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兒童閱讀現狀調查:讀什麼、怎麼讀、為何讀

“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無書可讀,而是讀什麼書?”在採訪中,一位有著二十餘年教齡加十年閱讀經驗的老師向記者如此表述自己的困惑。

無書可讀曾經是制約鄉村兒童閱讀的極大瓶頸,當城市兒童面臨著讀之不盡的海量圖書資源時,不少鄉村兒童的閱讀長期停留在簡單的課本和教輔類圖書。與城市同齡兒童相比,鄉村兒童的閱讀資源緊缺是很長一段時間裡不爭的事實。但隨著政府政策的扶持和社會公益力量的介入,各地鄉村學校的圖書室、圖書角也漸漸充實起來,鄉村兒童閱讀面臨的問題也發生了變化。

我們無法否認,兒童閱讀還存在很大的城鄉差距。“怎麼讀”對於鄉村兒童來說,也是一個大問題。因為自身知識水平或者認知上的差異,許多農村家長往往在兒童閱讀教育中的主動、被動缺位,造成了鄉村兒童家庭閱讀培養的缺乏。形成了家長認為閱讀是老師的事兒,老師認為閱讀是語文老師的事兒,而承擔了大部分鄉村兒童閱讀任務的學校卻又發現,“語文老師還放不開”。

最後,關於“為何讀”這一問題,也許應該放在最前面提出。因為“閱讀有好處”基本是共識,我們擱置了它。可事實上,人們所期待閱讀能帶來的好處和它真正能起到的效果,經常並不一致。

“讀什麼” :別讓孩子看的所有書都像課本

過早強調閱讀的工具性,是中國兒童閱讀最大的問題

在遼寧省朝陽市建平縣青峰山鎮九年一貫制學校下設的一所村辦教學點裡,最為醒目的就是一個擺著幾十本圖書的書架,上面寫著“書香致遠圖書角”,書架上大部分圖書較新,均有明顯的閱讀痕跡。

這些圖書以繪本為主,也包括了小學生必備古詩詞等。為一年級授課的張老師希望可以獲得一些帶有拼音的讀物,“捐來的書裡幾乎沒有拼音,我們這裡學生識字率低,從一年級才開始同步學習識字和拼音,圖畫書還好,文字書低年級孩子根本讀不了。”

拼音讀物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低幼兒童閱讀的“主力”,但隨著繪本閱讀課程的培訓推廣,繪本正在受到更多老師的青睞。這種在過去被鄉村學校、老師和家長們視為“又貴又沒有幾頁”的圖畫書,開始成為老師們的“新寵”,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拼音讀物的“替代品”,“孩子們配合圖畫,連蒙帶猜,提高了他們的認字熱情。”但動輒三十多元的價格,讓許多農村家庭和進城務工家庭覺得“不划算”。為此,不少學校承攬了這筆費用,只因為看到這些書“真的有用”。

當記者在這所村辦教學點詢問到什麼書更受孩子歡迎時,負責二年級的王老師拿起來一本名叫《公主怎麼挖鼻屎》的繪本,還有《菲菲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孩子們喜歡看這種反差很大的圖書,這些書名能夠引發他們的閱讀興趣”。當然,王老師也表示,這一類繪本會更加受到女孩子的歡迎,“男孩子更喜歡看《太空歷險記》這樣跟電視裡的動畫片同步的漫畫作品。”

在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兒童研究專家舒華看來,“……簡單地將閱讀作為教會兒童識字的工具,或過早強調將兒童的讀書活動作為兒童獲取信息和知識的主要工具,是中國兒童早期閱讀最主要的問題。”相較於拼音讀物,孩子對圖畫書往往更有興趣,也能夠從圖畫中得到文字以外更豐富的信息。

