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案:以下發布的文章,原題為《Pootoo:China Sacred Island》,作者為Carl.F.Kupper,初發表於《東亞》雜誌(East of Asia Magazine)第三卷(1904年)。後收入他的《Sacred Place in China》(Cincinnati:1911)一書。作為二十世紀初期的普陀山的觀察,頗為珍貴。我同樣將它分為幾個部分,發表在這裡。文責自負。

這裡是它的第三部分,記載了元和明的諸多靈異事件,一共八則。由於這些故事的文言比較易懂,我就沒有加上我的按語。當然,作者在理解和翻譯這些故事的時候存在一些偏差,但並未影響整體的閱讀。而且,我的畫蛇添足般地按語怕也是不合適的。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佛陀

以下兩個傳說是關於元朝的。公元1264年,至元十三年,一位高級官員和一位喇嘛被派往南方諸島恢復秩序。當他到達時,他希望能同其他人一樣如願看到菩薩。但是很遺憾,幻象沒有出現,他大為光火,便向潮音洞裡射了一支箭,隨後就離開了。在回去的途中,他忽然被睡蓮包圍。睡蓮是如此地茂密,以至於進退維谷。恐懼隨即降臨在戰士身上,他後悔自己的褻瀆行為和不智舉動。他又返回到潮音洞,此時菩薩向他展示了她自己,她穿著白色的衣服,由她的女僕陪伴著。於是這位官員吩咐在洞上蓋殿。

原文:元世祖至元十三年,丞相伯顏定江南。部帥哈喇歹來謁洞下,杳無所見,乃張弓引矢,射洞而迴。及登舟,忽見蓮花滿洋。驚異悔謝,反禱洞中。徐見白衣大士、童子綽約而過。於是莊嚴像設,併構殿於洞上。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古道

公元1302年,大德五年,有個文豪叫張蓬山,奉命到普陀山朝拜。路上他經過潮音洞,觀音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戴著王冠和寶石項鍊,一手拿著柳枝,一手拿著一個藍色的玻璃杯子。在她出現時,洞裡充滿了亮光。

原文:成宗大德五年,集賢學士張蓬山奉旨祝釐山中。詣潮音洞,見大士相好,髣髴在洞壁間。次至善財洞,童子忽現;頂上瑞雲中,復覩大士,寶冠瓔珞,手執楊枝,碧玻璃盌;護法大神,衛翊其前。良久,如風颺碧煙,漸消沒矣。祥光滿洞,如紫霞映月,現數尊小佛。作禮慰快而去。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古道幽徑

明朝在創造有趣的傳說方面特別多產。公元1424年,永樂二十二年十月十九日,菩薩身著白衣,在潮音洞中現身。龍王和龍女在一群僕人的陪同下一起前來。到十一點,他們睜大眼睛,愁眉苦臉。到了十二點鐘,他們的臉色變紫了,站在牆邊。下午六點鐘,人們在屬於善財的洞窟裡看到了他們,只見一位身穿白衣、頭戴金冠的菩薩坐在太陽中間,羅漢夫婦在海上散步時,護法則站在太陽底下。第二天早晨六點鐘,有人在洞裡看見一個紫金顏色身體的神。

原文:永樂二十一年十月十九日,潮音洞現白衣大士,龍王、龍女、長者大權從之。辰巳時,現開長眼,面帶煩惱。午時,現紫色身,面壁。酉時,善財巖外,現白衣金冠菩薩,坐紅日中。韋馱尊天日下立,羅漢海上步雲而來。二十日卯時,洞內又現紫金身。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千手觀音

公元1428年,宣德二年四月,煉獄(中國的冥王)的統治者閻羅王和他的兩個女兒,出現在一個山洞裡。

原文:宣德二年四月,潮音洞內大士現,閻羅天子、二玉女隨之。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沉思的觀音

在1575年,萬曆二年,一位叫別傳的僧人出海時看到在天空中菩薩穿著白衣,向西飛行。而另一個僧人叫翠峰的看見她經過四川的首府成都。

原文:萬曆二年甲戌,別傳禪師,渡海禮大士。雲氣中,湧出金蓮白衣,冉冉示現。師及成都僧翠峰見之。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六年以後,一位名叫大智融的和尚來到這個島上,發現這裡的條件非常好。於是他來到觀音菩薩居住的山洞,向她祈禱說:“如果我要在這裡建一座廟宇,請給我一個暗示!”當天晚上,他看到潮水把一根大竹竿捲了上來。“在那兒,”他說,“這就是記號。”於是他建造了海潮庵。

原文:八年,大智融禪師入山,見光熙幽勝,欲開闢梵宮。乃禱潮音、梵音二洞,若此地宜奉香火,大士當賜指授。夜課,千步沙見潮擁一大竹根至。師曰:「此大士授我也。」於是結茅斯地,題曰「海潮庵」雲。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寺院

萬曆十四年,普陀山住著一位杭州的和尚,他的母親是一位虔誠的眾神崇拜者。她也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四處為寺廟募集捐款。有一天,當她在徵集禮物時,有人送給她一個佛像。這像的頸項是金子做的,她就給了她兒子作為禮物。他見那頸項是金的,就貪戀那貴重的金屬,便僱了一個工人將金子剝去,但那工人剛開始從事褻瀆神明的工作,就倒下死了。不久,這位母親就到普陀山來了。做和尚的兒子看見她,就咒詛她說:“傷害我的人來了。”又打了她一巴掌。瘋瘋癲癲地翻山越嶺之後,他割斷了自己的喉嚨。臨死前,他對眾師兄弟說:“你們不要學我的樣子,如果你們學我的樣子,你們就會去向悲慘的世界。”

原文:十四年,有杭州僧天然居補陀。其母持齋奉佛,常募金錢,盡致補陀。一日化得菩薩像,頸金鑄,以授天然。天然見金頸,心動。謀工人,剝其金,工立死。他日,母來自海上。將及山,天然已先知,高聲罵詈曰:「怨家害我者,至矣!」見即批其母頰,取刀自裂其頸,遶山數帀。颺言曰:「汝輩莫我若,若我,地獄在眼前矣。」遂死。

《普陀山:中國聖島》之三:普陀山的靈異(元明時期)

南海觀音景區的影壁

過了四年,十月,有島上的和尚起了爭執,彼此無法解決。於是這件事就呈到定海縣令那裡去了。當他來到這個島上解決他們的麻煩時,他對佛教的信仰和僧侶們的自負徹底動搖了。他拿了一套經典典籍《法華經》,把它們全部燒掉,讓僧人們在灰燼上行走。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看到一個聖人向他解釋佛教教義的含義,然後說:“以前你相信佛的教義,現在你卻迫害它。因此,你無法獲得寬恕。在靈界,你必須成為一個牧人。”他聽了非常傷心,請求佛像原諒他。又有一個叫大智的和尚,替他向佛祖求情。不久,他又做了一個夢。佛陀出現在他面前,對他說:“如果你把你所毀壞的每一卷書都換成一百冊,你就會得到寬恕。”縣令聽了這些話,回到自己的海島城市就立刻照辦了。

原文:十八年庚寅十月,寺僧有相訟者。郡丞龍德孚素信佛。詣寺鞫僧,疑其不守戒律也,取《法華經》燬之,令僧跨焉。夜夢神人傳佛旨曰:「奉道毀道,罪在不宥。罰作三石牛嗇官,蓋冥官也。」孚力求懺悔,大智亦助之求解。已乃夢曰:「願償經乎?用百當一。」孚唯唯。返郡,亟印百部以進,嚮道彌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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