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腕間的傷痕

豆芽 萬萬沒想到 樂昌公主 汪直 逐浪小說網 2017-05-07

事情鬧大了之後,端木玦的身份也沒辦法再保密了,因為安慶府沒有事先修建的行宮,所以羅康年便親自將端木玦和慕容霓裳護送至金陵行宮。

馬車內,端木玦顯然氣還沒有消,臉色凝重,氣色難看,慕容霓裳知道,此時若是火上澆油是最好的時機,只可惜這次出來的倉促,沒能挑起汪太后和汪淑妃因為三皇子的事情將周謹儀鬥下去,不然再經此事,後宮可就真的是一片清寧了,剩下的那些小的牛鬼蛇神,她也就無需再費氣力了。

“皇上,喝杯茶消消氣!”慕容霓裳有心火上澆油,肯定是要將端木玦壓制的火氣點燃。

“真是混賬東西!若不是今天晚上朕親眼所見,簡直難以相信,就那麼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妄稱國舅爺,在我天家的臉上抹黑!”端木玦氣的將慕容霓裳手裡的杯子拿過來,只喝了一口,便覺得那獅口銀芽也不是味道了,隨手的撂在了桌子上。

“六郎何必與那些下三濫的人慪氣,也不能怨那些蠅營狗苟的人盯著天家的威儀欺壓百姓,不是說為虎作倀,打狗看主人,那胖子一看就是仰仗著家裡的人!”慕容霓裳將這股烈火向那胖子身後的靠山上引,趁著這個機會,她要將汪氏一族的整片青山燒得一乾二淨。

“好一個汪淇,枉他還是御史臺的卿大夫,居然連自己家的親戚都治理不好,還能督管的好朕的國家,將御史臺交到他的手裡,無異於羊入虎口!”端木玦在慕容霓裳的添油加醋之下越想越生氣,他原本以為汪淇是個刻板頑固的保守派,只是不同意自己改派革新,與慕容宇企圖權傾朝野是不一樣的,所以他一直都未將御史臺的權利分散下去,甚至有汪氏黨羽推薦汪淇的兒子做左司馬,自己權衡之下也是應允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老東西早就猖狂到有了謀反之心,那胖子所說的‘連這天下都是汪家的’在端木玦的耳邊不斷地迴響。

馬車幾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車駕便停了下來,端木玦心情不順,眉頭快速一皺,慕容霓裳深怕端木玦怪罪到護駕的羅康年身上,連忙先開口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了?!”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天左將軍駕外求見!”

沈義瀾來了,證明淮北的局勢已經控制下來了,端木玦總算是心裡有一樁事情得到了解決,端木玦挑簾而出,只見沈義瀾跪在地上覆命,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臉上蒙著面紗。

端木玦先不過問沈義瀾事情的過程,以及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到底什麼身份,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結果,端木玦將沈義瀾召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私下裡問道:“事情可處理的好了?”

“卑職無能!”沈義瀾跪在地上回稟道,“那本新翻找出來的賬目提前一步被銷燬了,微臣去遲了一步,請皇上責罰!”

端木玦負手而立,十指緊緊地望著遠山,好一陣沒有再說話,沈義瀾明顯的感覺到端木玦身上所帶的戾氣,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看來今天碰上了龍顏不悅之時,恐怕自己也難逃處置了。

“那個女子是誰?”端木玦問道。

“回稟皇上,那女子是微臣在趕往淮北之時所救的一位姑娘,她知道兩淮地區販私鹽的黑幕,而且可以當堂指認顧克久的罪行,所以微臣便斗膽,私自帶她趕路,希望能夠作為人證!”沈義瀾知道端木玦此時心情不好,若是再說出沈若怡漕幫私鹽販子的身份,恐怕是必死無疑,不如先隱瞞著,等到沈若怡指認顧克久有功之時再道出她的身份,功過相抵或許還能留下她一條命。

