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末日殺戮

末日殺戮 婚姻 故事 甜甜故事 2018-12-07

花粉色死亡

凌晨,即將打烊的“夜色妖嬈”酒吧,郭子啟喝得醉醺醺的,踉蹌著剛要走,突然看見角落裡那張桌子上趴著個衣著性感的長髮女人,他這一整晚都在覬覦的女人。

酒壯色膽,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對方,沒半點回應,看來醉得不輕。他看看四周,無人注意,伸臂抱起女人,搖搖晃晃出門打個出租便去附近酒店開了間房。但終究醉得厲害,把那女人扔到床上,什麼都沒幹,他便倒頭呼呼睡去。

次日清晨,他醒過來,卻聞見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再看床上那女人,口鼻上血跡已幹,臉色烏青,身軀僵硬,早已死去多時。

“警官,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她真不是我殺的。”郭子啟涕淚雙流地坐在審訊室裡對石山說。石山是這起案子的負責人,任職市公安局刑警支隊二中隊隊長。這時,屍檢結果出來了,氰化鉀中毒,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23點30分左右。

死亡女子名叫花粉色,無業遊民,非本市人,獨自住在隴海路億豪名宅小區,在警方這裡留有案底。

“知道不是你殺的,但你要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將你知道的情況全講出來。”石山對郭子啟說道。

據郭子啟回憶,這花粉色並不常來“夜色妖嬈”,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她。她似乎在等什麼人,但等的人並沒有出現。後來,花粉色就下了舞池跳舞。

專案組分析,凶手應該是在花粉色跳舞的時候,湊過去,用針筒將氰化鉀溶液注射進了她體內,然後迅速離去,她後背上的一個針孔可佐證此推斷。但劇毒氰化鉀,只要少許就能讓人瞬息死亡,又是誰將她扶到了角落的桌子旁?她要等的人又是誰?凶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毫無頭緒。就在這時,又發現一起凶殺案。

前妻死了

死者的屍體是在熊兒河的河畔被發現的。側臥在河沿上一叢花草中間,死者是個女性,30歲左右,嘴裡還有奶油巧克力糖的殘餘。

從死者衣兜裡找到一張字條,上面寫了一句話:石山,我恨你。她是石山的前妻,名叫蔣芳,生前系淮海路派出所戶籍民警。

仍然是氰化鉀中毒身亡,蔣芳生前吃的那塊巧克力糖裡被人注入了此毒。死亡時間為昨天22點左右,此案凶手疑為死者熟悉親近之人。因為蔣芳兜裡那張字條,石山自己也成了嫌疑人。他昨晚一直獨自待在家裡看書,沒有人為他做不在場證明。

負責刑偵工作的常務副局長曹漢輝親自找他談話,說為了避嫌,讓他把工作交接出去。這讓石山很是鬱悶。

他跟蔣芳是半年前離的婚,因為他發現了蔣芳的出軌。她跟一個神祕的男子保持了數年的曖昧關係,他只是發現了蛛絲馬跡,她也親口承認,而且立刻提出離婚。離婚之後,他們幾乎沒見過面。

悶悶不樂回到家裡,石山想了很久,隱約覺得殺害花粉色和蔣芳的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對於前妻,他還是比較瞭解的,性格略內向,除了同事,幾乎沒別的朋友,更不會與任何人發生大的衝突,仇殺幾乎可以排除。

那個從未露面,他壓根沒見過的蔣芳的情人,應該有比較大的嫌疑。蔣芳的東西在二人離婚後全都搬走了,警方已經對她的住處做了全面的檢查,還沒找到什麼線索。那麼,自己家裡會不會有蛛絲馬跡呢?

石山振奮精神將自己的屋子掀了個底朝天,結果,在床下角落裡發現了一張七寸大的合影照片,那是蔣芳三年前參加一次警務系統的培訓班時的學員集體照,照片的前排坐了一個男人,正是時任市局局長的韓立軍。韓立軍的頭被油筆圈了起來,身上寫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仔細辨認,才連猜帶蒙地讀出來:你個裝模作樣的臭傢伙。

此話的語氣很親熱且曖昧,難道蔣芳的情人是韓立軍?他現在可已經是市委副書記了。或許是韓立軍厭倦了蔣芳,而她對他糾纏不休,為了擺脫這個麻煩,所以他痛下殺手?

韓立軍也死了

次日,石山接到了曹漢輝的電話,說讓他到他辦公室去一趟。石山匆匆趕了過去,發現專案組的幾個骨幹都在。

曹漢輝面色凝重,對石山道:“老石,你來得正好,發現了點新情況。”石山道:“曹局長,我是不是應該避嫌?”石山笑了笑:“不需要了,因為種種線索都表明,你是清白的。”

石山道:“我在家裡發現了這個。”他將那張合影放到了桌子上,大家都仔細看了看。曹漢輝兩眼盯在他臉上問:“你想說明什麼?”

