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資本如何為農民服務'

面對農業領域和農資行業的雙重挑戰和新形勢，最近幾年中化集團、供銷社等紛紛開拓服務市場，謀求轉型發展。金正大作為我國最大的民營化肥企業，也在順勢而行，尋求轉型升級的契機。2017年，金正大成立金豐公社，著眼於打造農業生產性服務的“金豐模式”，致力於發展成為一個為農民種地的企業。經過近兩年的發展，金豐公社已初具規模，取得良好效果。為了深入瞭解金豐公社的成因、做法和成效，近期我們到山東省臨沭縣和郯城縣進行了專題調研。通過對金豐公社的案例解析，總結其探索之道和成功經驗，為更好地發展我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提供啟示和借鑑。

一、金豐公社的成立背景

金豐公社的成立，標誌著金正大集團從製造業向服務業轉型拓展，反映了金正大集團進軍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戰略佈局以及瞄準為農民提供多元服務需求的戰略選擇。

(一)適應企業的轉型需要

金正大集團經過20多年的發展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新型肥料生產商、中國複合肥第一品牌，連續9年複合肥銷量全國第一，並於2010年成功在A股上市。但近年來，整個化肥行業的發展面臨困境，產能過剩、競爭加劇、利潤下滑。面對行業變化，金正大的轉型勢在必行，董事長萬連步帶領公司在兩個方向探索轉型發展。其一，對化肥產品提質升級和全球佈局。一方面，致力生產優質複合肥，投產緩控釋肥等新型肥料，開發全套土壤修復產品，提出“親土種植”減肥增效方案。另一方面，不僅在全國10個省份佈局生產基地，還積極開闢國外市場，在全球11個國家建設生產工廠和研發中心，參與國際化肥行業標準制定，將金正大發展成世界領先的植物營養專家和種植業解決方案提供商。其二，從化肥生產鏈向服務鏈延伸。2017年，金正大提出全員聚力服務，努力發展服務型金正大，實現技術領先向服務領先跨越，金豐公社在公司轉型發展的過程中應運而生。

(二)進軍農業生產性服務業

務農勞動力數量下降以及明顯的老齡化趨勢，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蓬勃發展提供了前提，大量工商資本紛紛投身農業行業。其中一部分聚焦農業生產端。萬達、萬科、綠城、銀泰、碧桂園等大型房地產企業，阿里巴巴、網易、京東等互聯網巨頭開始在農業領域佈局，戰略目標是生產出好產品，賣出好價錢。另外一部分聚焦農業服務端。中化集團打造MAP模式，佈局全國農產品核心優勢產區，建立技術服務中心，提供農業生產性託管服務，幫助農民提高產品品質，打造產品品牌;供銷合作社在全國各地建立為農服務中心，發展土地託管，已佈局推廣到全國29個省市區。特別是伴隨著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已經從早期作為農業生產經營過程的依附產業發展到現階段成為獨立完整的戰略性產業，各類企業都希望在廣闊的市場中佔據一席之地。金正大集團同樣不能錯過向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歷史機遇，成立金豐公社勢在必行。

(三)瞄準農民的服務需求

隨著農村勞動力的持續轉移，以及農地“三權分置”不斷釋放制度紅利，全國承包耕地流轉面積超過承包耕地總面積的1/3。在一些東部沿海地區，流轉比例已經超過1/2。但與此同時，在山東、河南等農業大省，非農就業機會並不充足，仍有大量農村勞動力從事農業經營活動，土地流轉的可能性降低，農業生產託管和半托管的比例相對較高，這客觀上也為金豐公社做好服務、做大規模、做強企業提供了契機。根據對山東的調查，20世紀 50、60年代出生的農民對土地有著特殊的情結，他們急需農業服務的支持。而且這種生產性服務需求呈現出多元化特徵，包括農業生產的全程機械化服務，優質的種子、化肥、農藥等農資購置配送服務，以及配套的農產品銷售服務等。金正大集團擁有化肥產品的研發、生產、銷售優勢，具備雄厚的資金，掌握豐富的農情資源，統籌規劃綜合利用很容易滿足農民的服務需求。因此，緣於農民多元化的服務需求，催生了金豐公社。

