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擁有強大的襄陽炮,為何無法攻克釣魚城?

蒙古擁有強大的襄陽炮,為何無法攻克釣魚城?

除了騎射戰術和所謂的蒙古重騎兵之外,蒙古人的攻城技術也往往被過度神話。比如蒙古用來攻取南宋襄樊的配重投石機"回回炮",也被稱作襄陽炮,就往往被當做一種舉世無敵的神器。甚至有人認為,明朝的火炮攻城能力,遠遠比不上蒙古人的襄陽炮。

但是既然襄陽炮這麼厲害,蒙古人為何一直又未能攻克蜀中合川的釣魚城,最終在攻陷臨安之後,才以不屠戮為代價,使得曾經擊殺蒙古大汗蒙哥的釣魚城無血開城呢?

襄陽炮的威力,來自它的體型。作為巨型配重投石機,襄陽炮所用彈石重達150斤,射程近400米 ,落地時砸地深7尺。這樣龐大的威力,不但能有效摧毀城內的建築物,對於城防也能造成極大打擊。

蒙古擁有強大的襄陽炮,為何無法攻克釣魚城?

襄陽炮

宋人鄭思肖在《心史》中記載:"其回回炮法,本出回回國,甚猛於常炮,用之打入城,寺觀樓閣,盡為之碎"。宋人徐霆曾經對回回炮評價說:"回回百工技藝極精,攻城之具尤精","攻城之具",就是回回炮。

襄樊是南宋王朝極為重要的邊防巨型堡壘,堅固異常,其工事水平,冠絕當時。且南宋王朝也在不斷組織增援,從水路突破蒙古軍的包圍把建築材料送入城內,用於修復城防。但攻防進行到1273年,即襄樊戰役開始後的第六年,樊城仍然淪陷,襄陽也因為城防破損嚴重,不得不投降。

蒙古擁有強大的襄陽炮,為何無法攻克釣魚城?

襄樊古城

但是攻防戰需要進行這麼長時間,正顯示出襄陽炮的幾個問題——體型過大,命中率偏低,射速較慢。為了射出重達150斤的石彈,襄陽炮有數層樓之高,不但佈設困難,難以移動,更因為古代的弾道學水平低下,越巨大的投石器,命中率就越低。因此回回炮號稱威力驚天,襄陽仍然頑強地堅持了六年時間。

這裡大家應該很容易明白為什麼回回炮無法攻克釣魚城了。因為釣魚城是山城,陡峭的地形根本無法進行回回炮的建設。這裡就顯示出回回炮在地形上的巨大侷限性。

蒙古擁有強大的襄陽炮,為何無法攻克釣魚城?

釣魚城

因此在攻陷襄陽之後,蒙古人雖然大規模製造回回炮,但又經過六年的苦戰,才徹底滅掉南宋,其中不乏艱苦的攻城戰,如潭州之戰,宋將李芾僅僅靠著數千民兵抵抗蒙古大軍三個月圍攻,使得蒙人損失慘重。很顯然,明代的火炮無論是對地形的適應能力,還是命中率,都在回回炮之上。雖然絕大部分火炮的威力比不上幾層樓高的襄陽炮,但襄陽炮巨大的體型也帶來了頗多的不便。因此名過其實的襄陽炮到了明朝,相比火炮而言已經是過時的,性價比不高的武器。明王朝當然也更傾向於使用火炮了。值得一提的是,蒙古人在攻城作戰時的最好戰績,發生在尚未獲得回回炮技術的時代。

忽必烈的弟弟,伊利汗國開國君主旭烈兀是蒙古歷史上最擅長攻城的軍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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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烈兀

一千名中國炮兵跟隨旭烈兀前往西方,並與1258年幫助蒙古人破壞巴格達的城牆。 有關於蒙古人使用攻城十字弓的一些極好的例證來自對他們攻擊波斯的阿薩辛派的戰役的記錄。阿薩辛派的城堡是堅如岩石的要塞,控制著周圍的山谷。這使得襲擊他們非常困難,蒙古人對阿薩辛派城堡進行了遠程轟擊,這為編年史家們所提及,因為這對蒙古人的勝利至關重要。剛開始,實施這樣的行動十分困難,因為守城者佔有高度優勢,當然了,阿薩辛派也通過"定位並射擊敵軍炮兵"給蒙古人造成了一些傷亡。蒙古人的工程師努力使蒙古人無論在哪裡都能將十字弓手佈置在堡壘對面的山頂,由"身強力壯之人(athletes)"組成的小隊駐紮在相距300碼的地方以把支架和可拆卸的石弩的杆子運上山坡。

旭烈兀的指揮也是蒙古人的優勢之一。志費尼的話語有如詩一般:

第二日, 當夜的蓋子從大地的熔爐上揭開,餅狀的太陽圓盤從黑暗的腹中吐出時,國王命令他的衛隊攀上最高的山峰,在那裡紮下皇家的營帳。" 阿薩辛派以猛烈的石頭轟擊來回應蒙古人。蒙古人在他們新奪得的陣地裡回擊阿薩辛派,根據描述,蒙古人在這個階段使用攻城十字弓,攻城十字弓是能投射石頭和箭矢的十字弓,而不是牽引投石機:"……年輕人以矛狀的箭劈開發絲,他們並不畏懼石頭與箭矢。箭,是死亡天使射出的裁決之杆,它們撲向卑鄙之人,如同冰雹一般劃過篩子般的雲朵。

很顯然,旭烈兀攻打易守難攻的山城,憑藉的是輕便的石弩,而不是笨重的重型投石器。通過精妙的戰術指揮,旭烈兀有效奪取了關鍵的制高點,並且以火力壓制城中。工匠只能負責架設攻城武器,如何佔據制高點和關鍵位置,如何進攻與保護己方力量,都來自指揮官的決策和直覺。

所以,比起技術,更重要的在於使用技術的人。而蒙哥汗顯然不具備旭烈兀這樣的指揮攻城武器作戰的天賦,因此慘烈地被擊殺在釣魚城下。

蒙古人從鐵木真時代起,就重視攻城武器部隊的建設,但他們在攻城的實戰上似乎並不顯得特別出色。這是因為有旭烈兀這樣富於攻城天賦、擅長使用智謀和才力來攻取城池的蒙古指揮官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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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城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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