

王虹忍俊不禁。

如果有一千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可以聽出你的腳步聲。因為有999個是踏在地上,只有你踏在我的心上!

劉雪婷發送了這條短信,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那麼在乎他,可是又那麼害怕走得太近,那麼害怕天長地久,而現在最可怕的是,她懷孕了!

她不敢告訴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關於她懷孕的事!

一個即將27歲的女人,絕不再是一個需要哭哭啼啼向別人求助等待別人提供答案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必須自己負全責。關於學校那些疼痛的記憶,她從來都是在刻意忘記,刻意逃避,但是現在,當無情的現實擺在自己面前時,她還是在多年之後這個毫不相干的下午,在時光穿過近兩千個日日夜夜的距離裡,重新勾起自己的那些回憶,她哭了,哭得一塌糊塗,然後打電話給何韻。

“我懷孕了!”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何韻說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冷靜和興奮,然而,誰都看得出對方的迷茫和無奈更濃更甚。

劉雪婷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來,邊點菸邊開始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滿咖啡屋的人皆驚,最後笑得快斷氣了才止住,何韻看到她眼中有淚水流下來,但很快便被笑容烘乾,她說:你準備怎麼辦?

何韻也顧不得想到其他,茫然地說: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到這裡來跟你商量的。

他知道嗎?劉雪婷問。

“誰?我老公?我老公當然不知道,李釗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講。”何韻伸手摸索出劉雪婷煙盒裡的一支菸,哆哆嗦嗦地點上了,第一次抽菸,嗆得咳個死去活來。她一直很納悶,跟曾志遠幾年都沒懷上,跟李釗才幾個月的時間,居然就懷上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你怎麼不讓他戴套?”劉雪婷問,其實這話問也是白問,自己的情況還不是一樣?

“他不喜歡戴!”何韻說,“不過現在扯這個也沒用,關鍵是該怎麼辦?”

“要不你告訴李釗吧,一來可以試探他對你的感情,二來也可以決定下一步怎麼走。”劉雪婷說,其實說出的話正是自己想做和想證明的,她沒有告訴何韻自己的事,因為,突然之間,她覺得人生象一齣戲,充滿了巧合和嘲諷。

劉雪婷說的也正是何韻下一步打算做的事,她不過是想從劉雪婷這裡得到一點力量和支持而已。作為一個正常的年近三十歲的女人,說自己從來沒想過要自己的孩子那肯定是假話,和曾家遠在一起,這種願望很少有機會抬頭,孩子既然從來都沒有來過,她就不敢去求證,潛意識裡,她很害怕,怕是因為老公的問題而自己無法受孕,如果是那樣,她會覺得羞恥,儘管孩子不是非要不可,然而她更害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這會讓她羞愧和痛苦。不要孩子是一回事,不能懷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幾年在和小區內的師奶們逛菜市場打麻將時,那些女人老問她為什麼還不要小孩?她總是裝作不在意地笑說,我老公這把年紀,還要小孩子幹嗎啊?還沒生出來就餓死了。

可是一旦知道自己懷上了,那種焦慮而快樂的心情真是難以複述,如同赤貧的人撿到昂貴的珠寶,想藏著又不甘心,想戴出來又不敢。這次例假推遲半個多月沒來,她有些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開始她還沒有意識到別的,也沒有時間去想,只忙著在老公的冷漠中和李釗的愛戀中轉換自己的角色,滿足於這種畸形的忙碌中,昨天,她坐公車從李釗那裡回家,看到一個大肚婆,當時就有些發暈,預感到了一些什麼,中途在一家醫院門口下車,忐忑不安地做了檢查,半個鐘不到,得出了懷孕的結果。儘管之前有點思想準備,但在那一剎那,她的頭還是轟了一下,為許多種的可能和不可能,為了糾纏在自己身上的這些生命,老公,李釗,孩子,和自己。

兩人在咖啡廳分手的時候,劉雪婷打定主意,靜觀何韻說出這件事的後果,再決定自己是否要跟範之勳攤牌,她愛他,她不想把他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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