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布穀聲》

農村 小麥 辛伯格 2019-06-01

初夏時節。窗外。

布穀鳥的叫聲,一聲聲的,從遠處傳來。這是好熟悉的聲音。跟著這聲音,我仿若又回到了兒時的時光……

記憶中小時候,每到初夏時節,就是該要收割麥子的時候。大人們早已把鐮刀一把把磨得豁亮。白天熱,為圖清早個涼快,天微微亮,天際才現點魚肚白,就被大人們叫起來,乘著涼意,趟著露水,帶著鐮刀,到地裡割麥來了。

晨起涼意絲絲,一路上,作伴的是布穀鳥清脆響快悠遠的聲聲鳴叫,還有無垠麥田裡氤氳著的麥清甜與土馨香。走在田埂上,隔幾處都會遇到一二已在勞作的村人,相互暢意打個招呼,就徑地往前走去。到地後,一副初夏晨起麥收圖隨即在布穀鳥鳴的環繞中演繹……

清晨涼快,人也清爽,布穀作歌,別開生面……看著大人們割得帶勁,我們小孩子也跟著起勁,都爭先比看誰麥子割得多。大人們相互聊著笑著,輕鬆自在,那收穫的喜悅長久盪漾在這初夏清晨的田野裡……

布穀聲多年已未入耳,只是間或偶爾聽到些許。但那聲音,已沉澱在我的記憶深處,每每聽起來,尤其在這個即將暑熱蓬勃的初夏時節,我都會想到兒時收麥的夏晨,那種感覺,是清新的,是綿軟的,是沁醉的,是帶著一點孩提懵懂未知的憧憬與想象的,是飽具人世間煙火味的,是腳踏大地俯身原野置身天地之間的,是幾千年來北方農村馳而不息生生演繹的,是厚道質樸堅毅純正的,是對大地給予豐厚滋養禮讚的,人世間生民勤勞樸拙的生生不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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