鄉村兒童閱讀現狀調查:讀什麼、怎麼讀、為何讀

貴州威寧縣雪山鎮妥打小學的學生翻看圖書。擔當者行動供圖。

別讓孩子打開一本書,有讀語文書的感覺


兒童閱讀和成人閱讀的最大不同,就是孩子們往往還欠缺自主選擇的能力。在走訪中記者也發現,孩子們很少主動提出需求,閱讀的範圍基本離不開老師的推薦。

深圳愛閱基金會祕書長李哲向記者介紹,愛閱最早也是從捐贈鄉村小學圖書館開始,在選書的過程中,發現社會上並沒有一種現成的、嚴謹科學的書目可供使用,於是決定自己來解決這一問題。現在,愛閱研製出了《小學圖書館基本配備書目》,並通過針對每年新書的“愛閱童書100”進行更新。將所有書目對外公開,供機構和學校參考。

擔當者行動也將愛閱的書目作為參考,但每個圖書角70本書的容量,顯然還需要根據鄉村兒童的特點,進行更細心的選擇。陳美玉說,“我們所服務的對象是鄉村兒童,那些比較小資、唯美的文本,就不如傳達剛毅、陽光、自信、獨立理念的文本更為適合,另外會比較看重鄉土方面。比如《佐賀的超級阿嬤》,裡邊提到的阿嬤家真的很窮,但在那樣一個環境下,她非常樂觀。我們會覺得這樣一種處境是很多鄉村孩子都面臨的:不能跟爸爸、媽媽在一起,需要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所以我們會覺得這樣一些書更加適合鄉村孩子。”陳美玉還注意到,有一些同類的圖書,即便從藝術水平和文學水平上國外文本都優於本土創作,但孩子們卻依然更喜歡閱讀本土作品,“這背後可能存在文化認同上的原因”。

負責北京桂馨慈善基金會桂馨書屋項目的冀志偉,非常注重孩子們從閱讀中得到的趣味。“現在配書,35%是繪本,5%是教師用書,15%是文學類的,還有科普、漫畫……漫畫一定會有,阿寶老師(注:中國臺灣兒童文學研究者林文寶)跟我說,看漫畫是孩子的權利,所以我們在書中配了一部分漫畫”,他還希望孩子能感受到書這種載體的美好,因此即便價格很貴,也保證配書中有精裝書、立體書,“這樣做的目的是讓孩子對書有一種好感,一種儀式感。我們的配書裡面一定要有立體書,打開特別酷炫那種,別讓孩子拿出一本書,有種讀語文書的感覺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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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保靖縣臥當小學桂馨鄉村悅讀空間開放時,孩子打開一本立體書。北京桂馨慈善基金會供圖。

“怎麼讀”:如果想讓孩子厭惡閱讀,就讓TA寫讀後感

親子閱讀提倡,並不順利


在重慶彭水的一所“完小”,擔當者行動工作人員吳琦琪在探訪時,正好遇到二年級老師陳瓊帶領孩子們通過網絡直播跟著彩虹花和閱匯做晨誦。直播的另一端,是來自四川廣元的老師石朝麗,利用滬江CCTalk這個課程直播平臺,石老師帶動了全國其他地方的孩子一起來晨誦,多年堅持下來,影響力越來越大,加入的班級也越來越多。

晨誦午讀,正在成為越來越多的鄉村兒童日常作息的一部分。在走訪河北、遼寧、四川、湖南等地的鄉村中小學校時,記者注意到,多數學校都安排了“晨誦午讀”的讀書時間,晨誦多為指定內容的誦讀,而“午讀”通常是不限內容的自由閱讀。

來自遼寧建平第五小學的劉老師說,學校裡擁有自己課外書的孩子佔比並不高,但因為有閱讀打卡的要求,所以家長普遍能夠堅持讓孩子們進行課外閱讀。但劉老師也無奈地發現,“家長不愛買書,或者喜歡購買盜版圖書,能夠陪伴孩子閱讀的家長非常少,只能在老師的強烈要求下完成。”在和劉老師的對話中,“強烈要求”是反覆被提及的詞彙。顯然,與老師們積極開展的晨誦午讀相比,更具有家庭情感連接功用的親子閱讀,推進並不順利。

