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穆春盜馬

穆春 穆弘 水滸傳 施耐庵 故事精選 2018-12-10

民間流傳穆弘和穆春兄弟倆的故事和《水滸傳》上描寫的可不一樣。因為施耐庵要寫出一百單八位英雄好漢,要有重點,有詳有略。他取材於民間傳說,有些故事就沒有寫進。就連三十六天罡,也不是每位都描寫得十分詳盡。要知道穆弘、穆春兄弟倆上梁山以前的許許多多故事,還得從他兄弟倆怎樣學武藝,殺死本村財主穆仁義講起。

揭陽鎮有個穆家村,村上有個穆光,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長子穆弘、次子穆春、女兒穆蓮。因家貧租種穆仁義外號"沒仁義"的五畝薄地,租糧本是七、三分成,可是連年歉收,"沒仁義"卻不按收成分成,而變成每畝每年三鬥租糧。沒收成拿什麼交租,"沒仁義"三天兩頭催要。有一次"沒仁義"又到穆光家催租,賊眼突然看到穆弘十七歲的姐姐穆蓮長得俊美,當即"沒仁義"眼珠轉了幾轉,計上心來,對穆光說:"要麼交租,要麼交人?"

穆光說:"此話怎講?"

"今天不交租,就要用你女兒頂租!"

穆光說:"咱們租約是七三分成,我今年顆粒未收,怎麼還要交租三鬥呢?"

"沒仁義"把眼一瞪,怒喝道:"想耍賴,沒門,帶人!"他說後,一幫家丁如狼似虎般硬把穆春姐姐搶走。當天就要逼婚,因不遂上吊而死。穆弘爹孃得知後到縣衙喊冤告狀。知縣早被穆仁義買通,說他們誣告好人,活活將其打死。穆弘和穆春當時才十四、十三歲,為逃命,逃到北方先討飯,後到太行山,拜武林高手徐仁為師學藝。學藝三年,武成藝就。他兄弟倆都長得敦敦實實,虎背熊腰,膀大腰圓,身高丈餘,力大無窮。十八般武藝樣樣皆精,有萬夫不當之勇。老師徐仁十分喜愛兄弟兩個。

一天,穆弘吃過早飯不由得掉起了傷心淚。穆春見哥哥落淚,忙問:"哥哥為何傷心?"穆弘只得說出心事,穆春一聽跳將起來對穆弘道:"要不是老師管得嚴,我早把仇報了。"

穆弘說:"走,找老師去。"兄弟倆走進上房,雙雙跪地:"老師,徒兒倆想回家一趟,不知師父允否?"

徐仁一聽徒兒提出回家之事,心裡就明白個七八分,言道:"徒兒快起,你們回家我也明白,為師放你們下山就是了。有幾何言語不得不對你們講明。"

穆弘說:"敬遵師教。"

徐仁說:"當今皇帝昏庸,奸臣當道,現在是官匪一家,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不要為官,遇事要三思而後行。天下之大,民不聊生,要為民為義!

常言說:黑了南方有北方,老虎不吃窩邊草,你們到社會一看會自有主張的!"

他兄弟倆告別恩師下山,返到穆家村,殺了"沒仁義"一家三十口,就逃回北方到紅石山落草。從此廣交天下豪傑,豎起義旗,招兵買馬,殺富濟貧。數月之間人越聚越多,急需增添戰馬,到哪裡能搞到好戰馬呢?

一天,穆弘坐到紅石山聚義廳內,同穆春和眾頭領商量增添好戰馬之事。

有的說:"馬好搞到,但得寶馬良駒不易。"

有的說:"北方草地良馬多,怎麼弄到呢?"

也有的說:"咱們勢力強大,不如到各州府縣去奪!"

穆弘聽後說:"不可,要那樣,必引起官府對我們圍剿,咱們就要引火燒身啊!"

穆春見此把自己想法說出:"咱一不搶官府,二不奪富豪良馬,到北國草地去盜!"

眾人聽穆春所言,一個個來了精神。

這個說:"我去!"

那個爭:"我有半點功勞,小弟願前往盜馬!"

