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是個陰陽人,卻不是天生的,這一切還要從多年前說起

小說:他是個陰陽人,卻不是天生的,這一切還要從多年前說起

我叫桑榆,今年二十五歲,出生在四川省涼山州彝族自治州,我算半個彝族人。一年前我是四川省南充市一名鄉村教師。現在是什麼呢?不滿你們說,是陰陽人。

看到這裡,你們肯定覺得搞笑,心想人民教師,怎麼成了不男不女的陰陽人?

對於這樣的疑惑,我能理解。而我之所以變成陰陽人,還得從2014年說起!

2014清明節,我組織班裡學生春遊。在鄉鎮小學的孩子不像城裡人,可以去公園什麼的,我們只能去爬爬山,看看油菜花。

學生們在田野裡玩耍,我則是躺在草地上休息,慢慢的就睡了過去。睡著睡著,突然感覺一陣劇痛,我大叫了一聲,嗖的一下就彈了起來,不停的用手打自己的脖子,學生們看著我都傻掉了。

冷靜之後,感覺手裡面溼溼的,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根黑色蜈蚣。這蜈蚣長約20釐米,一排排爪子,觸角彎曲,很是噁心。

我知道蜈蚣有毒,但也沒有太在意,因為小的時候,我父親就靠賣蜈蚣做藥引子,維持家庭運轉。我呢,也被咬過多次。

我按照以前父親講的方法,把口水吐在手上,扯了幾顆塵艾草揉碎,就塗抹在傷口處。慢慢的,疼痛感就消失了,我也沒有太在意這事兒。

然而,等我回到學校宿舍後,我才發現出大事了!

洗澡的時候我照鏡子,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變得烏黑了,同時還冒起來了一個大包塊,包塊裡面全是黑色的淤血,漲的都快爆開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穿了個軍大衣就往鎮上衛生所跑。去到衛生所,一個二十來歲兒的醫生看了下,說問題不大,只是傷口發炎而已。給我塗抹了一些藥膏,就叫我回去。

聽了醫生的話,我內心慢慢的就平靜了。但一覺醒來後,才發現這是個庸醫。正是因為他,害的我失去了一切,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真的,我現在回想起來,都想問候他全家!

睡醒後我想要起床,但是全身無力,試圖坐起來,可就是沒勁兒。揭開被子一看,整個身體成了黑色,從脖子一直到肚子下面,連手指甲裡面都是黑的。並且全身燥熱,如同掉進了烈焰之中在被灼燒。

最後120把送到了南充川北醫院,這是川北地區最頂尖的醫療單位。只是在醫院裡住了幾天,什麼藥都吃過了,專家也會診了,但就是找不出一個結果。

最後醫院給我下了病危通知,說我最多活一個星期。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你想啊,我才二十幾歲啊,大學剛畢業,好不容易從涼山州彝族山區走出來,正是該賺錢報答父母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現在卻這樣。

百善孝為先,想著自己在涼山州山裡的父母親,我忍不住就流淚了。

最後我決定放棄治療,一是自己本來就沒有治癒的可能,二是不想因為自己,再花父母的錢。

於是我拖著虛弱的身子,回到了涼山州美姑縣的老家,希望在死之前,見見我的父母,以及我的外婆。

我回去後,整個寨子的人都走了出來,想和我攀談幾句,畢竟我是大學生,是走出去的人。

但他們都被我的樣子嚇壞了,有幾個老人,嘀咕說我是中魔了,叫村裡的小孩不要跟我說話。對此我沒有任何表示,因為我是教師,神鬼之說我從不相信。

母親抱著我痛哭,我作為家裡唯一的兒子,是這個家庭的希望,但是現在,帶給她的只是失望。想想看,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該多傷心啊!

我見到父母之後,就對他們說,希望他們把我外婆也叫過來,我想見老人家最後一面!

但父親一口否決了,說我外婆來了不會有什麼好事,勸我去醫院治療,說砸鍋賣鐵,把家裡的牛羊賣完都要把我治好。

我父親之所在不要我見外婆,那是有原因的。我雖然生在在涼山彝族地區,但我父親不是彝族人,他是彝族和藏族通婚的結果,被稱為‘雜種’。而我母親卻是彝族人。

老一輩的彝族人,非常反對和外族通婚,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我父母的結合在當時是被鄙視的。而最被鄙視的是我的外婆。

我外婆是彝族的畢摩,‘畢摩’是彝族的祭司,類似於漢族的神婆子。但彝族畢摩一向都是男性,而我外婆是整個涼山彝族州唯一的女畢摩。聽我母親講,外婆當年是十里八村的名人,大家對她十分的尊敬。

然而就因為父母的結合,打亂了沿襲千里的秩序,讓我外婆備受質疑。就此她被‘推下神壇’。作為一個神靈的象徵,她的女兒找了外族人,沒有人會容忍她。

從這以後,外婆被視為叛徒,被驅逐到了山裡面,一個人生活。受到封建迷信的制約,老人家一年中,只有火把節,才能和我們聚在一起,所以我見到她的機會很少。

我父親之所以不想我見她,是因為每次她來家裡,總跟我講一些神鬼之說。摸著我的頭說自己又是去了陰間,還說我將來必有一難什麼的。

這些東西我每聽一次,興趣就會減少一點,伴隨著自己書讀的越來越多,慢慢的我就很難和她交流了。

不是有代溝,而是我明白唯物主義論,同時作為教師,我不可能去信這樣東西的。

只是每每想到小時候我去山裡,老人家都會給我燒土豆吃,抱著我指著遠處說我將來一定能成大事,我心裡就難受。

我哀求父親把外婆叫來,父親聽後斷然拒絕。如此一來,我很沮喪,最後自顧自的,拖著疲憊的身子,準備出門去山裡見外婆。

說真的,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想見到她,但就像有一種魔力一樣,牽引著我,叫我必須與她見最後一面才行。

見我不聽招呼,父親氣的要死,咣的一聲,一把將門關上,怒視著我。

我癱軟的坐在地上,看著關閉的門,感覺像是關上了我最後的希望。冷清的屋子頓時變得肅靜起來,沒有陽光,我感覺寒徹,如同掉進了冰窟窿。

父親氣的就罵了我,說我書讀到牛屁股裡了,不去醫院治病,非得見一個神婆子。

他講的正激動,突然,門嘎吱一聲開了,一縷刺眼的眼光射了進來,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菸草黃紙味道。

轉頭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蒼老如同陳鍾古墓般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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