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記之食色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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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閨房記趣最有名的,莫過於冒襄的《影梅庵憶語》與沈復的《浮生六記》吧。

《浮生六記》本早已在浩瀚的典籍中埋沒,正如當初被挖掘前的錢鍾書與沈從文,如果沒有人慧眼識珠,那麼漫長曆史長河中,埋沒個千把才子佳人倒是不成話下。

《浮生六記》紅於上世界三十年代的俞平伯和林語堂的極力推崇,林語堂稱芸娘為“中國文學中最可愛的女人”。

並首次提出“人妻”之概念:“朋友家中遇見的有風韻的麗人,因與其夫伉儷情篤令人盡絕傾慕之念”;

那麼我們來考據一下林語堂這句人妻的含義,前半句是說在別家勤耕以及大糞澆灌下的花朵,都是別有風韻;

後半句是說,看別人的卿卿我我的越纏綿情深,越是肉麻被外人看見了,就越是盡絕傾慕。

最可怕的是林語堂還把浮生六記翻譯成英文,並傳到日本,所以造成了日本小電影業的一時繁榮。

而民國另一個文人,俞平伯看了《浮生六記》後,則更是莫名其妙,居然批判起了封建大家庭的禮教:“在舊時聚族而居的大家庭中,婚姻等於性交、不知別有戀愛”。

所以說一般文人全稱是文人騷客,重點在一個“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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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閨房記趣最有名的,莫過於冒襄的《影梅庵憶語》與沈復的《浮生六記》吧。

《浮生六記》本早已在浩瀚的典籍中埋沒,正如當初被挖掘前的錢鍾書與沈從文,如果沒有人慧眼識珠,那麼漫長曆史長河中,埋沒個千把才子佳人倒是不成話下。

《浮生六記》紅於上世界三十年代的俞平伯和林語堂的極力推崇,林語堂稱芸娘為“中國文學中最可愛的女人”。

並首次提出“人妻”之概念:“朋友家中遇見的有風韻的麗人,因與其夫伉儷情篤令人盡絕傾慕之念”;

那麼我們來考據一下林語堂這句人妻的含義,前半句是說在別家勤耕以及大糞澆灌下的花朵,都是別有風韻;

後半句是說,看別人的卿卿我我的越纏綿情深,越是肉麻被外人看見了,就越是盡絕傾慕。

最可怕的是林語堂還把浮生六記翻譯成英文,並傳到日本,所以造成了日本小電影業的一時繁榮。

而民國另一個文人,俞平伯看了《浮生六記》後,則更是莫名其妙,居然批判起了封建大家庭的禮教:“在舊時聚族而居的大家庭中,婚姻等於性交、不知別有戀愛”。

所以說一般文人全稱是文人騷客,重點在一個“騷”。

浮生六記之食色性

我就奇了怪了,《浮生六記》那點能看出來“婚姻等於性交、不知別有戀愛”? 其實不過是俞平伯看到這種邊交邊戀,繾綣自古流傳的閨房記趣,看興奮了,語無倫次而已。

《浮生六記》開篇色就與食聯繫一起,芸娘堂姊出閣,沈復隨母前往。

有天夜裡,注意啊是三更時分,沈復回來很餓就問婢女有沒有吃的,婢女拿了紅棗給他吃,他嫌太甜吃不下。

注意啊,這時候未出閣的芸娘出現了“暗牽餘袖,隨至其室”,誰說古時候禮教森嚴、什麼瓜田李下的?

三更半夜一個未出閣女子把一男子拉到自己房間,拿出粥喝小菜,坐著看著他吃,應正了那句:“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這事還沒完,芸孃的表哥來捉姦了,大喊要進來,,芸娘急閉門曰:“已疲乏,將臥矣。”

沒成想表哥根本沒當回事,硬擠進芸孃的閨房來,才發現沈復在吃粥。

堂兄於是嘲笑她說“頃我索粥,汝曰矣,乃藏此專待汝婿耶?”陳芸大窘躲開,全家上下都因這事笑她。

沈復再往她家,陳芸都避而不見,怕被嘲笑。

芸娘愛吃臭腐乳和蝦滷瓜。沈復平生最惡這兩樣東西,因為太臭,就嘲笑說:“狗無胃而食糞,以其不知臭穢;蜣螂團糞而化蟬,以其欲修高舉也。你到底是狗耶?還是蟬耶?”