穆弘說:"我早有此意,此任重大,我想親自前往!"

穆春說:"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輕動,盜馬重任,其他兄弟各有才能,但不易辦到,非我去不可。"

穆弘轉了幾圈問:"這是為何?"

穆春道:"你忘了,咱兄弟倆要飯到北國,我學會了番語嗎?"

穆弘想了想道:"行是行,你如何能盜來寶馬呢?"於是穆春便將他到北國盜馬之計說出。

穆弘點點頭道:"好計,但千萬要多加小心!"穆春選了四十名身材高大,精通武藝,善於騎射的嘍羅。經過一番演練,化妝成馬販子,一個個暗藏弓箭,直奔契丹國的御馬場而去。

北國的草原,一望無際,莽莽蒼蒼,正如古詩所言:"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啊。穆春他們到了草原,望著如同綠色地毯一般的草地,在草原邊上停下來了。決定統一計劃,分散行動,把聯繫暗號一一記清,又複述了一遍,一個個找帳蓬住下了。一住就是五六天,住下幹什麼呢?天天觀天望雲。見那跑馬般的雲,一會兒向北,一會兒向南。

忽一日,草原的西北方向,烏雲驟起,頃刻東南風大作,天地不分,黑得像墨團一般。再看那些馬場,一個個番兵牧民,趕著所有馬匹,朝著中間大屯子跑去。這個大屯子,周遭都是用木柵欄圍住,中問有百多間草房。堆著滿滿蕩蕩的幹飼料。有個屯長,督催著許多牧奴,照管著柵欄內的馬匹。這柵欄內的馬匹,都是從各地牧馬場內選來的寶馬良駒。每年遼國國主都要在這柵欄內選些好馬,準備戰時騎用,或獎勵給王公貴人,這屯子就是遼國的牧馬場中心。

風雨到來了,穆春和所有來盜馬的,聯繫好了暗號,忙活開了,準備行動。

霎時間,涼風吹後,天空像撒豆般落下冰雹來。風攪著冰雹,有的像豆粒,有的大如雞蛋,噼噼啪啪響個不停;不一會兒,冰雹停了,又下起瓢潑大雨。

突然,那牧馬屯柵欄裡的千多匹馬,如同黃河決口一般,從柵欄門內湧奔出來,向四下狂奔竄跑。正在此時,唿哨此起彼落。

忽然,有數十騎戰馬,從四面八方奔來。馬上一個個彪形大漢,都是紅布包頭,手握彎弓,腰挎長刀,手掂著套馬杆,閃電般奔來。哪匹馬好就套哪匹,頃刻問套了三四十匹好馬。

說時遲,那時快,牧馬屯子裡,立時亂了套,胡笳聲一處接一處響,還不停地哇哇怪叫,騎上快馬來追趕套馬的這些彪形大漢。番兵番將,也都騎上快馬,前來追趕紅布包頭的"盜馬賊"。這些"盜馬賊" 不是別人,正是穆春帶領的眾嘍羅。穆春套住烏色頭馬,翻身從自己騎的那匹馬上跳將過去,騎上向南方急奔。其他馬匹,見頭馬外跑,也一匹匹緊緊追趕。番將見此,用番語狂嚎道:"快快捉住南蠻盜馬賊!攔住逃馬!"穆春騎上烏色頭馬,高喊:"眾家兄弟,快快返回,準備弓箭。"

喊畢,穆春返身射死前來追趕的一個番兵、一個番將。後邊追的番兵、番將也張弓射穆春他們,一個也沒被射住。為什麼呢?頂風怎能射遠呢?相反,穆春他們卻箭無虛發——順風順勢。那番兵、番將紛紛落馬。

穆春這次盜了百匹良馬。紅石山上立時歡騰起來,整個山寨,龍騰虎躍,人歡馬嘶,頭領嘍羅個個揚眉吐氣。穆春巧盜馬的故事也就一代代傳了下來。後人讚道:

黃河滔滔歸東海,各路英雄聚山寨;

穆春巧計盜良馬,共同奔向梁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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