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幸:“胡然”講理(故事)

胡然 油餅 文章 故事 陝西農村網 陝西農村網 2017-11-03

“胡然”講理(故事)

  西安 高五幸

  別看苟家灘村子不大,百十戶人家,村子雖小怪人多,趣事一個接一個,不是媳婦多嫌婆,就是先後(妯娌)爭少多。今給大家說段“胡粘”講理。

  胡然,是村上的調解主任,說話著急了就有些結巴,但要是唱起來可就是妙語連珠,出口成章。這日清早起來,胡然在村口吃早點,要了一碗豆腐腦兩油餅,剛咬了一口,就看到改過和翠蓮先後(妯娌)倆鬧活開了,罵聲越來越高,圍了一群看水漲河灘的,竟沒有人去勸拉。職責使然胡然一手拿著油餅,一手端著頭腐腦,邊走邊吃,看到先後倆開始撕扯,相互拽著頭髮,他嘴裡嚼著油餅,使勁的嚥了下去,著急地說:“你……你倆在……在這鬧……鬧啥呢?都……都鬆手!”

  看見調解主任出面,先後倆借磨卸驢,得席就坐,便鬆開了手,爭先恐後數落對方的“不是"來:

  改過說:“吃食昧食,三年的耙地錢到現在都沒給。”

  翠蓮應:“他買拖拉機時候借了俺5000元。”

  “錢第二年就給還了。”

  “我錢的利息還不夠你那點耙地錢?只認得你!”

  “一碼歸一碼。你先把我的手續清了!”

  “能行。你借我錢在先,就按你說的辦。”

  胡然聽明白了,這表面上看似經濟手續上的事,實際上是煙筒不利嗓子上的氣。他知道先後倆都不是省油的燈,今天是針尖遇上麥芒――刺對刺!能把幾年前的陳皮爛芝麻的事拉出來,肯定是布袋裡買貓――另有文章。他對看熱鬧的人們說,“大清早忙……忙去,該幹……啥幹啥去,都散了!”隨後對先後倆擺擺手,“咱們走!”

  圍觀的人散了,胡粘的豆腐腦油餅也吃完了,胡然和這先後倆來到了村辦公室,開始了他的講理:“哥哥要買拖拉機,弟弟借線應該的!”

  改過聽了滿心的歡喜,為胡然的評理高興的直點頭,當然引起了翠蓮的不滿意。

  胡然白了改過一眼,又說:“借款應該付利息,不付你是沒道理。”

  翠蓮轉怒為喜,改過卻一臉的不高興。胡然接著唱:“哥為弟弟來耙地,弟弟亦應清手續,弟幫哥買拖拉機,哥幫弟弟來種地。”

  先後倆面面相覷,瞠目驚舌,這個主任胡然了半天,說了半年六個月,還是沒有說出子醜寅卯,又回到原地。異口同聲地問,“俺倆究竟誰有理?”

  “你倆有理都沒理!”

  “那還不是等於沒說麼。”

  “人生本是一場戲,家中自故沒道理。你幫我來我助你,爭者不夠讓者餘,打虎靠的親兄弟,相互提攜魚水依,先後倆箇舊帳提,可能存在新問題?”胡然眨巴著眯眯眼,問道。

  改過和翠蓮先後倆之間的“貓捉佬”,此陣子被胡然的“然”得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原來弟兄倆的父母跟弟弟過,經他們的二舅說話,各瞻養一位老人,由哥哥每月付給弟弟生活費300元,而當哥的這半年沒給。弟媳婦有話說不出,便有了要幾年前的耙地錢,而引生的先後間的爭執上升到肢體接融,巧遇胡然村頭吃飯碰見……

  胡然此陣見先後倆不言傳,心裡記起了翠蓮婆婆來說,老大幾個月沒給她生活費的事,心裡便有了主意,叫了聲改過,弦外有音敲起了邊鼓:“打牆板兒翻高低,人人生兒又抓女,年少要想老年時,別把錢財看仔細,及時辦理清手續,切莫推諉和逃避,二是二來一是一,兒女面前樹杆旗!”

  現在的年輕娃娃腦子靈醒,儘管胡然有些話沒說明白,但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悶,都知道穀子咋打米咋碾。改過聽著聽著臉燒得吃火不住了,羞愧地說:“妹子,怪我一時想不開,我現在就給你微信發紅包,主任說的對!孝分老人是應該的。”

  “錢不錢是小事情。只要有個話也行麼。我就爭個道理。你有這話,微信就不要轉了,現在家裡也不缺錢,閒了沒事過來老屋轉轉,看看,乾乾……”

  這正是:

  爭者不夠讓者餘,

  家裡講愛沒道理,

  胡然講理有風趣,

  巧化矛眉人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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