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黃道婆的故事

黃道婆 棉花 紡織 佛像 小沫講故事 小沫講故事 2017-09-12

民間故事:黃道婆的故事

間隔現在約摸七百年前,上海春申江(即黃浦江)鄰近,烏泥涇(現華涇)村子裡,有一個童養媳,姓黃,由於從小死去爹孃,沒有姓名,村上人都叫她黃小姑。

  講起黃小姑做童養媳,日子可真實苦呵!春天,小姑一時未能早起,婆阿媽就扯耳揪頭髮。夏天,小姑想去樹陰下透口氣,婆阿媽一棒頭把她趕下水田裡。秋天,小姑想把單衣翻成夾衣,婆阿媽卻把一捆稻草塞到她手裡,惡狠狠地說:“先搓繩,慢翻衣,比及落雪來得及。”冬季,下雪了,小姑見婆阿媽穿起了新棉衣,也想把自己夾衣翻棉衣,婆阿媽卻拿出幾籮筐棉花對她說:“落雪仍是烊雪冷,先剝棉花再翻衣。”過了幾天,雪烊了,小姑想,那麼總可翻棉衣了。誰知婆阿媽臉一板,眼一彈:“口害?烊雪勿是出太陽,再翻棉衣無用常”黃小姑只好挨凍受餓剝棉籽,十隻手指凍得紅腫發紫,凍瘡爛得像胡蜂窩。一年做到頭,說人不像人,說鬼像三分。

  但是,工作還不這樣簡單,這時正遇上朝廷招僱官妓,地保見小姑現已長大成人,便同她婆阿媽商定身價,不日就要誘騙小姑送官。這音訊被近鄰三嬸嬸聽得,偷偷地點撥小姑,仍是早想出路為好。

  一天,小姑趁著婆阿媽外出未歸,就逃離虎口,來到了江邊。只見江潮翻滾,白浪滔天,冬風吼叫,天色就要黑下來了。但是,眼前沒有擺渡船,懼怕後面有人追來,怎樣辦?這時,幸而開來一艘過路客船,幫她擺渡到了江彼岸。

  天亮下來了。小姑心想,到啥當地去過夜呢?忽然,聽得鄰近傳來叮——篤、叮——篤的聲響。她就順著聲響尋曩昔,見有一所道院,山門還半掩著。小姑擠了進去,走到佛殿大門口,見裡面有一位老師太在敲磬誦經。她不敢驚動老師太,輕腳輕手地走到佛像前供桌邊坐了下來。

  老師太唸完經,回到佛像前跪拜祈求時,俄然看見困著一個人,嚇了一跳,想啥人膽敢在傍晚黑夜闖進道院!再細心一看,像是個小姑娘,老師太這才定了定心,輕輕把她叫醒。老師太是個好人,非常憐惜小姑娘的遭受,就把她收留下來。從此,這道院裡多了一位道女,我們叫她黃道姑。

  冬去春來,一年很快曩昔了。黃道姑的心總不能平靜下來。她想,離婆家雖有一江之隔,但天長日久,如果給婆家曉得了,非但自己又要喫苦,還要拖累人家,怎樣辦?

  瓶口好封,人口難封。黃小姑落庵做尼姑的事,總算給她婆阿媽知道了。婆阿媽幾回上門尋找,多虧老師太幫忙,把黃道姑關在禪房內,拒絕了她婆阿媽的搜索。

  一天,道院裡來了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黃道姑又倉促躲進了禪房。但是不到半指香的時間,老師太叫人把黃道姑從禪房領到住院,要道姑參見新來的這位師父,還要道姑叫她師姨。黃道姑這時才知道,這位師姨是從海南島出發,千里雲遊,到此探親的。黃道姑聽師姨議論海南風光,聽出了神。她想,本來我們國家還有這麼好的當地?特別聽到海南島盛產棉花、棉布,又看見師姨穿的一身衣服,的確同本地棉花不同。她想到自己在婆家用手剝棉花,剝得指甲脫離的苦楚情形,很想親身去看一看海南島大眾是怎樣種棉織布的。她想:要是我能去海南島,即可避開婆阿媽的清查,又能學到種棉織布的身手,那該有多好啊!她把這個主見向師太、師姨提了出來,得到了她倆的贊同。所以,揀了個好日子,黃道姑就跟師姨,到海南島去了。

