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鄰居老太總偷溜進我屋,還送怪味食物,她屋裡氣味暴露她隱祕心思

服裝 小說 豬腳 大學 談客 2019-05-20
小說:鄰居老太總偷溜進我屋,還送怪味食物,她屋裡氣味暴露她隱祕心思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龍偉平

1

2009夏天,我大學畢業了,二十二。嗯,一個“如花似玉”的年齡,但除了無處發洩的荷爾蒙和窮以外,一無所有。

猶記得當時交完兩個月的房租後,身上就只剩下不到一千塊錢了,在被集裝箱一樣的綠皮火車“伺候”了十幾個小時後,旅途的疲憊總是比好奇心搶先報到,不能沾床和沙發,因為一躺下就會被俘虜。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聽到有人在“篤篤篤……”在敲門,有幾下沒幾下,像極了熊孩子的惡作劇。我困得像剛結束了萬里長征,雖然感到無比神煩,但為了能多睡一會兒,毫不猶豫地選擇把頭埋進被子裡繼續睡覺。

又過了幾分鐘,那貓嫌狗厭的敲門聲終於消失了,我萬年鹹魚大翻身,恍惚間聽到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從客廳裡傳來,隨著聲音步步逼近,我的好奇心被快速填滿並以幾何式的速度膨脹,將千斤重的眼皮兒硬生生撐開了一條縫兒,朦朧中瞄到一個白色身影朝我所在的臥室走來。

不怕跟你們說句實話,我那一瞬差點兒嚇得尿失禁,好在膀胱夠強大,才不至於二十幾年英名毀於一泡尿,然而濃濃的睡意像是遭到了炮轟的黃鶴一去不復返,這時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穿著白短袖的老太婆,手持蒲扇,半弓著身子站在臥室門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眼神兒活像在打量籠子裡的雞鴨。

“你是誰?”我使出吃奶的力驚喊道。

老太婆置若罔聞,下拉的眼皮兒裡彷彿藏著一隻寒氣逼人的鐵鉤,不停地往我身上探索,油然而生的恐懼像河底的水草纏住了我的雙腳。

“你怎麼進來的?”我挪動發麻的腿,威脅道,“不說話我報警了!”

對方依舊一言不發,臉上那抹古怪的笑意更盛。

真是個怪人,幸好是穿著衣服睡的沒有走光。

我被她盯著渾身發毛,嘟噥著把被子撂到一邊兒,拿起手機準備報警,忽又聽見有人敲門,緊接著,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老頭兒走了進來,見到我後同樣一愣,只見他抓住老太婆的手臂,神色緊張道:“喲,桂芳,你怎麼又跑別人家裡來了?”隨即向我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夥子,她不是故意的……嚇著你了吧?”

我抹了把冷汗,心裡登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你是怎麼進來的?”

老頭兒似是被我問住了,頓了下說:“小夥子……你客廳的門忘關了吧?”

經他一提醒,我才猛的想起,睡前因為太困了確實忘了關門。

“打擾你休息了。”老頭兒見我神色有變,以為我準備報警,復又道歉道,“不好意思,我這就帶她走……”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兩人消失在屋裡,好一陣兒才恢復過來,接著轉身去廁所洗了把臉。被這麼一嚇,肚子也鑼鼓喧天鬧起了革命,一看手機,才九點過十分,復又回臥室穿了件外套,趿拉著拖鞋準備下樓。

下樓前我反覆推了幾下門,看有沒有關嚴實,這種驚悚的體驗一回就夠了,我可不想等下開門再看到老太婆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等我。

