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聲
文/馮靜波
六月的夜,有些燥動,它讓人難得安靜。特別是池塘邊。如果可以忽略水鴨嬉戲的撲騰,那一陣陣好像定了時間的蛙聲,足以擾亂你的心扉。
我對蛙聲並不反感,偏偏情有獨鍾。緣於我從小在大山裡長大。山裡的娃,除了按時上學外,還得跟著大人學幹農活,幫襯家務,特別是農忙季節。所以我對犁田、插秧並不陌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山裡的部分地區,除了辛勤的勞作,基本上是望天收成。在天旱的時候,引泉澆灌。成片的梯田也就指望一個泉引。乾旱久了,泉引也會縮小而枯竭。
為了澆灌禾苗,父親時常在田間過夜,我也偶爾給他打伴。與其說是我給父親打伴,還不如說是父親在勞作之歇陪伴我。他在勞作的間隙,便摟著我坐在蓑衣上,給我講一些生活中的瑣事。
在父親的懷中,我懵懂地入睡了。寂黑的夜裡,父親不停地抽著早煙,聆聽著梯田裡的蛙聲。
(謹以此淺文,敬獻父親節,2019.6.15.晚於孟州)
一塘翠綠
文/馮靜波
來看荷花,我選擇清晨。
萬物淡去了睡意,相互打量著對方。蘆葦與荷花做了千年的鄰居。他們幾乎同時生長,同時枯黃。
蘆葦從不在乎別人說他的美與不美,只管自己瘋長。如果你想來荷塘攝影,他也會有意地搶鏡頭,同時奉獻出他一生唯一的綠。
荷花就不一樣了。生怕人們看不見她的婀娜多姿,悄悄地高出原本細心呵護她的荷葉,獨立枝頭綻放她那醉人的笑。
本想取留荷花的美,卻攝得一塘翠綠。
(2019.6.15 晨 於孟州濱河公園)
出息
文/馮靜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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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淘氣
經常受父親責打
母親很心疼 也常受連累
她私下輕輕對我說:
兒啊 長點心眼長點出息
離開這山溝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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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長大了
也如了母親的願
當兵出來很少回家鄉
一通電話
卻不知和母親講些什麼
只是隱約聽到村裡有人說
他也就這點出息
過年都沒回家
(2018年除夕 孟州記)
【作者簡介】馮靜波,80年生,重慶酉陽人,苗族。2000年參軍入伍(武警河南焦作支隊孟州中隊)。2002年退役,留駐地(河南省孟州市委工作至今)。詩作《孟州,真叫人難忘》在《中國風》詩刊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