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從順從到拒婚,從仇恨到愛戀,男殺手的抗爭之路對嗎?'

戀愛 小說 吳瑞雲 體育 婚禮 新月潭 2019-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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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從順從到拒婚,從仇恨到愛戀,男殺手的抗爭之路對嗎?

窗外的雪已被北風颳得七零八落,凌亂的枝條掠過車窗,映在我們的臉和身上,一切變得那麼恍惚。

車子在張強強的指揮下離開了龍寧公路,在我滿腹的疑問中向臨近的一個縣城駛去。對於此行,我有諸多的猜測,我認為最靠譜的,一是他要和他的冰冰做最後的表白,二是去接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來參加婚禮。

車子七拐八拐,行駛到縣郊的一處小院前,張強強淡淡地說了句,就到這裡吧。

我抬眼望去,那是一處普通的城鄉接合部小院,裡面有著城裡人常騎的永久牌自行車,有鄉下人常見的煤倉子,還有城鄉人都用的壓水井。

張強強讓我在車裡等他,他自己遲疑地進了院裡。我無聊地下車伸了伸懶腰,望著張強強的背影,端詳著這個小院。院裡似乎有不少人在裡裡外外地忙活著,像是辦喜事的樣子。

我回到車上,打開收音機,裡面正唱著臺灣校園歌曲《踏著夕陽歸去》,我便半眯著眼睛享受著歌裡的浪漫旋律。忘了自己的煩惱,也忘了別人的煩惱。

一曲還沒聽完,車門打開了,張強強帶著一位姑娘進了車。他輕輕而禮貌地對我說,師傅,我借你的車談點事兒,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他第一次跟我這麼客氣,好不好都得答應。那姑娘向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我禮貌的回敬了一下,關上車門出去了。

我找了一個牆根兒,蹲了下來。冬日的陽光照在我的花格子大衣上,感覺很愜意。我們這些“車豁子”常這樣等車,這就是我們人生的一個典型動作和日常色彩。我在想,這個女人是誰?我明白了,一定是他的未婚妻,明天就要成為新娘子的那個人。可是,我從她的臉上沒有發現一絲要做新婚的人的幸福感,他們要談什麼呢?彩禮?嫁妝?婚房……

沒等我捋出頭緒來,就聽見車裡傳來了吵鬧聲,開始聲音很小,接著一聲比一聲高。像我這麼欠兒登(好事兒)的人,怎能不去看個熱鬧呢?我從牆根兒站起來,剛走到車門前看個究竟,那姑娘猛地一開車門從車裡衝了出來,差點兒撞在我那如花似玉的臉上。還沒等我有任何言行,“乒”的一聲,她險些把我的車門子摔碎。張強強也從車裡閃出來,他拉著那姑娘的胳膊說,吳雨,真的很對不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被稱作吳雨的那姑娘氣憤地說,我能理解你有什麼用?親戚朋友都來賀喜了,你叫我臉往哪擱?

張強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吳雨,我這一輩子總要辜負一個人了,這個人只有是你了!我別無選擇啊!

那姑娘回過頭來,慘淡的笑一下說,張強強,我們早該結束了,是你媽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說你會回心轉意的,沒想到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去找你的冰冰吧,我能想明白,我也能理解;我不但能理解,我還要為你這種忠貞於愛情的精神而唱讚歌呢!說完,掩面進院,院門隨後關上了。

張強強跪在門口,像一尊泥像。我想,這大概就是他的“逃婚”和“最後的告白”了。他承受著來自母親、冰冰和吳雨三個女人的壓力,思路已經被壓得扭曲變形,我寫了這麼多年的小說,也不知道這種事該有怎樣的結局。

我走過去,拽起他,發現他跪的地方冰雪已融化,那或許也是兩個人的眼淚。

這就是你的婚戀方式?我氣憤地喊,你這是在坑人!

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張強強說,可是,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我哪兒知道該怎麼辦呀?我喃喃地說,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談過戀愛呢,你問我,我問誰去?起來,回家吧,你的家人在等著你這個婚禮主角呢!

不,我要去找冰冰。張強強說,我要向她正式求婚,我要讓她明天做我的新娘!

這個人是瘋了!我看了看西斜的太陽,生氣地說,兄弟,你冷靜一下,要是真的得了失心瘋,你坑的人就更多了。

這兩天我已經想明白了。張強強堅定地說,我愛的是白冰冰,我已經害了她,就要對她負責任。我不愛吳雨,我不能再害了一個善良的姑娘了。

我說,可是,你已經害得她在眾親友面前丟了醜,你已經害得她對戀愛恐懼了。

張強強說,這是害她一時,如果我不就此止住,我會害了他一輩子的,她還有更長更遠的路。

我說,兄弟,這是人生最大的事,你可要想明白了,不要腦瓜一熱就貿然行事。你也有更長更遠的路,可這條路不能通向偏執、狹隘和瘋人院。

張強強說,的姐,你放心,我不會瘋的。我現在比誰都清醒,我知道我的愛在哪兒,我不能再把自己的幸福交給任何人,你就讓我此生做一件負責任的事吧。

我問,我們怎麼辦?

張強強說,的姐,直達寧縣冰冰家!

他的決絕讓我感動,誰說人間沒有真情在?在這個體育棒子身上,我看到了真情的力量。我一加油門兒,車子向龍寧公路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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