培訓老師,進而影響家長


在今年四月舉辦的第六屆鄉村兒童閱讀論壇上,艾登·錢伯斯提出的“閱讀循環圈”成為被提及頻次最高的理論。一些閱讀推廣人開玩笑說,“錢伯斯這個人註定是要寫入中國兒童閱讀推廣史的”。錢伯斯是國際安徒生獎獲得者、知名兒童閱讀專家,在他出版於1991年的《打造兒童閱讀環境》一書中,提到了“閱讀循環圈”理論,其中最為核心的一點就是成人在其中所應扮演的角色,在兒童閱讀過程中,一個有協助能力的成人不可或缺,而這個有協助能力的人,要麼是家長,要麼是老師。

與將絕大部分家庭資源都傾斜給孩子的城市家長相比,身處鄉村的家長習慣於將教育完全視為老師們的工作,“交給你們了,該咋管咋管”。閱讀推廣者不得不將工作的重心放在學校,希望可以通過培訓老師,進而影響家長。

“我見證了老師們閱讀的開始”,一位校長提道,她曾要求每位老師在共讀群中分享自己當天的閱讀感受,最初多數老師只是將自己喜歡的字句“原封不動”地搬到群裡。但隨著閱讀程度的增加,越來越多的老師將自己的觀點融入其中,“談自己對書中內容的看法,還能聯繫自己對學生教育的體會。”

鄉村兒童閱讀現狀調查:讀什麼、怎麼讀、為何讀

共讀《西遊記》後完成的寫繪作業《取經圖》。四川省廣元市利州區寶輪一小六年級三班徐洪澤。攝影/新京報記者 李妍。

如果不寫讀後感,還能做什麼?


“如果你想讓孩子厭惡閱讀,那就讓他寫讀後感吧。”讀後感和讀書筆記曾被視為閱讀後最好的“產出”,在其“擁躉”們看來,這樣可以提高閱讀的效率、對文本的研究能力,以及寫作能力。但這種認知收到了越來越多的反對意見,5月22日,擔當者行動在遼寧建平組織的“文學與表達”閱讀課程鄉鎮研習活動的課餘,一位參加培訓的老師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在她看來,抱著一定要寫讀書筆記的目的去讀書,會讓讀書這件事變得不再簡單。不願意用讀書筆記去束縛孩子們的閱讀,已經是相當一部分閱讀指導老師的心聲。

但用什麼來代替讀後感和讀書筆記,是仍需討論的問題。在四川省廣元市利州區寶輪一小,語文教師孫水仙用形式更加豐富和自由的“寫繪”來指導學生閱讀。翻開教室牆上掛著的一本本班級寫繪作品集,包括了封面設計、思維導圖、人物情節梳理、創編故事結局、仿寫童詩等花樣繁多的形式。每一頁都圖文並茂,用彩筆完成,各有各的個性。

鄉村兒童閱讀現狀調查:讀什麼、怎麼讀、為何讀

共讀《西遊記》後繪製的沙僧人物思維導圖 四川廣元利州區寶輪一小六年紀三班 劉玥。

其中一部分形式,來自公益機構“一公斤盒子”提供給老師的閱讀工具包,其中包含各種不同的工具卡和教具,適合多種繪本,方便老師進行課程設計。孫水仙說,“對還不知道怎麼做閱讀的老師,很方便,學生也很喜歡”。

心理劇、繪本劇、課本劇等形式,也都是記者在走訪過程中經常聽到的字眼。桂馨書屋項目的負責人冀志偉也表示自己“反對寫讀書筆記”,更喜歡“讓他們演起來”,尤其看重在表演的過程中讓孩子們自由發揮。他將繪本劇看成是與閱讀結合的新探索,“閱讀不只是讀書這一方面,而是要通過閱讀擴展孩子的其他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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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桂馨鄉村兒童繪本劇展演的孩子們。北京桂馨慈善基金會供圖。

“為何讀”:閱讀能給孩子帶來什麼

閱讀能提高學習成績嗎?


