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崇禎不是亡國之君?明朝滅亡的這口大黑鍋就應該他來背

小說:崇禎不是亡國之君?明朝滅亡的這口大黑鍋就應該他來背

應該說,在明朝的皇帝裡,自成化以下,崇禎是難得的勤快皇帝了。不但比前面的幾個祖宗要勤快,就是比明初的幾個皇帝也不差,基本上只有太祖能比他稍微勤快點,其他人都沒他這麼刻苦用功。甚至忙到了他連元旦正朝都沒工夫去了,去看一下神宗太妃都能睡著的地步,真不是一般的勤快了。

所以他一直認為,他不是亡國之君,但是因為臣子都是亡國之臣,所以不得不亡。一直到死,他都不承認明朝亡國是自己造成的。

其實這個是不對的。就當時明朝的制度來說,皇帝已經不用這麼勤快了。

武宗的時候,皇帝基本上不管事,天下大亂,整個北方都陷入了叛亂,還是有驚無險地度過危機了。寧王造反,武宗甚至連管都不用管,事情就已經擺平了。

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整個官僚制度已經發達到極致了,依靠正常的制度運轉,這些問題都是能夠解決的。關鍵就是一點,只要輔臣和部臣分工明確,精誠合作,各自幹各自該乾的事情,就總是能頂得過去。

崇禎失敗就失敗在太勤快上了,輔臣換得太快,事情管得太多。最不好的一點是,他自己把明朝的官僚制度賴以運轉的基本制度給破壞了,就是廷推。

要說崇禎朝沒有人才可用,這是完全的胡說。

在周延儒、溫體仁掌權之前的葉向高就是大幹才,神宗末期全靠他一個人頂著,天下缺官不補的那麼多,照樣在運轉,雖然在東事上屢有失誤,但大體上總是能保證內部安定。

在周溫掌權之後,文震孟、劉宗周、黃道周都是可以大用的人。結果文震孟入閣才三月就被罷免了,劉宗周和黃道周更不幸,幾次廷推都被選中了,結果都是崇禎自己放棄了。崇禎認為劉黃二人不可用的理由是他們太迂腐,不懂時事。

但是,在當時的皇權、閣權與部權相互牽制的格局之下,輔臣要的就是迂腐。輔臣是幹什麼用的?輔臣乾的就是輔弼君德、推薦人才的事情,不迂腐的人做了輔臣才危險。

看人當然重人品,人品比才乾重要,就像黃道周說的,心術不正則行徑皆不正,看人不看人品看什麼?只有迂腐的人才能看得出來人品,而且不是光說大話的人。

劉黃二人說,現在國家這麼亂,問題不在外面,而是在裡面,一是皇帝求知太急,而是人用非人。這話是完全正確的。正是因為正確,所以崇禎才不聽,因為說到痛處了。

輔臣太能幹,部權就被架空了,皇權太重,閣權就沒了,部權太重,皇權就沒用了。武宗的時候之所以能平安度過危機,就在於當時的閣權和部權分配基本上是平衡的。

到了崇禎時期,皇帝太勤快,皇權就太重了,閣權變輕,部權也增加了。到了崇禎十一年,甚至乾脆將六部長官升任內閣,每人分管一部,差不多等於恢復了太祖後期的制度,皇權與士權直接面對,閣權完全被取消了。閣臣和部臣都是由皇帝一個人簡拔,皇帝的視野能有多寬,能認識那麼多人嗎?

裡面不缺人,外事當然也不缺人,至少有兩個人是完全可以大用的,一個是盧象升,一個是孫承宗。

東事上幹得最好的當然不是袁崇煥,而是孫承宗。是孫承宗而不是袁崇煥真正把遼東的邊防整頓起來的,孫承宗做總督,袁崇煥做巡撫,這樣才真正有可能五年之內把遼東的事情擺平。

沒有袁崇煥,孫承宗也可以自己幹事,但時間要稍微長一點;但是離開了孫承宗主持大局,袁崇煥一個人基本上是做不成什麼事的。

朝廷對孫承宗的態度上問題出在信任得還不夠,權力給得還不夠,結果讓他坐廢於家,等清軍大舉入關的時候一死了之;而在對待袁崇煥上,則是權力給得太大,期望值太高,結果既誤了國,也誤了袁崇煥。

對內剿賊方面就問題更大了。能靠得住的就四個人,洪承疇、盧象升、孫傳庭和曹文詔,結果都沒用到地方上。

洪承疇的問題在於戰略意識不夠,剿賊剿了多年,不過是從陝西趕到山西,然後又從山西趕到河北,從河北又趕到河南,最後連湖北、安徽也搭進去了。一直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跑,違背了基本的平叛原則,即以困為主,以剿為輔。

雖然說這跟他能用的兵力有限有關,但他前後用兵超過十萬,為什麼不能改變戰略,以圍困為主,然後再集結重兵一舉剿滅呢?他只是嘗試性地用過這個戰略,就證明是很有效的,陝西境內基本上就換來了近兩年的安定。

他的戰略問題導致了賊越剿越多,剿而不滅,滅而復振,一直到最後把大明也填進了這個無底洞。

盧象升能用的兵更少,但在戰略上就顯得好很多,以困為主,要是能再給他半年的時間,幾乎就可以把張獻忠滅掉了。

結果清軍一入寇,放著好好的孫承宗不用,硬生生地把盧象升調到了東北前線去,去了又不給兵,還搞了一個太監總督,最後他只能趕著五千殘兵孤注一擲,一死了之。

孫傳庭和曹文詔也基本上是同樣的結局。把能用的人都派出去送死,還怪沒人可用,這怪誰呢?

崇禎最恨兩件事,一是臣子結黨,一是臣子貪墨。

他目睹過魏忠賢亂國,所以一上來就違背熹宗遺命,除掉了閹黨。但他對東林也沒什麼好印象,這很正常,但他自己似乎沒發現,他自己卻成了最大的東林黨人。

看一看他和黃道周的辯論,簡直不是君臣問對,而是儒生論學,連孔子誅少正卯都討論過了。所以他用人第一是看人品,清廉與否,不管是誰,只要一聽有貪墨的實跡,立馬逮繫,輕者遣戌,重者論死。

第二就是容易激動,別人一吹大話,他就激動了,典型的文學青年氣質。東事壞於楊鶴,剿賊壞於熊文燦,問題都是出在這裡。

熊文燦就是無能,只不過喝多了酒吹牛說了幾句大話,他就立刻激動得不行,趕忙提拔起來代替盧象升,結果害死了盧象升,也壞了剿賊的大事。照他這種取人的標準,今天的東北人個個都能當大官幹大事了。

作為帝王,最重要的本事就是看人,連這點基本功都沒有,難怪別人說他“畢竟是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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