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鈞上將:毛主席率領我們上井岡山(3)

毛委員建立軍事根據地

陳伯鈞上將:毛主席率領我們上井岡山(3)

這時,全國正處在革命的低潮,反動勢力十分囂張,土豪劣紳提著幾桿土炮鳥槍,竟敢於埋伏在我們行軍道路兩旁的山上,躲藏在茶樹林裡襲擊我們,堵截掉隊落伍人員,滅絕人性地殘殺革命志士,我親密的戰友劉夢笙同志,就是由於東門之戰腿部負傷,轉移時失去聯繫,被反動派這樣殺害了。敵人這種殘忍惡毒的罪行,只能激起我們更大的憤怒,堅定我們的革命意志。

蛟龍,不能困在沙灘,必須進入大海才能有所作為;猛虎,不能呆在平川,必須依靠高山密林才能威震山巒。毛委員親自率領著我們這支小小的紅軍隊伍進入了寧岡地界。

井岡山上有兩股地方武裝,他們的頭目一個是王佐,一個是袁文才。袁文才過去是個中學生,大革命時當過贛西農民自衛軍的總指揮,大革命失敗後,退居寧岡一帶編了一個營的武裝,自立為王。毛委員經過研究,認為袁文才參加過大革命,和統治階級有矛盾,可以爭取和改造他們。於是給袁文才部隊補充了100條步槍,決定把傷病員留在寧崗休養。幾天後,毛委員率領我們離開寧崗的古城礱市向湖南酃縣之水口地方前進。

陳伯鈞上將:毛主席率領我們上井岡山(3)

在水口,部隊一面休整,一面發動群眾,打土豪。

毛委員對我們這支小紅軍要找個立足之地,時時刻刻懸念在心。這時他決定派遊雪程,徐彥剛同志和我三個人到袁文才的部隊擔任連長、副連長和排長職務。幫助他們練兵,培養革命幹部,藉此打一下後方根據地的基礎,便於紅軍的遊擊活動。臨離開部隊時我們去見毛委員,那是在一個祠堂裡,神龕下鋪著稻草。毛委員坐在地鋪上,簡單地向我們交代了幾句,到那裡要好好同人家合作,要搞好關係,聽袁文才營長的話,注意瞭解當地情況,傳播革命種子。

我們隨著袁文才派來的交通,身上帶著武器,經過兩三天的行軍,到達袁文才的營部所在地井岡山腳下的步雲山。

陳伯鈞上將:毛主席率領我們上井岡山(3)

步雲山有座大廟,位於半山腰上,可以住下一個營。廟門前有一塊大坪,可做練兵的操場。大屏的下面就是階梯式的水田,這裡距茅坪三幾里路,僅有一條道路通行,路的一旁是水田,一旁是山。山上鬆杉成林,茅草叢生,不易攀登。廟後直通山上。這裡確實是個安營紮寨,便於警戒的好地方。從山下來的人,離很遠,我們就可以發現,若想接近廟宇,必須在大坪前面繞很大的彎才能上來。如果發現敵人,我們進可以居高臨下打擊敵人,退可以掩護主力從廟後登山,而且一有敵情,老百性會及時通知我們。這正是井岡山附近群眾與當地軍隊關係密切的具體表現。

我們剛到步雲山還沒有正式到連上去工作,山下傳來國民黨反動軍隊進攻的消息。袁文才營部的人就領著我們來的幾個到荒僻的山溝“打埋伏”。打埋伏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聽到的新名詞。在敵強我弱的形勢下,為了應付敵人,敵人一來,我們就暫時躲避一下,待敵人走後,我們再出來活動,這在當時就叫做打埋伏。此番,我們被埋伏在一個貧困農民的家裡,沒有地方睡,四個人擠在張木床上。十月間,山區正是秋收季節,早晨起來喝一碗米酒(江西人糯米蒸的酒),吃過早飯,就拿根繩子,隨東老頭兒到打穀場上,房東老頭除了供給我們吃喝而外,什麼話也不問我們,這大概是袁營長事先交代過的吧。敵人走後,我們回到步雲山,當即集合人馬,操練隊伍,以待時機。