讀書能提高成績嗎?對於相當比例的學生或家長,這一定是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其中,與閱讀關聯最緊密的,又當數語文成績。好在,有一些事例讓我們傾向於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能。新京報記者為了尋訪力推閱讀的孫水仙老師,走進廣元市利州區寶輪一小時,正是這所小學週一升旗儀式之後的總結大會,剛好聽到在剛過去不久的統考中,六年級語文成績最高的幾位同學,幾乎都來自孫水仙老師的班級。

對於語文學科來說,閱讀和作文始終是重中之重,而寫作能力又必然建立在閱讀帶來的積累之上。在走訪中,許多語文老師向記者提及,對於鄉村孩子來說,從三年級開始的寫作文是老大的難題。這很可能是由於鄉村孩子從小有閱讀習慣的極少,而生活又相對封閉。於是,在學校廣泛閱讀的作用就會體現出來。目前在廣元寶輪一小帶五年級的劉玉梅老師說,自己從一二年級開始帶班上的孩子讀繪本,雖然開始只是為了讓孩子們快樂,但“到三年級的時候,作文起步就感覺要輕鬆一些,沒有以前帶的班寫作文那麼難”。

在此之外,閱讀能力在更廣的意義上是最基礎的學習能力之一。一些稍顯極端的情況下,有一部分小學生之所以在低年級時考試成績很差,是因為“考試題都看不懂”。長遠來看,學習各個科目,乃至於各種新知識、新技能,也都需要足夠的閱讀能力作為保障。

但是,如果將提高學習成績作為閱讀的主要期待和目標,造成的問題也許比收穫還多。尤其是在小學階段,正是人閱讀習慣形成的關鍵時期,只有讓孩子們充分感知到閱讀帶來的新鮮和快樂,而不是過早為他們設立目標,才能讓閱讀的興趣得到健康的滋長,否則,牴觸的情緒就會開始萌生。比如,讀書之後要寫讀後感,是多年來學生們的噩夢之一,一旦帶著“讀後感怎麼寫”的考慮讀書,學生就會覺得反感,能感知和吸收的內容反而大大窄化。摘抄好詞好句,也是許多學生都有的閱讀習慣,因為這最方便寫作文時拿來用,但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做法,反而是實現深度、完整閱讀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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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南安市官橋西莊小學學生翻看繪本。

閱讀能改善性格和人際關係?


這麼多公益機構將繪本等童書送入鄉村學校,幾年下來,給學生帶來了什麼樣的改變呢?

記者向各個機構提出這一問題時,得到的回答開始讓人有點意外,但後來發現其實早已是共識。

“我發現一個特別好玩的現象,一些沒有做桂馨書屋項目的學校,下課的時候往往很安靜,但在做了書屋項目,閱讀做得好的學校,一下課,校園氛圍特活潑。學生狀態真的不一樣,他們更願意去跟人對話。而不會說很膽怯,不願跟人交流。”桂馨慈善基金會的冀志偉這樣講述自己進校園的感受。