二、金豐公社的做法和效果

其實，早在2015年，金正大集團就成立了以萬連步為組長的經營轉型領導小組，開始著眼於農業服務，探索農民願意接受的服務模式。最初，金正大在安徽宿州開展玉米的種肥同播，所提供的仍然主要是施肥技術服務，實踐中金正大逐漸意識到要在更高層面對農業生產性服務進行更大的佈局，為農戶提供全面的服務。為了取一個讓農民容易接受的名字，金豐公社經歷了從“金穗農業服務”到“金豐農業服務”再到“金豐公社”的演變，直到2017年7月被正式採用。金豐公社的成立，實現了金正大集團從單純的化肥製造商向製造商和服務商的歷史性轉變，逐步形成了一套成熟的企業運行模式和成功做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一)金豐公社的做法

樹立為農民種地的理念。自成立以來，金豐公社始終堅持為農民種地的理念，向農民做出了“讓世界為你種田”的承諾。為了兌現這一承諾，金豐公社努力匯聚種植業產業鏈全球資源，通過平臺打造和整合，讓這些優質資源都能夠為農民提供諸如土壤修復、全程作物營養解決方案、農作物品質提升、農機具銷售租賃、農技培訓指導、機播手代種代收、農產品品牌打造、產銷對接、農業金融等全方位的農業服務。“讓世界為你種田”不僅僅是金豐公社的一句口號，也是金豐公社的實際行動。金豐公社制定了戰略性規劃，牢固樹立為農民種地的理念，目標是到2022年在全國建立1000個縣級社，服務5000萬農民，覆蓋3億畝土地，致力於成為全國最大的農業生產性服務企業。

聚合資源打造服務平臺。金豐公社構建了三級組織，聚集和整合種植產業鏈優質資源，打造農業服務平臺。一是全國總社。總社依託金正大集團，在生產環節上，整合了巴斯夫BASF、拜耳、漢和航空、道依茨法爾等在全球業界領先的肥料、農藥、飛防、農機公司資源;在銷售環節上，通過正大集團、阿里鄉村大農業、百果園、京東農業等搭建了產銷對接的高效通道;在金融支持上，與世界銀行集團國際金融公司、華夏銀行、光大銀行、中國建設銀行、螞蟻金服農村金融等金融機構開展了合作。二是縣級分社。縣級社對接總社的資源，社長由熟悉農資市場、農機市場、農產品市場的農資經銷商、農機經銷商或糧食收購商擔任，他們同樣在縣域範圍內整合資源，搭建服務平臺，負責培訓和調配農機手。同時尋求與當地供銷社合作，發揮供銷社在獲取政策項目方面的優勢，開展共同經營。三是村鎮級社。縣級社社長在縣域範圍內遴選當地的村“兩委”成員、農資零售商和農機手三類主體擔任村鎮級社社長的職務，充分利用他們熟悉當地情況的優勢，展開相關業務活動。為了吸引農機手加入，比如臨沭縣縣社向縣財政爭取到額外20%的農機補貼，提供給為金豐公社服務的農機手。村鎮級社社長髮展農戶入社，可獲得35元/畝的服務費，此舉充分調動了村幹部參與其間的積極性。

提供全產業鏈的農業服務。金豐公社為農民提供包括產前、產中、產後環節在內的全程服務。第一，農資服務。金豐公社根據作物生長需要，設計整個生長期內的農資套餐，實現了農業生產全環節的農資保障。同時針對不同區域的不同作物，開發出500多套區域農資方案。由於農資產品能夠從廠商直接銷售到農民，減少了中間環節，可節約農資費用20%以上。第二，農機服務。在農資套餐的基礎上，金豐公社發動農機合作社、個體農機手為農戶提供從種到收的全套服務，打造了一支“能下地、真服務”的農機服務隊伍。通過大面積的作業服務保障，提高了農機的使用效率，同時降低了農機的服務成本，作業服務價格相比市場價格下降了15%-20%。第三，銷售服務。金豐公社不僅立足於解決農民的種地問題，還瞄準於解決農產品的銷售問題。一方面，金豐公社通過簽訂訂單，直接將社員的農產品銷售給食品及飼料企業，比如為正大集團邳州公司訂單種植仔豬飼料的玉米收購價格就比市場高0.05元/斤，農民群眾非常滿意;另一方面，金豐公社引導一部分社員種植強筋小麥，和五糧液等公司達成合作，可以讓社員獲得更高的銷售價格。