石山道:“我懷疑韓書記就是我前妻蔣芳的情人。”他咬了咬牙,將這句話扔了出去,心裡感到一陣屈辱。

曹漢輝沉默了一下說:“你的猜測完全正確。從我們收集到的許多線索來看,韓立軍的確與蔣芳保持了多年的情人關係,而且,據我們調查,花粉色也是韓立軍包養的一個情人!”

這句話無異於石破天驚。但很快,石山就知道了原因。韓立軍出事了。

根據一些實名舉報信,省紀檢委半個月前就開始暗中對韓立軍許多違法亂紀的情況做調查,估計他也很早就聽到了風聲,所以,五天前的夜裡,他獨自駕車想跑到鄰省的機場乘機逃往國外。也許過於驚慌,他的車墜落懸崖,發生了爆炸,連屍首都四分五裂變成了焦炭碎片。但根據那些殘骸以及散落到山谷中的證件文件,警方還是基本確定了死者就是韓立軍,但為保險起見,還是採集了一點屍骸樣本送去做DNA檢驗。

韓立軍死了?而且死於“夜色妖嬈”及熊兒河殺人案發生之前,那麼,凶手就一定不是他了。但又是誰接連將花粉色與蔣芳殺害呢?一不為財二不為色,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殺人滅口。

警方逐一地調查跟兩個死者有過交往的那些人,將她們小區的錄像,她們的電話、即時通訊工具……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查了個遍,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

金蟬脫殼逃不得

就在這時,專案組得到一個重要的檢驗結果:經基因檢測,原本被認為是韓立軍屍骸的那具屍體並不是他的。

石山帶人去了韓立軍的家,又跟他老婆趙秀琴談了話。當趙秀琴聽到韓立軍有可能未死的消息時,一臉的震驚,她的表情不像有假,這說明她對韓立軍的真實情況並不瞭解。

但石山又得知了一個消息,趙秀琴過兩天就要赴美,因為她的女兒韓玉琳在美國讀書。老子都死了,做女兒的都不回國看看嗎?

這顯然是個疑點,這表明韓玉琳有可能是個知道真相的人。他讓趙秀琴給女兒打越洋電話,電話通了後跟韓玉琳聊了聊。韓玉琳一聽對方是警察,就表現得很是反感,半點都不配合,說了沒幾句就掛了電話。

回到局裡,專案組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得出一個結論:韓立軍肯定還活著,而且並沒有跑出國門。茫茫人海,想要將韓立軍找出來,似乎是太難了。

案子發展到這一步,又陷入困境。石山很是頭疼。夜已經很深,他還在辦公室仔細地看著案宗,將所有資料看完後想,如果是韓立軍殺了蔣芳,那麼他為什麼要殺她?她掌握了他什麼致命的祕密?

想著想著,他眼睛一亮,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

首都國際機場,飛往美國去的國航CA981次航班的乘客正在接受登機前的檢查。一個一頭捲髮,穿一身銀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接受完檢查提著行李向登機口走去。

突然間,一陣騷動喧譁,幾名警察快速向這邊跑過來,石山跑在最前面,他大聲喊道:“彭鵬先生,請留步!”穿銀色西服的男子轉身看了一眼,臉色沒什麼變化,又邁著步子向登機口裡面走,步伐變得有些凌亂、急促。石山猛跑幾步,一把扯住了那男子的胳膊。“你們想幹什麼?”那男子掙扎著很有威勢的厲聲問道。

石山“呵呵”一笑,將那男子臉上的墨鏡去掉,一把扭住了他的捲髮,輕輕一拽,露出一個略有謝頂的腦門。那男子拼命掙扎,後面的警察死死按住了他,石山揪住他耳朵旁的麵皮猛地一撕,一張臉皮被完整地撕了下來,露出了韓立軍的那張蒼白浮腫的臉來。他戴了假髮,而且還在臉上戴了好萊塢級別的人皮面具,搖身一變成了私營企業家彭鵬。

“韓書記,您隱藏得可真深啊!”石山不無諷刺地說。韓立軍額頭冷汗直冒,很不甘心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並找到我的?”

石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原來,韓立軍早在數年前就給自己辦了一個子虛烏有的戶口,經手人就是蔣芳,他用彭鵬這個身份開公司,將貪汙受賄得來的鉅款一點點洗白,通過各種途徑匯往國外,輾轉存到他女兒名下。當得知省紀檢委正在調查他的消息後,韓立軍心知這回要壞事,但已沒有足夠的時間逃往國外,於是,他精心設計了一場車禍死亡的鬧劇,車裡那個死者是一名乞丐。然後,他就以彭鵬這個身份開始活動,蓄謀再多轉些金錢到國外,儘快辦好手續逃跑。彭鵬這個身份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花粉色與蔣芳就是其中兩個,韓立軍唯恐自己東窗事發的新聞傳出去,於是,他下狠手殺死了她們。

而石山正是由自己前妻是戶籍民警這一情況,突發奇想,韓立軍會不會通過蔣芳辦了假戶口假身份證,進而因此殺人滅口。於是,他將近幾年淮海路派出所辦理的戶口資料梳理了一遍,很快就發現了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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