“堅持閱讀的班級,老師們的反饋主要集中在覺得師生關係變好了,突然成了最受孩子們歡迎的老師,原來當個老師這麼幸福等等。在實際接觸中,我發現課堂上孩子們狀態很放鬆,敢說敢想,不像有些地方的孩子,怎麼都推不動,不敢說話,沒有想法。所以,我覺得閱讀可能會帶來孩子生命狀態上的改變,就是整個人都被打開的一種狀態。”擔當者行動的陳美玉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為什麼會這樣?好的童書,總是與孩子們的情感緊密相連。十幾年來,中國童書市場繁榮,而最大的亮點就在於出版了大量適合低幼兒童閱讀的繪本,尤其是國外引進書數量很多,帶來的是全新的兒童閱讀理念。比如,一本書不一定是為了教育孩子,而是讓孩子的情感有抒發的通道;親子閱讀最重要的未必是讀了什麼,而是父母與孩子彼此陪伴的時間和情感溝通。對於親子閱讀缺失的鄉村兒童來說,老師陪伴他們一起閱讀這些有趣的、動人的故事,也正是一種珍貴的情感溝通。

在傳統的教育模式中,老師作為管理者,往往起到的是約束和震懾的作用,很多老師甚至希望學生能夠怕自己,這樣他們才能更規矩,更遵守紀律。但在教學之外“另起爐灶”的閱讀中,孩子發現自己的表達可以更自由,師生關係也有了更豐富的面向。

記者到廣元市,在孫水仙的班級也切實地體驗到了這個喜歡閱讀的班級裡學生們的活躍與熱情。幾乎是一進教室,學生們就爭先恐後地來和記者交流,一個個都想把他們完成的花樣繁多的寫繪作業、製作的團扇紙傘分享給記者看。在這個還有兩個月就要畢業的班級裡,一起讀過的書、完成的作品是他們珍愛的寶貝。對自己的班主任老師,孩子們尊重、信任,看不出緊張和隔閡。

“我們班的孩子們特別團結。”孫水仙說。她將閱讀作為培育班級文化的一種方式,比如,無論學生完成的質量如何,她都堅持每次將全部寫繪作業裝訂成冊,即便有領導檢查,也絕不抽出那些看似簡陋或潦草的作業。她還尤其強調閱讀對孩子們人生觀、價值觀的影響。在孫水仙此前寫過的一篇文章裡,她還談到過自己如何用《晴朗的一天》《小偷波波》兩本繪本,解決了班級上物品遺失的懸案,以不點名、不批評的方式,讓做了錯事的孩子有悔過自新的機會。對比這些關乎品格和人生的堅持,優秀的語文成績確實只像一個副產品。

鄉村兒童閱讀現狀調查:讀什麼、怎麼讀、為何讀

四川廣元利州區寶輪一小學生做的好書推薦卡片。

閱讀重要,但絕非唯一

儘管鄉村兒童閱讀的推廣還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但也很容易發現,由於政策的支持和與語文科目的直接關係,“閱讀”向基層的滲透程度已經相當之高。全國各地,提倡建設“書香校園”的鄉村中小學有多少,雖沒有具體的數據,但比例一定不會小。

學生的成長,好的教育,都應該包含多個面向。優質的閱讀對提升讀寫能力、人文素養,乃至於情感能力的作用有目共睹,但在生活技能、科學素養、社會實踐能力等方面,就需要其他的學習資源和培養方式。記者在走訪中看到,有一些學校比如寶輪一小也通過班級小菜園等方式鍛鍊學生的生活能力,但總的來說,在基本的教學之外,得到最多關注的仍然是閱讀和藝術課。

而且,學校裡重視的閱讀本身,也存在過於偏向文學的問題。因為帶閱讀的老師基本全是語文教師,閱讀也通常和寫作、誦讀等形式相結合,無論是學校圖書室的藏書還是老師們為孩子選擇的閱讀書目,文學都佔據絕對主導地位。童書中的另一主要品類科普都出現的很少,這勢必會造成孩子們閱讀內容的偏頗和不完整。究其根本,閱讀也只是實現良好教育的一條道路、一種手段,最終的目標仍然是讓孩子們的成長有更多的可能,更少的遺憾。

本文原載於2019年6月1日《新京報書評週刊》B04、B05、B06版。

採寫:李妍 何安安

編輯:李妍 徐學勤 榕小崧

校對:趙琳 翟永軍 吳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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