提供全方位的金融支持。金豐公社向農民提供兩類金融服務，滿足他們的金融需求。第一類是貸款服務。金豐公社與光大銀行合作向種植大戶發放光大福農貸，與華夏銀行合作開發了“樂豐貸-農機師”產品，為農機手提供農機貸款。臨沂市人民銀行專門針對金豐公社，設計了向社長和種植戶發放的“農地收益貸”，採取土地收益權質押擔保，貸款期限最長為12個月，年利率為7.4%，低於正常商業貸款10%-12%的利率水平。第二類是保險服務。金豐公社不僅為社員購買了保費為18元/畝政策性農業保險，承擔了政府補貼14.4元/畝以外的全部保費，還為社員購買了保費為10元/畝的商業保險，總保額可達到700-800元/畝。臨沭縣社部分地區去年投保後，遇到了自然災害，獲得了7萬元左右的補償，降低了農民的損失，極大地提高了農民參保意願。

提供多元化的服務方案。針對不同農民的需要和不同作物的特徵，金豐公社設計了多元化的服務方案。第一種是全託管模式。主要針對玉米、小麥、水稻等大田糧食作物。在這種模式下，金豐公社和農戶之間簽訂服務協議，為農戶提供種子、肥料、農藥等農資產品打包服務，提供從種植到收穫的全程機械化服務以及生長全程的植保服務，同時提供農民所需的各類技術指導。農戶向金豐公社支付服務費用，並獲得最終產出，一般在服務前支付50%以上的訂金，在作物收穫後支付尾款。在產量方面，金豐公社向農民保證他們的產量不比同等地力、同方土地的低，讓農民放心。第二種是半托管模式。主要針對花生、紅薯以及草莓、蘋果等經濟作物，提供服務的個性化選擇。服務內容包括肥料、農藥等農資產品打包服務，以及種植管理過程中的機械施肥、噴藥等服務。

(二)金豐公社的效果

加速了企業轉型升級。金豐公社在不到兩年的時間內，就已經在全國20多個省市區發展了近220個縣級社，超過預期目標總數的1/5。目前，金豐公社總部已有700名員工，給每個縣級社派駐2名人員協助開展相關業務。去年金豐公社的服務收入已達到26億元，超過金正大集團全部營業收入的10%以上，其中含農資銷售收入12億元。金豐公社已成為金正大集團增長最快、發展最好、勢頭最強的業務版塊，加速了金正大集團由製造向“製造+服務”的轉型升級。

解決了農民種地問題。金豐公社通過為農民提供服務，解決了誰來種地的問題，實現了小農戶與現代農業有機銜接。臨沭縣當地年輕人在外打工一天就有200-300元的收入，已經不想種地了，他們寧願把地荒著，也不願意回來耽誤打工，金豐公社的模式既不荒地，還能有一份固定收入，幫他們解決了問題。

提高了農民農業收入。一般的農業服務大多隻能滿足農民一個或幾個環節的需要，金豐公社提供了農業上、中、下游全產業鏈的服務，通過對農業的精細化管理，達到了節本增效的目標，提高了農民的農業收入。參加金豐公社的社員與沒有參加的農戶相比，農產品生產成本降低10%，農產品產量提高10%，農產品收入提高20%以上。

促進了農村組織發展。金豐公社發揮資本優勢，通過聚集各方面資源，整合了農機合作社、村集體等農民組織，激活了相關功能。一是農機合作社可持續服務能力得以提高。農機合作社加入金豐公社後，服務規模得以擴大，降低了農機作業成本，增加了農機作業收入，一名農機手一年提供不到一個月的收穫服務，收益就能超過5萬元。他們除了為金豐公社的社員服務外，同時還可以為其他農民提供服務。二是村集體經濟實力得以增強。金豐公社充分考慮到村集體利益，為託管土地的村集體提取20元/畝的服務補貼，以每個行政村平均託管1500畝土地計算，村集體可獲得3萬元/年的收入。