“啟稟皇上!臣在路上遇到過不止一次追殺,其中一次有一個殺手掉落了這個腰牌!”沈義瀾將靈蛇衛的腰牌呈交給了端木玦。

看著銀色的腰牌上是一條盤踞的眼鏡蛇,端木玦只覺得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一個腰牌,手指摩挲之間,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龍舟之上,目標是刺殺慕容霓裳的那幾個人,他們的腰間就帶著那樣一塊腰牌,圖案特殊,又極為的奪目。

“你可知道這塊腰牌的來歷?”端木玦握的緊,指尖都泛著青色,他忘不掉這塊腰牌帶給他的記憶,那天晚上,他們差一點就奪走了慕容霓裳的性命,還有那個慕容腹中的孩子,儘管他並不想留下他,可畢竟那是他的龍脈,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到傷害,而無能為力,端木玦只感覺到了屈辱,這塊腰牌帶給他的屈辱。

沈義瀾斟酌半天,為了他自己,他不可再說‘回稟陛下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回答道:“回稟陛下,這塊腰牌來自於一個殺手組織靈蛇衛,這隻組織訓練有素武藝高強,甚至不比微臣和四大暗衛的武藝差太多,他們背後的主人是御史臺的汪大夫,早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靈蛇衛就曾經為陛下您完成過一次任務,只不過皇上您當初並不知道這靈蛇衛的存在!”

靈蛇衛!汪淇手裡私藏的一個殺手組織,而且還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訓練有素,端木玦不禁又想起了在朝歌城遇到的那個自稱是國舅爺的胖子叫嚷的那句話——“整個天下都是我汪家的”

“起駕!”端木玦將那破裂的腰牌拿在手裡轉身向車駕走去。

慕容霓裳趕了一路的車有些腰膝痠軟,趁著端木玦和沈義瀾密談的時候便也下車四處的轉轉,上次龍舟行刺的事情之後,慕容知道有人要殺自己,所以便更加的小心,一直不會離寒夜和寒風距離太遠。

慕容霓裳看著那個站在羅康年身邊的女子蒙著面紗,便有些好奇她的相貌,便走上前去,那女子似乎極為不情願地嚮慕容霓裳做了一個揖,可她的腰背始終挺得很直,慕容霓裳從她的手掌和身體來看,這女子不是普通的閨閣少女,反倒像是行走江湖的女俠。

“姑娘,你和天左將軍是如何認識的?”慕容霓裳問道。

沈若怡平生最厭惡的便是官吏,而慕容霓裳又是皇后,她自然不情願與這樣‘身嬌肉貴’的女子說話,可是一想到自己若是得罪了這女人,沈義瀾就會吃虧,所以沈若怡便一本正經的答道:“天左將軍救了我,而且我知道有關私鹽的內幕,所以沈大人像讓我作為人證出堂作證!”

沈若怡是個單純的女子,她所在的江湖也是一個只有正義和邪惡之分的地方,在那裡,有一柄刀,一把劍就能夠分得清對錯的事情,在那裡白的不會是黑的,黑的也不會說成白的,所以她並沒有防備之心,也並不覺得自己出堂作證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而她更是永遠都無法想明白,自己的身份會惹來殺身之禍。

一聽沈若怡的身份,慕容霓裳與羅康年若有似無的對了一下眼神,似乎立刻達成了一個協定一般,“姑娘你是哪裡人?”