不久,毛委員上了井岡山。原來,我們三人在水口離開部隊以後,毛委員便率領團部及一、三兩營向大汾移動,在大汾遭到反動地主武裝一一江西遂川縣靖衛團團總肖家璧率領三、四百條槍的襲擊,因猝不及防,部隊被截成兩股,毛委員率領團部及一營就上了井岡山。第三營由張子清、伍中豪兩同志率領,後來聽說他們打下了兩個反衝鋒,奪回來一、兩個山頭,但因與團部失去聯繫,便將部隊帶到湖南桂東縣的鵝行修整。以後他們與朱德,陳毅同志率領的南昌起義部隊取得了聯繫。一至到12月,在茶陵縣與敵第八軍獨立團作戰時,他們在歸隊回到團部。

毛委員率團部和一營在井岡山上整訓休息,鞏固部隊,加強戰鬥力。同時趁機消滅小股的的“靖衛團”發動群眾打土豪,解決給養問題。這時我們的心裡都踏實了,覺得有了個家,軍隊可以養精蓄銳,進退自如了。

井岡山周圍數百里,人員稀少,土地不肥沃,糧食很缺乏。山上雖然有不少竹木山貨可以換取糧食及生活用品,但為敵人封鎖,貿易往來完全斷絕。部隊多了,不能在此久待,這是茶陵恰好是座“空城”,沒有敵人的正規軍駐紮,只有當地“挨戶團”團總羅定的幾百人,(當時江西的反動地主武裝叫做“靖衛團",而湖南的反動地方武裝叫做“挨戶團”。)我軍奉毛委員命令,少事休整後,瞅準一個機會,順利地進佔了茶陵縣城,成立了茶陵縣人民委員會,相繼建立了工會、農會、赤衛隊等群眾團體和群眾武裝組織,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打土豪分田地革命浪潮。

正在這時,一名穿著國民黨軍官衣服,佩帶著國民黨正規軍符號的人,來到了茶陵縣城。在他的證件上,註明是國民黨第16軍的副官,名叫覃澤。一經盤問,原來他就是毛澤東同志的胞弟毛澤潭同志。他把澤潭二字顛倒過來,除去潭字的三點水,作為他的化名。他是從朱德,陳毅同志那裡來井岡山取聯絡的。我們隨即派人送他到井岡山去見毛委員。與此同時,正在桂東縣鵝行的我團三營,也和我們取得了聯繫,說他們不久,就要帶上部分被服彈藥來茶陵歸隊。我們駐守茶陵的部隊,後來又與本地“挨戶團”團總羅定的反動武裝較量過一兩次,我們不但打敗了他們,而且把縣城守住了。這時的形勢對我軍來說,較之上井岡山之前沿途捱打的狀況是大有好轉了。

茶陵城距離井岡山100多里路,前後方的交通聯絡十分不方便,中途又有反動地主武裝的襲擊和阻撓。為了保證前後方的交通聯絡,掩護、接送來往傷病人員,我們這個連沒有暴露紅軍的身份,利用袁文才與當地土豪的關係,駐紮到寧岡與茶嶺之間的地區,名為維持地方治安,實則暗通消息,維護我軍的前後方交通聯絡。這裡還發生過一個有趣的插曲一一我連駐地的圖身突然驚慌失措地跑來報告,說是紅軍來了,要我們趕快準備一下。為了查明情況,同事也為了應付這些土申,我們當地將隊伍拉出來,原因長和我幾個拋在前面。

陳伯鈞上將:毛主席率領我們上井岡山(3)

想瞧瞧到底是誰。我們登上橋頭才發現是井岡山上休養痊癒的傷病員去茶陵歸隊。他們知道這裡是袁營長的部隊,覺得從這裡通過更安全一些,於是也不打個招呼就闖過來了。傷病員中有的認識袁營長,見他站在橋頭,還向他立正敬禮一番。袁營長為了應付當地土紳,只好督促他們快點通過。至於後來袁營長如何向當地土紳交代,我們就不大清楚了。不久,我連撤回了井岡山。

(連載3末完待續 下期《毛主席挽救了革命的危機》)

陳伯鈞上將:毛主席率領我們上井岡山(3)

(原載《紅旗飄飄》第14期 1960年6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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