2

晚上六點,我打開門,把包扔在沙發上,脫了那身衝鋒陷陣的行頭,靠在沙發上,心窩裡燒得厲害,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準備去倒杯水喝。這時,手機在口袋裡響了兩聲,摸出來一看,是肖瀾發來的短信,問我找到住的地方沒有?我登時精神大作,像吃了顆速效救心丸,肌理的疲累一掃而空,拿著手機啪啪啪給她回了一條過去,接著進入了漫長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期盼中的那條滾燙的信息一直沒出現,我更加感到口渴難耐起來,依依不捨地放下手機,起身去廚房倒水喝,還沒進去就看到垃圾簍打翻在地,菜葉、骨頭、包裝袋啥的灑得到處都是。

我走進去一看,一隻老大的麻貓蹲在櫥櫃上,探頭探腦的,見我過來叫了一聲,身子一扭,從半掩的窗戶間逃走了。

我被它嚇了一跳,走過去伸出頭一看,五樓遮雨棚下有一條狹窄的水泥道,幾根褪色的電線還在輕微晃動,想必這傢伙就是從那裡暗度陳倉進來的。

我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祕密,放下水杯,把鏽跡斑斑的插銷拔出來,關好了窗戶再插回去,防止“小偷”再趁我不在溜進來搗亂。

當晚洗了澡正打算下樓去吃點兒東西,忽地聽到有人敲門。

我心裡微微一顫,一不留神把腦袋伸進了T恤寬鬆的袖洞裡。

會是誰?

我脫了外套重新穿好,走過去把門打開,赫然看到隔壁老頭兒的臉。

“還怕你不在家哩。”老頭和顏悅色地說。

我迅速打量了老頭兒一眼,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捧著一個瓷碗,碗裡裝著一堆黃褐色塊狀物,香氣撲鼻,看上去似乎是豬手。

“有事兒嗎?”我發出一絲古怪的聲音。

“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啊。”

嗨,原來是賠禮道歉來了。

我故作瀟灑道:“沒事兒,一覺睡醒就忘了。”

“你還沒吃晚飯吧?”老頭笑呵呵道,“剛做的,醬豬手。你嚐嚐。”

我本能地想要回絕,又覺得這樣太傷人自尊,猶疑了幾秒,笑道:“正巧,我剛打算下去吃點兒東西。”

我招呼老人進來,轉身倒了杯水給他。

老人把那碗豬手放在餐桌上,顧自說道:“還熱著呢。”

我坐回沙發上,出於禮貌,開口跟老人寒暄起來,無非是些“多大年紀了”、“哪裡人”之類的問題。

“這房子就您跟阿姨住嗎?”

話一說開,七繞八繞很快就繞到這上面來了。

老人臉上閃過一絲恓惶,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說:“您子女呢?”

話一出口,老人臉色陡然黯淡下來,我心裡暗叫不妙。

“就一個伢崽,在雲南當兵……前年春天走了。”

其實在老頭臉色暗下去那霎,我就隱約感到這個問題下面不會填上一個美滿的答案,可真的聽到他把老人喪子這件事說出口時,我的心還是狠狠振動了一下,以至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也忘了。

過了片刻,老頭恢復了之前的樂觀模樣,釋懷地拍了拍腿,說:“唉,不耽誤你吃晚飯了,再說下去菜都涼了。”他起身看著我說,“我年輕那會兒啊,幹過幾年廚子,手藝不比樓下飯館的大廚差哩。”

我笑了笑,送老人出門。過了一會兒把門關上,有些落寞地靠在門上,一股香味彷彿長了翅膀滿屋子飛,我吸了吸鼻子,扭過頭,視線穿過空氣落在那碗豬手上。

我愣了愣,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問號,這碗豬手是否真有他說的那麼好吃?

我轉身去廚房取了雙筷子,走到桌邊,望著那碗金黃欲滴的豬手,心裡百味陳雜。猶豫了一會兒,把筷子插進去,夾起一小塊送到嘴裡,甫一嚼動,立馬發覺不對,舌尖迅速被一種難以形容的怪味包圍,沒做多想,連忙起身吐到垃圾桶裡。

怎麼會這樣?

老人不是說手藝比得上大廚嗎?就算不如大廚也不至於做出這麼難吃的豬手吧?難道他送之前自己沒有嘗嗎?