“江湖兒女,四處漂泊,哪裡都是故鄉,哪裡都是家,沒有去處,也沒有來處!”沈若怡回答的坦然,也是她心中所想。

此時,端木玦和沈義瀾從遠處走過來,又該啟程向著金陵行宮的方向趕去,端木玦踩著馬凳上了馬車,身後的慕容霓裳亦是上了馬車,卻沒料到,那馬不穩的一動,剛剛踏上一隻腳的慕容霓裳身子一趔趄,還好沈義瀾急忙的扶住了差一點栽倒的慕容霓裳,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是后妃與前臣,慕容霓裳在沈義瀾還瞪大了眼睛受了驚恐之時便麻利的抽回了手進了馬車。

“你還在想什麼?!”沈若怡看著沈義瀾怔怔的愣在那裡便用手肘捅了一下他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

沈義瀾目光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沈若怡,似乎還沒有緩過來神兒的說道:“我……找到她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沒根沒據的,“你找到誰了?”沈若怡問道。

“那個少女,救了我的那個少女!”沈義瀾的臉上表情很複雜,甜蜜帶著哀傷,激動帶著絕望,每一種表情卻都與心痛相融合,讓人將他的心思看的如此的透徹。

就在剛剛沈義瀾扶了慕容皇后的一下,她身上帶有的茉莉清香,還有她腕間的那一處刀傷,沈義瀾就可以十足的確認她便是當年那個救了自己的少女,只可惜如今她已經貴為皇后了,上次在鳳臨宮,他便疑惑她身上的味道如此的熟識,沒想到果然是她。

“別愣著了,馬車都走遠了,快跟上去吧!”沈若怡上了自己的小紅馬,先緩緩的走了,輕影卻彷彿能聽得懂沈義瀾的心聲一般,安靜的立在他的身邊不出聲,沈義瀾摸了摸輕影臉上柔順的毛髮,一半笑著一半哀傷的說道:“輕影,我找到她了,只可惜遲了一步……遲了一步!”

慕容霓裳上了馬車之後,心中也有些紛亂,剛才自己差點摔倒之時,沈義瀾扶住自己的手,似乎在看到自己腕間的那道疤痕之後便愣住了,難不成他真的是那個自己搭救過的男子?輕雪是見過他的,希望回宮之後,自己便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

天子車駕駛入金陵,淨水灑道紅氈鋪地,百姓避讓,慕容霓裳和端木玦打起了車馬的窗簾端坐在車裡,看著臣服的跪在地上的百姓,此刻才有萬人之上的感覺。

在金陵的行宮前,兩淮之地的鹽官、鹽商都聚在一處,整齊的列隊迎接,一早起便盼著皇帝的車駕趕過來,前天晚上說是龍舟進了江蘇的地界之後,皇上和皇后便微服私訪的去了安慶府,若不是那徐如海出了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恐怕到現在也沒人知道,皇上和皇后最先遊歷了安慶府。

“臣等叩見吾皇萬歲,叩見皇后娘娘千歲!”

因為兩淮鹽政的虧空,西北戰事的捐輸遲遲的繳不上來,再加上在安慶府遇到一個破皮誣賴,端木玦的心情遭到了極點,所以一看見兩淮地區的官員就有一種削官查辦的衝動。

“都平身吧!”端木玦板著臉下了馬車,一見龍顏不悅,現任鹽院大人盧丁佳不敢再多言語,只能說道:“皇上和皇后車馬勞頓,先到這金陵行宮稍事休息!”

端木玦只望了一眼那行宮的牌匾,便扭頭看著盧丁佳說道:“其他人現在前廳等著,你隨朕到後院!”

當官的哪有不會察言觀色的,所以端木玦一進去後便私下裡小聲地議論,慕容霓裳只聽見說道:“皇上因為徐如海的事情龍顏大悅,怕是要徹查安慶府了!”

“本來這捐輸就沒有按時湊齊,這次安慶府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怕是羅知府的官帽要不保了!”……

慕容霓裳聽了幾句閒言碎語便和瑞嬤嬤進了休息的內殿,慕容霓裳使了個眼色,瑞嬤嬤便將行宮內的下人們都屏退了下去,可在陌生的地方怕隔牆有耳,瑞嬤嬤便附耳說道:“娘娘,大人那邊說了,若是娘娘不好出牌,就將該捨棄的棋子棄掉!”