結果兩人開始鬥嘴,芸娘說:“臭腐乳價廉而可粥可飯,小時食慣,今到君家已如蜣螂化蟬,更加喜歡不忘本了”

接著說:“蝦滷瓜則是你家特產,我是來到才喜歡上的。”

沈復就逗她:“你居然說我家是狗窩。”

芸娘窘得臉通紅,強辯說:“誰家沒有便,區別在於吃與不吃; 你整天吃了大蒜親我,我說啥了? 臭腐乳不敢讓你嘗試,但蝦滷瓜你可以捏著鼻子試試,咬嘴後你會知道味道鮮美,這好比醜女但是床上功夫好。”

結果沈復很白痴地自以為風趣再逗一句:“你又諷我是狗乎?”

芸娘只好說:“妾作狗久矣,屈君試嘗之。”

從此以後,沈復居然喜歡上了這兩樣,從中能看出芸娘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能俯下身子低到塵埃,長出一顆大白菜,而且又嘗試精神,經常摸索帶並鼓動男人跟著一起嘗試。

比如私底下取樂什麼的,估計都是芸娘先發明。

所以,看出這點,俞平伯和林語堂這兩騷貨看了這段一拍桌子,誇芸娘既有封建女子的賢惠,又有新時代女性的情趣和探索精神。

從與芸娘拌嘴也可以看出,其實沈復是個被動的,很缺乏主動情趣的男人。

所以,他就能以一個乾澀男人的天真,看著芸娘啥都風趣可愛,可以舉下面一個例子:

話說太湖有一水仙廟舉行宴會,邀請沈復去插花,回來後向芸娘誇耀描繪一番宴會盛景,弄得芸娘也很想去。

於是沈復慫恿她女扮男裝。穿沈復的衣服,帶他的帽子,然後沈復詳細記錄芸娘顯然被自己驚訝到了。

有時候想想她攬鏡自照狂笑不已的樣子,也忍不住要大笑。

還記錄遊遍全廟,也沒人認出她是女子。轉眼遇到一少婦,是熟人,忍不住去按肩搭訕,馬上被少婦的婢女怒罵:“何物狂生,不法乃爾!”

寫到這裡,沈復丟下筆,拍著屁股大笑半天,結果我看了一點沒樂,很顯然,沈復屬於那種笑點很低的那種人。

古時候人一般都是飲酒飲食尋歡作樂,下面有段行酒令後互相懲罰的香豔描寫:沈復說“動手但準摸索,不準捶人。”

芸笑挽素雲置餘懷,曰:“請君摸索暢懷。”

沈復笑曰:“卿非解人,摸索在有意無意間耳,擁而狂探,田舍郎之所為也。”

時四鬃所簪萊莉,為酒氣所蒸,雜以粉汗油香,芳馨透鼻,

餘戲曰:“小人臭味充滿船頭,令人作惡。”素雲不禁握拳連捶曰:“誰教汝狂嗅耶?”

沈復初見芸孃的印象是“其形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唯兩齒微露;似非佳相。一種纏綿之態,令人之意也消。”

等到花燭之夜,見芸娘瘦怯身材依然如昔,頭巾既揭,相視嫣然。

合巹後,並肩夜膳,餘暗於案下握其腕,暖尖滑膩,胸中不覺抨抨作跳。

讓之食,適逢齋期,已數年矣。暗計吃齋之初,正餘出痘之期,因笑調曰:“今我光鮮無恙,姊可從此開戒否?”芸笑之以目,點之以首。

而最香豔的一段,莫過這段:“遂與比肩調笑,恍同密友重逢。戲探其懷,亦怦怦作跳,因俯其耳曰:姊何心舂乃爾耶?

芸回眸微笑,便覺一縷情絲搖人魂魄,擁之入帳,不知東方之既白。”

總之,《浮生六記》是一部邊緣兩級半的香豔筆記,它的意義就在於記錄了鄰家人妻的私密生活。

把別人家的日常親暱,通過一個日日被女人開發的土鱉男人的文筆,把男女之間膩味的瑣碎事,那麼八卦地顯擺出來,看興奮了一幫窺古的文人騷客,於是來了個食色性文化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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