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歷史上最可笑的造反,岳父想廢掉皇帝女婿,擁自己老爸當皇帝

漢昭帝初即位之時,燕王劉旦企圖與宗室之中的中山哀王之子劉長、齊孝王之孫劉澤結盟,圖謀起兵造反。但是,事情被齊地的青州刺史雋不疑得知,未及發動,便已失敗,“劉澤等皆伏誅”。燕王劉旦本人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被漢廷追究。

昭帝之身世確實撲朔迷離,而劉旦質疑其並非武帝之子也不能說一點道理都沒有,這一次奪位失敗了,但劉旦並未放棄。劉旦充分吸收了第一次變亂僅依賴實力較弱的劉氏外藩而與整個中央對抗最終落敗的教訓,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朝廷中樞。

劉旦最終於輔政大臣之一的上官桀結成了同盟。武帝死後的朝局,霍光、田千秋、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五人構成了輔政班子,其中以大將軍大司馬霍光最為重要。丞相田千秋是“巫蠱之禍”後神祕出場的人,從小小高寢郎升為丞相,其實在政治中沒有什麼話語權,一切又都是以霍光為號令。至於金日磾,又是一個“夷狄亡國,羈虜漢庭”之人,地位權勢很難與霍光相比。上官桀則是先前李廣利李氏外戚集團的殘餘勢力,與霍光有一定的相似性。桑弘羊,這位大漢帝國的財經權臣,一直以來都是帝國官營經濟的總設計師,位高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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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

為何會是上官桀呢?上官桀算是李氏集團的殘餘,而霍光本人又是昔日炙手可熱衛霍集團的人,霍去病的弟弟。在輔政之初,上官桀與霍光的關係還是比較好的,甚至是“光時休沐出,桀輒入代光決事”。

除了同僚關係,霍光和上官桀還結成了姻親,上官桀的兒子上官安娶了霍光的長女,二人生下一女上官氏。漢昭帝即位之時還是幼童,其母鉤弋夫人又被武帝賜死,群臣便讓武帝之女鄂邑公主進宮看護這個皇帝弟弟,尊為鄂邑長公主,因她早年嫁與蓋侯,又稱蓋主。上官桀父子為了接近昭帝,故而對蓋主很是逢迎巴結。

昭帝十二歲的時候,蓋主為其選皇后,安排終身大事。上官家族想借助這個機會,成為外戚貴族,鞏固擴大權勢。上官安先是找岳父霍光,想讓自己的女兒,也是霍光的外孫女成為皇后。當時,上官安這個女兒只有6歲,霍光沒有答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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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

於是乎,上官安又找到另一個人請託,此人名叫丁外人,身份是蓋主的情夫。“公主內行不修,近幸河間丁外人”,上官安父子找到了丁外人。遊說鄂邑長公主,對於丁外人而言不是一件太難的 事情,不過上官安也需要相應的回報,作為議價的資本。始元四年(公元前83年),上官安年僅6歲的女兒被迎入皇宮,封為婕妤。過了一個月,又被封為皇后,成為中國歷史上年齡最小的皇后。

上官父子給丁外人的回報就是為其謀求封侯,“桀、安欲為外人求封,幸依國家故事以列侯尚公主者,光不許。又為外人求光祿大夫,欲令得召見,又不許。”上官桀和上官安父子,先是以“列侯尚公主”的舊制度,為丁外人求封侯,但是遭到了霍光的拒絕。接著,又退而求次,要給丁外人搞一個光祿大夫的封爵,不想又被霍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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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裡的上官桀

這樣一來,非但上官父子恨上霍光,就連蓋主也恨死霍光了。大漢朝局,平靜表象之下則是暗流湧動。遠在封國的燕王劉旦覺得長安的機會又來了,上官桀父子也將素有野心的劉旦視為潛在的盟友,“久之,旦姊鄂邑蓋長公主,左將軍上官桀父子與霍光爭權有隙,皆知旦怨光,即私與燕交通”。劉旦知道鄂邑長公主在宮廷的地位,也知道她與霍光的矛盾,所以派人去長安,“多貲金寶走馬,賂遺蓋主”。