慕容霓裳明白父親是不想留著顧克久了,他闖了這麼大的禍,恐怕父親也不能再重用他,只是為了能讓他守口如瓶的死,所以便想了一個迂迴的計策,今天慕容霓裳問話沈若怡,得知沈若怡手中掌握著顧克久的罪證,如果能借助沈若怡的證詞,將顧克久直接送上斷頭臺,也不是一個好的手段。

“娘娘,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走?”

慕容霓裳調整著自己手上的義甲,思慮片刻的說道:“假賬本已經被燒了,我們可以栽贓給顧克久了,到時候再將假賬的副本拿出來,我們便可以脫身的乾乾淨淨,到時候沈若怡的能夠出堂作證,顧克久便是鐵定的死罪,我們再扶植羅康年成為兩淮的督鹽御史,依舊是棋贏一招!”

“娘娘果然是深謀遠慮!”瑞嬤嬤可是了一下,問道:“娘娘似乎是忘記了一個人——鄭婉秋!我們如何說服羅康年留在兩淮做督鹽御史,他可是做夢都像調回龍城與自己的老相好破鏡重圓的?!”

慕容霓裳淺笑了一下,說道:“嬤嬤,本宮看你是老糊塗了,什麼羅知府的老相好,本宮自己的自己有一位遠房的表姑……名字好像就叫做鄭婉秋,她的老家就是安慶府,在龍城旅居多年了,也該是回到家鄉的時候了!”

將鄭婉秋與自己拉扯上關係,這樣羅康年為了鄭婉秋也跑不了了,他們就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既然她玉成了好事,那就也該沾一沾福氣,認了那女人做表姑又如何。

“瑞嬤嬤,這幾天哥哥可寫家書回龍城了?”

瑞嬤嬤知道慕容霓裳步步為營不會輕易地提起任何事情,便思慮了一下說道:“大公子上次寄來家書之後就一直都沒來信了!怕是西北的戰事繁忙脫不開身!”

慕容霓裳看著瑞嬤嬤吩咐道:“寫封信條給父親,就說本宮思念兄長了,也該寫一封家書送過去了!本宮聽聞,左司馬汪直驍勇善戰,手持十萬貼己的虎符屢次建立功業,兄長作為皇親國戚應該有推舉賢人的品行,為何還不聯名啟奏陛下,請求給威名赫赫的左司馬汪直加封其它的稱號?”

端木玦已經開始對汪氏一族起了疑心,汪淇執掌御史臺,手下養著靈蛇衛這樣的暗殺組織。汪家又向後宮裡不停地賽人,一個太后不夠,還有一個淑妃,沒有兒子不可以,還要送進來一個年輕的誕下太子,如果邊關擁兵的汪家人再得軍心,恐怕端木玦就真的是坐不住了!十萬兵將,手持虎符的左司馬,她慕容霓裳就不相信,端木玦還真的能臥榻之側容得他人鼾睡。

瑞嬤嬤一聽慕容霓裳的計策,心中不禁暗暗地稱讚,連忙寫了一張絹條——‘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這一句詩便能引起慕容宇的所有重視,是時候該用隔山打牛的辦法除一除汪家的勢力了,不管是前朝還是後院,汪家似乎蓋過慕容家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

慕容霓裳不知道端木玦和盧丁佳談論了些什麼,盧丁佳是端木玦的心腹,所以所談論的事情一定諱莫如深,慕容霓裳不會去打聽,不然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定會惹來端木玦的反感。

“陛下,這行宮休整的的確舒適美觀,連這茶都是陛下喜歡的獅口銀芽!”慕容霓裳殷勤的奉上一杯溫茶,端木玦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慕容霓裳坐過來,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慕容霓裳將杯中放了橄欖的獅口銀芽餵了端木玦一口。

“冬妹,今天朕與盧大人密談之時提起,那罪臣顧克久的話,朕到底是應該聽還是不應該聽呢?”