推動了金融資源下鄉。金豐公社通過土地託管服務，穩定了農戶的農業收益，承擔了連接農戶資金需求與金融機構資金供給的中介功能，為金融機構向農戶提供貸款支持創造了條件。截至2018年底，各類金融機構已為縣級金豐公社、農機手、農戶等不同群體提供貸款總額3.4億元，其中光大福農貸為農戶融資3億元，農地收益貸為農戶融資700多萬元。

(三)金豐公社的經驗

金豐公社的實踐，促使金正大集團扮演好“製造商”和“服務商”兩個不同角色，實現了企業和農民的共贏。其取得成功的關鍵，在於始終堅持一個原則，即選擇的每個村鎮級社社長都是當地人，熟悉瞭解當地情況，是真正的“讓本村的人種本村的地”。他們不是替代農民，而是服務農民，與農民的關係不是擠壓牟利，而是共享共生。金豐公社秉承著真正幫農民種地的理念，實現了小農戶與現代農業有機銜接，增強了農民的獲得感和參與感。圍繞這一原則，金豐公社藉助金正大集團在化肥行業的產品優勢，整合農資、農機、金融資源，充分發揮我國鄉土熟人社會的地緣特徵，通過定製的農業生產經營方案和配套的農業生產性服務，將優質的農資產品和優質的農機服務提供給本村農民，做農民的“服務者”。調研過程中，各級社長都強調種地要靠彼此瞭解的人才好，這十分重要，只有依靠他們，才能發揮好金豐公社在資金和資源上的優勢，真正實現為農民種上地、種好地。“本村的人種本村的地”，金豐公社實現了工商資本和農業生產的有機結合，端正了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方向。

三、金豐公社的未來方向

(一)謀劃全國性佈局

雖然金豐公社已經在全國22個省市區建立分社並開展業務，但現階段業務重心仍集中於山東，主導作物仍為糧食產品。下一步，金豐公社應根據不同地區的服務對象和產業特徵制定差異化的服務方案。對於平原糧食產區，要優化全託管模式，著眼於提升服務價值，注重提高糧食品質，農資套餐、農機服務、金融支持都應突出品質優先，在具備一定基礎的條件下，注重產品品牌的打造。對於山區丘陵蔬果產區，進一步拓展服務品種、服務內容、服務方式，靈活應用全託管和半托管模式，突出蔬果產品的特色化、差異化、多元化，挖掘蔬果產品的附加價值。相對於糧食產品，蔬果作物更需要精細的管理和技術的支持，其種植農戶也普遍具有農業服務需求，由於種植收益高，他們往往更加重視採用高品質的農資套餐和種植過程中的技術指導，而現階段相匹配的服務卻明顯不足，金豐公社應抓住這一巨大的發展空間，堅持因地制宜，根據不同需要對資源進行優化配置。

(二)提供多元化服務

中國農業要走一條資源稟賦多元、產業形態多元、經營主體多元、貿易格局多元和政策組合多元的發展道路，因此，金豐公社提供的服務應適應多元化的需要，進一步突出農業生產性服務的需求導向。從未來發展趨勢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不僅要服務於生產領域，也應向服務於生活、生態領域方向拓展，不僅可以服務於農業農民，也可以服務於農村城市。農業觀光、休閒產業、生態環境維護、綠色產業發展生成出越來越多的服務需求，從而使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內涵向鄉村服務業延伸，併為鄉村服務產業概念的確立奠定了堅實的市場需求。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隨著振興鄉村政策舉措的實施以及鄉村的發展，鄉村服務業呈現出廣闊的發展前景。當金豐公社發展到一定階段，應該著手為社員提供全方位的服務。從農業生產向農民生活延伸，聚焦養老健康、人居環境、廢棄物資源化利用、生態環境管護等公共產業和準公共產業領域，提供多元化、無死角、全覆蓋服務。

