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美酒美女引風雪(編譯自《太平廣記》玄怪錄)'

美女 玄天上帝 狐狸 晉州 服裝 唐朝 滄海一粟247791399 2019-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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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美女引風雪(編譯自《太平廣記》玄怪錄)

唐朝中書令蕭志忠,景雲元年時是晉州刺史。那年他打算在臘祭之日外出打獵,因此四處設置羅網。頭一天,有個樵夫在霍山砍柴,突然發了瘧疾,沒法回家,只好找了處山洞將息。半夜裡睡不著覺,呻吟不已。長夜將盡時,聽到好像有衣服摩擦時發出的聲音,樵夫以為來了盜賊,就貼在地面上不敢動。這時明月如照,有一人身高一丈有餘,鼻子很大,身披豹皮,目光炯炯,對著藍色月光下的群山長嘯。一會兒,虎豹鹿豬,狐兔雞雁,各種飛禽走獸,密密麻麻圍在周邊百步之內。高個子朗聲宣告:“我是北帝的使者,奉命宣佈,明天是臘祭之日,蕭使君會按習俗舉行臘日打獵,你們當中,有些會死於棍棒,有些會死於刀槍,有些會死於羅網,有些會死於矢箭,有些會死於獵犬,有些會死於獵鷹。”這時洞口一片死寂,群獸都俯拜著,好像乞求救命的樣子。老虎和老鹿,都跪著對高個子說:“以我等的命運來說,確實是這個下場。但是蕭公是個仁愛之人,並不是有意要傷害我們,只不過是順時令而打獵,只要有個小小的事件發生,就可以停止這事。尊貴的使者難道沒有救助我們的辦法嗎?”使者盯著洞外群山,無奈地說:“並不是我要殺害你等,我只是奉北帝的命令來宣佈你們應受的刑戮,宣佈完我的事就完成了,此後就任憑你們自己想辦法了。不過我聽說東谷嚴四兄善於計謀,你們可以去他那裡請求可行之計。”黑壓壓的的群獸一聽高興地跳著叫著,全都轉身,緊緊地跟著使者。此時樵夫的痛也好了些,就跟隨在後面去偷看。

來到東谷,只見有茅屋數間,架子上懸掛著虎皮,有道士一人正在熟睡。群獸聲音嘈雜,道士驚醒了。他見到使者後,捋著鬍鬚說:“闊別很久了,經常想念你,今日至此,難道不是為了宣佈這些動物在臘日應受的刑戮而來的嗎?”使者微笑著說:“正如你預料的那樣,不過他們是求救於你四兄,四兄該替他們出出主意。”老虎和老鹿連忙跪拜在嚴四面前哀求。道士喝了一口茶說道:“蕭使君每次使人服役,都會關心他們的飢寒,如果請求滕六下一場雪,巽二刮一陣風,當天就不能去打獵了。我昨日收到滕六的信,他剛喪偶,又聽說他娶了泉家第五個女兒作歌姬,但是因她妒忌,又休掉了。如果你們選個美人送給他,我想雪馬上就會下的。而巽二好酒,你們如果找得好酒送給他,我想風不就會刮起來了吧?”有兩狐狸站起來,自稱善於迷惑人,有把握讓滕六歡心。河東縣尉崔知的三妹,美麗嫻淑嬌柔嫵媚,絳州盧司戶善於釀酒,妻子臨產前他就會去準備很多美酒,說完二狐狸就出發了,群獸看到了希望,都發出歡呼聲。

道士不無遺憾地對使者說道:“想起當年我在天上時,怎麼會想到之後一千年是獸身,讓我愁悶不得志,隨意寫了一首述懷詩:‘昔為仙子今為虎,流落陰涯是風雨,更將班毳被餘身,千載空山萬般苦。’可是我受懲罰的期限已滿了,再有十一日,我就將回到天上去了,久居這裡,要離開了,多少有點留戀之意,所以題了數行在牆壁上,讓後人知道我曾經居住於此!”於是在北壁上疾書:“下玄八千億甲子,丹飛先生嚴含質,謫下中天被班革,六十甲子血食澗。飲廁猿下濁界,景雲元紀升太一。”樵夫從小也育習詩文,因此暗中記了下來。有一會兒了,老狐狸揹著美女回來,一看才十四五歲,站在那兒用紅袖子擦著眼淚,雖然妝容毀了,人卻很妖媚。另一老狐狸也揹著兩瓶美酒進來,酒香四溢。嚴四兄滿臉笑容地將美女和美酒各收入囊中,用硃筆畫了一道符,向二囊噴了一口水,二囊立即飛走了。樵夫害怕被他們發現,轉身找到原路返回。天未大亮,風雪驟至,滿目皆白,下了整整一天才停止,蕭刺史也就不能外出打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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