  黃道姑來到海南島就以師姨的道觀為家,很快就和當地黎家姐妹結下了深沉的友誼。黃道姑和她們朝夕相處,寸步不離,和她們一同種棉、摘棉、軋棉、紡紗、染色、織布。黎家姐妹織出的五光十色的“黎錦”花被,她更是愛不釋手。黃道婆認真學習,刻苦鑽研,後來還同黎家姐妹們共同研究改善紡織技能……黃道婆在海南島定居下來,一住就住了三十多年。她也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老婆婆了。一年春天,她和姐妹們一同在地裡種棉花,俄然,一個小姐妹叫了聲:“黃道婆,你看呀,天上那些鳥兒飛得多整齊呀!”黃道婆昂首一看,本來是一群鴻雁結伴北歸,頓時勾起了她思鄉之情。她一面隨口回答了一聲這是“雁鵝北歸”,一面想起了自己的遭受,可恨南宋朝廷,腐敗無能,混亂不安,逼女為娼,弄得我遠離鄉井,幸而黎家姐妹幫忙,學了點手工……唉,樹高千丈,榮歸故里!現在我該回去看看家園的改變,把我學得的這點織棉身手向鄉鄰親友教授教授,也算我一點借花獻佛的心意吧!她主見打定,就告別了黎家姐妹,回故土上海烏泥涇來了。

  黃道婆千里迢迢,餐風飲露,半路上得知元朝一致了我國,元世祖設立了“江南木棉提舉司”徵收棉布,家園松江一帶已廣種棉花的事,心裡非常快樂。黃道婆回到烏泥涇,還認得幾條老路,幸喜近鄰三嬸嬸還在。不過人們已叫她“三阿婆”、她的老男人也叫三公公了。三阿婆見黃道婆回來,免不了要暢敘舊情,從小姑出逃講起,講到官府限令一年要向朝廷交納十萬匹棉布和逼租催稅的悽慘情形,三阿婆說:“小姑啊!你想想,老大眾起早落夜連用手剝棉去籽都來不及,怎樣能織得出那麼多布呵!

  ……”黃道婆聽到這兒,不覺嘆了一口氣,問道:“怎樣,日子仍是那樣傷心?”三阿婆說:“有啥辦法呢?官府只知道要布收稅,勿管大眾死活。”黃道婆聽了三阿婆講的一番苦情,就同她這樣長、那樣短地商議怎麼變革軋棉紡紗的工作來了。黃道婆要變革紡織技能的音訊,很快便傳到鄰居八舍,鄉親們也都來向她請教。

  三阿婆的老男人是個老木匠,聽得黃道婆有一手紡織身手,心裡很快樂,自動來幫忙。黃道婆見有老木匠來幫忙自己,就決議先從改善軋棉籽這道工序著手。她根據海南島用兩根細長鐵棍滾動,軋去棉籽的辦法,同老木匠一同商議,畫出了圖樣。老木匠看了非常佩服:一個沒讀書、不識字的孤女,在外頭走了幾十年,居然會規劃畫圖!他對黃道婆講:“黃婆婆,你真是木匠師傅的墨斗線——班母。”黃道婆搖搖手說:“咳,我不過是班門弄斧,僅僅急鄉親們所急罷了。”老木匠按照圖紙加工製作,黃道婆又忙著去串鄰走鄉了。

  三天今後,黃道婆又來到了老木匠家,見木製手搖軋棉車現已做好,兩人手搖,一人下籽棉,成效既高,剝得又幹淨,又省力。黃道婆很快樂,向老木匠拱手作揖,表示感謝;急得老木匠連喊“不敢,不敢”。這時門外倉促走來一個壯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張四尺多長的木製彈弓,看見黃道婆,就連聲呼喚:“黃婆婆,你教我製作的彈棉繩弦大弓做好了,一天能彈十多斤棉花。你看!……”

  本來,黃道婆一面叫老木匠改制軋棉車,一面又開動腦筋。她想如果軋棉車改制成功,那麼再用本來一尺來長的小竹弓來彈棉花,仍舊是老牛拖車,腳步緩慢。所以她趁老木匠製作軋棉車時,又去找彈棉的師傅,商議變革彈棉東西了。

  老木匠接過四尺多長的木製繩弦大弓,看了又看,壯年人站在軋棉車前,也用手摸了又摸,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黃道婆,你的本事真高呵!”兩人昂首一看,面前站著的勿是黃道婆,而是三阿婆。後來,黃道婆又把海南島公民的紡織技能加以改善,織出“錯紗”、“配色”、“提花”等五光十色的棉布,很快傳遍了松江府一帶。

  “黃婆婆,黃婆婆,教我紗,教我布,兩隻筒子兩匹布。”這個民間歌謠,也跟著流傳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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