慕容霓裳倒是心中奇怪端木玦這是走了一步什麼樣的棋,為什麼會將自己與盧丁佳密談的事情告訴自己,難道他是在懷疑父親在背後操作?難道他已經覺察到了顧克久在隱瞞撒謊,所以想看看父親的態度,再決定顧克久的話是否的真實?

慕容霓裳看不出來其中的意圖,所以她先不表態,決定再走幾步,探一探端木玦的陷阱到底挖在了哪一齣?“那六郎……想不想相信這個顧克久呢?”

好一個慕容冬妹,問的真是聰明,她居然懂得帝王之術,端木玦稍稍的一頓,答道:“冬妹,朕也在猶豫,相信他,可他是罪臣,或許有意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其他人身上,若是不相信,可他說的的確看上去可信!”

慕容霓裳聽過後掩嘴輕笑了一下,答道:“皇上這下子可遇到難題了,臣妾想起母親的兩個婢女來!”

端木玦知道慕容霓裳從來不明言進諫,一貫通過成語的故事和小笑話來點醒他,免得落下後宮干政的把柄,便仔細的聽她講著,“小時候母親有一隻珠釵,是母親陪嫁的物件兒,上面嵌著十六顆大小相同的小珍珠,一日母親擦洗首飾的時候便發現,珠釵上少了一個珍珠,所以母親斷定,自己身邊定是出了家賊,偷走了珍珠,便召來了自己兩個貼身侍女,兩人日常管理珠釵,偷東西的可能性最大。”

“然後呢?”端木玦著急地問道,他知道慕容將兩淮的鹽業比作了珍珠。

“母親分開問詢,首先逼問其中一個對自己不忠心的,用送官、攆出門來嚇唬她,果然那丫鬟自己就招了,說是與另一個丫鬟一同拿了那珍珠,換了些銀錢兩人一同平分了!母親自然不相信她的話,以為她是怕事栽贓陷害,便召來另一個私下裡問詢,結果那丫鬟仗著母親日常裡偏信她幾分,就將過錯都推給了另一個人身上,以證自己的清白。”

“最後,母親幾經查證,發現,那膽小怕事的說的是真話,因為她無所倚仗,而另一個這心存僥倖,所以臣妾看,寧願相信那沒誠信的,嘴裡也兜不住話!”

慕容霓裳說的有道理,端木玦心下便想到,“顧克久為了活命,肯定有一說一,就如同當年的玉簫,為了保全自己便將所有的事情抖落出來,可是顧克久是慕容一族的人,難道慕容宇已經有把握給了顧克久永遠不背叛他的好處?”

慕容霓裳看著端木玦黑漆漆的瞳孔,知道他心裡正在思考著自己的話,沈若怡的存在已經轉知給了顧克久,一提起這個女子,顧克久如臨大敵,肯定顧克久有太多的把柄攥在這個女子的手中,此時他若是說了實話,不按照父親的吩咐,恐怕端木玦也絕對不會留住他,現在,對於慕容霓裳來說,西北之地聯名請奏的摺子儘快的送過來才是真正壓倒汪氏的最後一棵稻草。

……

慕容宇接到鴿子送來的書信之後,心中一片豁然,連忙寫好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以中書省密函的名義,派了自己心腹將信送往西北。

皇帝微服私訪安慶府碰到徐如海的事情已經傳進了龍城,這次是汪家的一個劫,過往之時,汪淇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端木玦對他的忌憚很小,總覺得汪淇是擁護自己的,就算是政見不一,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汪直在西北擁兵十萬,手持虎符,恐怕端木玦就再也放心不下了。

慕容宇提筆又寫了一張絹條‘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重新的綁回了鴿子腿上,他要詢問鄭婉秋如何安置,畢竟羅康年留在兩淮才是對他們利益最大的決定,一個顧克久即將成為廢棄的棋子,必須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再安置一個,而握在他們手裡的這個女人就是操縱羅康年的最好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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