另外一位重臣,御史大夫桑弘羊也加入了這個反霍光的小集團,其理由竟然也是為子弟謀求封侯被拒。上官桀、桑弘羊這些人暗中蒐集霍光執政失誤的證據,派人交給劉旦,“令上書告之”。劉旦接到這些信息之後,立即上疏昭帝說:“臣旦願歸符璽,入宿衛,察奸臣之變。”

上官桀、桑弘羊等人與燕王劉旦內外呼應,上疏指控霍光有不臣之心,“專權自恣”。但是,卻換來昭帝的怒斥,“大將軍忠臣,先帝所屬以輔朕身,敢有毀者,坐之!”昭帝真的就是如此信任霍光嗎?唐朝名臣李德裕曾經說:“人君之德,莫大於至明,明以照奸,則百邪不能蔽矣,漢昭帝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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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輔政

其實,少年天子昭帝哪有那麼多的“至明”,不過他知道朝中最有權勢的人是霍光,如果得罪了霍光,別說皇位,可能性命都有點危險。所以,與其支持那幾個勢力不濟的人對付霍光,不如站在霍光這邊,守住既得利益。

《資治通鑑》中記載了一件匪夷所思的陰謀,元鳳元年(公元前80年)“桀等謀令長公主置酒請光,伏兵格殺之,因廢帝,迎立燕王為天子。”燕王劉旦給予上官桀父子的許諾則是將來裂土分王。燕王劉旦對於這次起事充滿信心,即便是手下人認為左將軍上官桀、車騎將軍上官安這父子二人不足成事,“左將軍素輕易,車騎將軍少而驕”。但是,他依舊信心滿滿。

不過,上官安還有自己的打算,“又謀誘燕王至而誅之,因廢帝而立桀”。上官安的計劃是先將燕王劉旦誘騙至京,然後將其殺死,再廢掉昭帝,擁立父親上官桀為帝。漢昭帝是上官安的女婿,這樣的密謀又將皇后置於何地呢?用上官安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逐麋之狗,當顧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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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弘羊

令密謀集團沒有想到的是,鄂邑長公主家裡的舍人之父稻田使者燕倉無意聽到了密談。於是,立即報告了大司農楊敞。楊敞就是司馬遷的女婿,此人素來謹慎膽小,得知此事,先是裝病,然後也告訴了諫大夫杜延年。杜延年將此事上報朝廷,昭帝當即下旨,將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丁外人等一併抓捕,“並宗族悉誅之”,鄂邑長公主也被勒令自殺。

劉旦得知京城之變後,召見其國相問策:“事敗,遂發兵乎?”國相認為,“左將軍已死,百姓皆知之,不可發也。”其實,此時即便不發兵造反,漢廷也不會放過劉旦,與其坐以待斃,不日拼死一搏。劉旦放棄了一搏的機會,最終選擇了自殺,他的王后及夫人追隨自殺者二十餘人。

回顧整個密謀始末,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上官桀父子為了家族富貴,謀求女兒當上皇后這一點不難理解;甚至為丁外人求封侯,巴結鄂邑長公主也不難理解。但是,在霍光手握朝廷軍政大權的時候,竟然企圖以暗殺的方式奪權,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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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裡的霍光

另外,他們援引燕王劉旦的做法也超出常理,劉旦入主長安之後,真的會裂土封王嗎?這可是違背了“白馬之盟”的祖訓,劉旦會冒這個險嗎?如果上官安真的擁立上官桀為帝,那麼又該如何解釋合法性呢?這裡的風險會比政變本身大一萬倍!

所以,這件事還有另一種可能:一切都是霍光在做局,目的是同時除掉兩個掣肘他擅權的輔政大臣:上官桀和桑弘羊。至於劉旦的捲入,不過是霍光需要製造一個大案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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