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一年春好處

你好,立春 玉蘭 散文閱讀 2019-04-12
最是一年春好處

最是一年春好處


家鄉的春天總是來得令人猝不及防。

人們還把脖子縮在厚厚的羽絨服裡的時候,樹稍的白玉蘭就已經張開玉臂,擁抱每天的日出日落了,那薄如蟬翼、晶瑩如翡翠的花瓣在人們目光中流連、言辭中品咂的當兒,沉靜了一個冬天的大山就急不可耐地脫掉灰色的衣裝,撩逗得杏樹、桃樹、梨樹及各種花木爭相與之媲美,粉紅的、潔白的、緋紅的、淡黃的、明黃的各種花競相開放,一個個裝扮得像豆蔻年華的姑娘,明眸皓齒、粉面朱脣,靚麗了溝渠,璀璨了山尖,妖嬈了田野;微風輕拂,那淺粉、那深紅、那明黃以及那亮白,團團簇簇,撲簌簌地由山尖滾到了路邊,引得行人難以挪動腳步,紛紛把最美的自己與花影一起留在春光裡。

各種花開得有腔有調、韻味正濃時,樹木的枝丫間開始泛起鵝黃,這嫩嫩的芯蕊毛絨絨的,吹彈可破,讓人不忍觸碰,像太陽躍出海平面時的軟,像浮游在空中的雲朵的柔,像初生寶寶肌膚的嬌嫩,像朗朗月華如水的輕盈,在明媚的陽光中,在綺麗的花朵間探望著,新奇著。這鵝黃轉而變成新綠,在花朵間跳躍,在枝條間翩躚,在樹稍頭嬉戲,染了山林,翠了時光,醉了心扉。


最是一年春好處

最是一年春好處


最愛美的當屬柳樹,她如凝裝上翠樓的美婦,在水邊嫋嫋婷婷,顧盼留影。也難怪,這樣澄澈的水面,誰不會照個影呢。春日的水面正如袁宏道所言,“晶晶然如鏡之新開而冷光之乍出於匣也”,放眼望去,天藍汪汪的,水藍瑩瑩的,水映天,天照水,天水相映相連,心也跟著清亮高遠起來。沒有人不會戀上這樣的一湖碧水或是一條小河,朦朧在水中的圓月吟詠著抒情詩;古老的石頭講述著遙遠的故事;圓圓的石拱橋倒映在水中,繪出一幅絕美的流動的畫;小舟順流而下,飄來一首悠遠的歌……站在岸邊,看流水輕撫細沙,看游魚往來,與水草嬉戲,空氣中都氤氳著香甜的氣息,輕輕柔柔,似情人蜜語般芳醇。雖不是江南,但小橋、流水、人家時時可見,水依橋,橋伴水,活潑了阡陌,靈動了山間。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最妙的是飄雨的時候。煙雨濛濛,紅杏灼灼,桃之夭夭,嫩柳翩翩,細雨沾衣將溼未溼,和風吹來,花瓣吹滿頭,馨香染衣襟,空中細雨迷濛,山間雲蒸霞蔚。漫步在杏花春雨中,恍若置身如畫的江南,走在花徑上的姑娘,漫步陌上的少年,衣袂在雨霧中飛揚,笑靨在花叢間綻放,任髮絲上迷離著星星點點的雨霧,睫毛上閃著瑩瑩的雨星,嘴脣上潤著淡淡的甘露。毛毛細雨,輕盈了腳步,纏綿了心事,迷醉了時光。“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想來志南和尚也被當年的春色陶醉了吧,那“杏花雨”、“楊柳風”洗去了多少歲月的塵埃,明媚了多少悠悠的時光。


最是一年春好處

最是一年春好處


不論平地還是山尖,百般紅紫,風光旖旎。那柳稍恰恰啼的嬌鶯,那嬌嫩的花蕊上流連的戲蝶,那欄杆上移動的花影,還有那鞦韆院中舞動的歡笑,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草,嫩嫩的,綠綠的;

風,輕輕的,柔柔的;

站在春光裡,不說話,

就十分美好。

(原創於2019年3月30日)

作者:泰山學院附屬中學

何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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