我看著那碗豬手百思不得其解。

3

那天上午,正當我擠在開往招聘點的公交車上挪不動腿時,突然感到手機貼著大腿振動起來,費了老大力氣把手機從褲兜裡摸出來,看到屏幕上跳出肖瀾的名字,我心裡大喜,差點兒踩到旁邊胖子的腳。

肖瀾是我們學校營銷專業的一個學妹,成績不怎麼樣,但勝在人靚口才好。我是在大二的一次迎新會上認識她的,那場迎新會我鬼使神差做了主持人,她是新生髮言代表,迎新會結束後互相留了電話,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了。

大二大三我心思都放在專業課上,雖然對她有好感,倒也沒想追她,到了大四實習幾個月回來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怎麼了,開始瘋狂地聯繫她,明裡暗裡表示不少,她一直沒答應也沒拒絕,大概意思是再觀察看看,那陣“高燒”退了之後,我也沒再發出什麼露骨的攻勢,就這麼一直拖著。

我按下接聽鍵,把手機貼到耳朵邊,手機裡很快傳出她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剛剛才看到你的信息。”

我習慣性地給對方找了個臺階下,笑笑說:“沒事兒,你馬上大四了,事兒多我能理解。”

心想,騙誰呢,就你一人住火星上啊,肯定又跟那幾個五毒俱全的室友鬼混去了吧?沒準還有男生在呢……

“就知道你不會生氣。”她笑笑,問我,“這些天怎麼樣?工作找到了嗎?”

我扶著手機,如實回答:“還沒呢,快了。”

她順著我的話說:“別急哈,慢慢找。你成績那麼好,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

慢慢找,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要餓死了,我心想。

“哈哈,借你吉言。”我說,“找到工作請你吃大餐。”

“好啊,到時候可別耍賴。”

“哪兒能啊,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笑道,反過來問她,“對了,你最近怎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她淡淡地說,“快要實習了,我不想呆在這裡,想去大一點兒的城市。”

過了幾秒,聽她換了個口氣說:“吳明,你幫我留意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公司,到時候去你那邊實習啊。”

我隨口應承道:“嗯。放心吧,我會留意的。”

“那先謝謝你。”她笑得很開心,毫不掩飾,隨即對著手機親了一下。

又用這招。

“到時候過去,你不要嫌棄我啊。”

“怎麼會呢,你過來我求之不得。”

唉,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晚上七點左右,我在樓下隨便吃了點兒東西,慢慢上樓,這棟樓是老式建築,樓道很深,沒有電梯,雖然只爬六層,可也感覺走了很久才到。我突然想起隔壁老兩口似乎每天都要上、下樓好幾次,吃東西散步什麼的,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終於到了門口,我並不急著開門,而是伸手在門板上輕叩了兩下,這是近段時間養成的習慣。過了片刻,確定安全後,我在一片窸窣聲中掏出鑰匙插進鎖孔,門應聲而開,屋裡一片漆黑,我伸手打開電燈,一眾傢什擺設瞬間暴露在燈光下。

空無一人,哪兒都空無一人。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路過餐廳時,看到了那隻空空如也的瓷碗,前兩天老人送豬手留下的,東西已經倒掉了,碗忘了還回去。我尋思片刻,回臥室穿了件外套,拿上那隻碗來到隔壁門前。

敲了幾下,無人應門,心想這個點兒還能去哪兒,再敲。過了片刻,一陣踢踏的腳步聲隔著門傳來,“吱……”的一聲,門開了。

“是你啊,小夥子。”老人穿著涼鞋笑道,“不好意思,剛才在裡頭給老伴兒洗澡沒聽到。”

說話的間隙,一陣風從屋裡吹出,帶來一股刺鼻的藥味兒,我條件反射地想起了那碗豬手,胃裡湧起一股酸水。

也是這股藥味,暴露了老太經常亂竄進我屋子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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