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歷史上有個評價叫做“恩為莫測,用刑太繁”,意思是說朱元璋同志反覆無常,朝賞暮戮,忽罪忽赦。
朱元璋同志時常和身邊的官員說,“金盃同汝飲,白刃不相饒。”意思是說,別看我現在和你們一起喝酒吃肉,歡聲笑語,如果你們犯了錯,我決不輕饒!這句話是朱元璋對身邊的一個官員叫做茹太素說的。
茹太素,洪武三年的時候,參加鄉試考中了舉人,擔任監察御史一職,此人品德十分高尚,明史書對他的評價是“抗直不屈”。洪武六年的時候,又被改任為四川按察使,後來,又去了刑部當官。據說此人很喜歡寫文,每次一寫則已,一寫奏章,動則至少七八千字,但是語意艱澀。每次朱元璋看他的奏章是最頭痛的,常常看得很不耐煩,扔到一邊。
洪武八年(1375年)十二月,茹太素又給朱元璋上了一道奏章,朱元璋同志拿來一看,洋洋灑灑幾萬字,眉頭皺了一下,便不想再看他的奏章了,於是,就叫中書郎王敏念給他聽。王敏接過奏章一字一句地念將開來,唸到一萬六千五百字的時候,王敏念得是口乾舌燥,而朱元璋同志還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當場大怒,罵道:“虛詞失實、巧文亂真,朕甚厭之。”,意思是說,奏章裡面竟是些花言巧語,沒用的東西,我罪討厭這些了,令人將茹太素暴打了一頓。
茹太素改不了毛病,後來又上奏了一萬多字的奏章,朱元璋大怒,便詢問身邊的文武百官,這奏章到底如何?身邊有人指著茹太素的奏章,說道:“你看這奏章此處有些不妥當,是大不敬,這裡對你的批評也是不合法制的。”朱元璋見宋濂一言不發地站在邊上,邊問宋濂什麼看法。
宋濂緩緩地說道:“茹太素抗直不屈,此番進言只是對陛下盡忠罷了,目前陛下正要廣開言路,怎麼能夠重責他呢?”朱元璋聽後,覺得有些道理,便不再說話了。
不久,皇帝又拿起茹太素的奏章看了起來,但是此番卻覺得茹太素的奏章中有值得采納的地方。於是,便把朝臣們都招來,一一斥責,最後對著宋濂說道:“此番(如果)沒有景濂,(我)幾乎錯誤地怪罪進諫之人。”
洪武十八年,茹太素升為戶部尚書。有一次朱元璋在宮中設宴,賜酒給太素,不知怎麼得,想嚇唬嚇唬他,說道:“金盃同汝飲,白刃不相饒。”
茹太素聞言後,連忙跪倒在地,叩拜道:“丹誠圖報國,不避聖心焦。”
朱元璋聞言後,見茹太素這個書呆子平時喋喋不休,但是對自己卻十分忠誠,心中還是感動萬分。
朱元璋當時的治國方略是“亂世用重典”,雖然你忠心萬分,但是最後還是因為詹徽之事連坐而死,令人唏噓萬分。
古人常常講,“文死諫,武死戰”,居然把向皇帝進忠言的危險與武將在戰爭中的危險等同看待,應該不是危言聳聽。茹太素在朱元璋“白刃不相饒”的當面威脅下,居然還敢“不避聖心焦”,那確實令人肅然起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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