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堤:盾牆的前世今生

要說歐洲古代步兵的戰術,最有名的應該就是盾牆了。步兵的盾牆可以組成非常堅固的陣線,而陣線的穩固在冷兵器時代至關重要。今天,讓我們看看步兵盾牆的發展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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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典型的“盾牆”有很大區別,但步兵盾牆的早期原型,可以算是古希臘重步兵的方陣。在長期的訓練下,古希臘重步兵把盾牌環環相扣,用矛和短劍攻擊。有些訓練較好的古希臘重步兵,甚至可以在奔跑時維持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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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古希臘盾牆的,是包銅的大型木製圓盾,用皮帶和把手固定在士兵的手臂上。在作戰時,每個士兵都用盾牌的邊緣,壓住身邊士兵盾牌的邊緣,所有的盾牌都這樣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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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其頓方陣。

然而作為希臘方陣的繼承者,馬其頓方陣更強調長槍的進攻,而不是盾牆的組成。方針的形式和結構倒是被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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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人早期也用過方陣。

早期的羅馬部隊,直接沿用了希臘人的方陣,也沿用了希臘式的裝備。在艱難地使用了山寨方陣一段時間之後,羅馬人改變了自己的戰術,開始使用後世所說的“三列陣”。青年兵和壯年兵使用劍和標槍,後備兵使用矛,但所有人都攜帶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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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羅馬人就三列陣化了。

馬略改革之後,三列陣也消失了。這一時期的羅馬人並不特別強調盾牆,但他們使用了另一種特殊的陣型:龜甲陣。這種陣型可以防禦多方向的遠程火力,但是犧牲了近戰潛力,很難算是盾牆類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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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的晚期,羅馬人聘用了大量外族士兵,也替代了標槍。在用上長矛之後,羅馬軍隊的戰術也變得更加靜態,更強調防禦。這一時期的羅馬步兵線,也變成了移動不力的盾牆。

羅馬人對盾牌的重大改進,是金屬盾帽的大量使用。被金屬盾帽加強的木頭盾牌,代替了希臘時期的包銅盾牌。這種改進降低了成本,沒有降低盾牌的結構強度,還給盾牌裝上了一個額外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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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羅馬步兵,注意盾牌中央的金屬盾帽。

盾牆使用的巔峰,是羅馬滅亡之後的六百年。黑暗時代的歐洲步兵,絕大多數都用盾牆作為自己的主要戰術,包括我們熟悉的維京人。鐵錘查理·馬特,也靠著盾牆擊敗了入侵歐洲的阿拉伯軍隊。

這一時期的步兵質量參差不齊,十年老兵也有可能和徵召農民同陣,導致盾牆的移動速度很慢。像希臘時代那樣的方陣衝鋒,要求全體步兵都受過足夠的訓練,而黑暗時代的軍隊滿足不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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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人的頭盔上其實沒有牛角,但他們確實有很多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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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時代的歐洲人,真的很需要盾牆。

但是隨著混亂的逐漸結束,歐洲步入了正式的中世紀。1066年的黑斯廷斯戰役,清楚地宣佈了盾牆主導時代的結束。單純的步兵隊伍再也不夠了,新時代需要的,是一支多兵種混成、部隊有所協調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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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斯廷斯戰役中的諾曼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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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斯廷斯戰役中的盎格魯-撒克遜步兵。

但是盾牆暫時還有其作用。在十字軍東征的路上,十字軍步兵的盾牆仍然撐住了陣線,並頂住了撒拉遜步兵和騎兵的攻擊。在十四世紀以前的歐陸戰爭中,仍然有大量的步兵攜帶大盾並組成盾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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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步兵仍然需要盾牆。

隨著護甲技術的進步,盾牆也越來越少出現。到了百年戰爭時期,參戰的英軍和法軍都已經幾乎不用盾牆了,特別是英軍。法軍的平民步兵,多數是弩手或者長柄武器手,而英軍步兵,多數都是長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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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軍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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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軍步兵。

在這一時期,誰撐起了英法兩國的步兵線?下馬作戰的騎士。這些騎士擁有優良的護甲,所以他們當中的許多人甚至不用盾牌。到了十五世紀中期,百年戰爭快要結束時,幾乎所有步行騎士都不用盾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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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好護甲的步行騎士,也會不攜帶盾牌。

盾牆這個東西,在它的時代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我們很難說它是權宜之計還是最優選擇。但是隨著戰爭的進化,盾牆也成為了過去時代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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