(三)尋找政策契合點

當前，我國政府高度重視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金豐公社應根據國家政策及產業發展需求，積極與地方政府加強銜接，爭取農業企業參與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相關優惠政策，通過獲取財政扶持、信貸支持、稅費減免等措施，加大資本、人力、技術等資源集聚，構建農業產業鏈、完善供應鏈、提升價值鏈，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大力推進農業服務專業化發展，參與制定農業服務標準，建立農業服務規範，提升農業服務水平。同時，根據政策需求，與地方政府積極謀劃農業服務示範縣創建等政策創新，充分發揮龍頭企業的示範引領作用。與此同時，從國家政策導向看，現代農業發展更加強調農業的綠色發展和生態價值，相關政策設計會延續這一思路，我國農業整體要從增產向提質轉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需要適應形勢發展要求，強化轉型升級。金豐公社應充分貫徹落實並利用現有農業產業政策，建立以綠色生態為導向的發展理念，充分利用金正大集團的土壤修復產品，堅持金正大集團的親土種植理念，實現從田間到餐桌的綠色化，帶動肥料產業的綠色化，推動農業產業綠色化，實現鄉村產業振興、綠色發展。

四、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需要政策支持

拓展對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認識。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通過科技研發、農資供給、農機服務、農產品營銷以及信貸保險、物流、市場營銷和品牌塑造以及全產業鏈打造，對農業各產業進行全面滲透，不斷強化農業全產業鏈的支撐服務體系，在很大程度上模糊了農業生產性服務與農業生產經營的邊界，不斷催生出新的農業產業體系、發展形態、經營模式和內生動力。這一新興產業的進一步發展，離不開政府的引導和支持。要深刻認識現代農業發展對生產性服務業需求的客觀性和必然性，切實把發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提高到戰略層面來思考。

激發多元主體參與發揮各自優勢。金豐公社的成立，展示了工商資本為農民服務的廣闊前景。金豐公社依託“讓世界為你種田”的理念，聚焦農業生產環節，解決了農民種地問題。與此同時，多元經營主體、多元經營模式都在其間發揮著不同的功能作用。因此，應該進一步激發多元主體參與到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中來，為產業發展注入全新活力和不竭動力。

深化農地制度改革釋放制度紅利。土地集約化程度不高，土地不成片、太分散，插花地問題的普遍存在，大大降低了農機服務效率，提高了土地託管的難度。提高土地集約化和規模化程度，仍然要在農地制度上做文章。進一步優化“三權分置”的制度設計，鼓勵多元主體在尊重農民意願的基礎上，採取差異化方式推動土地的集中;建立起有效的土地流轉市場，對土地流轉價格進行監測和適度干預，治理擾亂市場的行為，著力推動農業的規模經營。

改善農業生產條件夯實發展基礎。一是應加大資金投入，用於建設補充新的灌溉設施，同時對已有的設施進行修繕和維護。二是要結合高標準農田建設，對農田水利進行提檔升級，可以向參與農業生產託管的村莊傾斜，優先安排高標準農田建設項目。同時提高農業農村用地指標在年度土地利用計劃分配中的比例，優先安排用於烘乾存儲糧食、存放農機裝備等方面的設施用地，重點滿足開展農業生產託管服務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需要。

提升服務主體能力確保服務質量。服務主體的能力決定了服務的質量，要高度重視提升服務主體的管理能力和服務能力。對各級政府而言，可以通過設置激勵性政策，鼓勵各類服務主體在科技研發、信息處理、關鍵技術等方面不斷創新和提高，對錶現優異者給予項目支持或政策補貼。

培養實幹型的人才充實服務隊伍。能下地、真服務的實幹型人才是將一切服務切實落地的關鍵載體，要著力培養愛農業、懂技術、會管理的農業隊伍。各級政府應依託已有的人才培訓工程和項目，強化對技能型人才重點培訓，積極探索採用院校定向培養、帶教培訓等方式，對農機手等進行專業知識培訓，培養一批適用於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實幹型人才。

(作者單位：清華大學中國農村研究院)

來源：農村經營管理-中國農村網 2019-09-10

作者：張紅宇 胡凌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