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怪老師和怪學生
凌霄不止一次去過學校，不過他去的是大學，中學卻是第一次來。
兩人站在洪都市第二中學大門口。
以炎黃的國情，一個城市最好的中學通常是一中，之所以選擇二中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所學校離沈家很近——都不需要坐車的，走路過來還不到十分鐘，凌霄和姜如仙就是走過來的。
剛吃完午飯就過來了，這個時間還沒上課，能看到不少學生進進出出，但是跟大學有明顯不一樣。
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大學生的衣著五花八門並不統一，眼前這些學生卻穿著統一校服。
“等一下！”
凌霄和姜如仙正往學校裡面走，穿著保安制服的門衛快步走來：“你們是什麼人？不能進去！”
好吧，中學和大學這一點也不太一樣。
一般來說，大學允許學校外面的人進去，也有不允許的情況但比較少，中學卻大都不允許外人進入。
畢竟大學生都是成年人了，中學生年齡卻都比較小，不具備完全行為能力，外人進入學校惹出事怎麼辦？
不能進去？
蠱王大人臉色一冷：就這麼個狗屁學校的小衛門，竟然也敢阻攔自己，他是活膩味了吧？
這世上有蠱王大人不能進的地方嗎？
有！
但絕不是區區一所中學。
蠱王大人的威嚴不容侵犯！
眼看著小姑娘就要發飆，凌霄趕緊一把捏住她的小手使眼色，轉而對門衛微笑道：“我是帶她來報道的，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你們校長姓周對吧？他知道這事，你問問他就行了。”
門衛上上下下打量了凌霄幾眼，覺得他面相挺和善不像壞人，再打量了幾下被他牽著的小女孩。
第一感覺就是特別特別漂亮，只不過……她眼神怎麼那麼冷呢？該不會是那種問題學生吧？
門衛也沒多想，趕緊掏出手機撥通某個電話，嘰裡咕嚕說了幾聲之後，抬頭對凌霄問道：“你怎麼稱呼？”
“你就說學生叫姜如仙就行了。”凌霄微笑道。
沈暮雲打電話找關係讓姜如仙入學，報的名字自然是姜如仙，凌霄只不過是陪她一起過來。
門衛隨即對電話那頭的人，報出了這個女學生的名字，片刻之後他臉色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驚訝。
然後是點頭哈腰。
很明顯，電話那頭的校長肯定叮囑他了，讓他好好接待不能怠慢之類，門衛當然能從中斷定一件事——這個學生有來頭，而且來頭不小！
門衛不僅恭恭敬敬地放行了，還非常詳細的指明去校長辦公室的路，由始至終臉上都是笑意。
這就是權力啊！
凌霄心裡忍不住暗暗苦笑：這還是沈暮雲特地叮囑的結果，畢竟弄出太大陣仗很可能導致，姜如仙在學校裡受到特殊待遇，那樣反而會讓她不舒服，因此她打電話給教育局局長時，專門要求對方不要搞得太誇張。
於是乎，教育局局長沒有親自打電話，而是讓祕書給校長打了個電話，聲稱這個學生只是祕書的遠方親戚。
夠低調了吧？
結果呢？
對於沈暮雲而言，教育局局長職位很低，以她的能量足以跟廳長，乃至更高級別的官員對話，可她為了避免太張揚沒那麼做。對於局長來說，他的祕書又低了幾個檔次，按照沈暮雲的吩咐他儘量低調了，而祕書也心領神會，說是自己的一個遠方親戚，可是對於校長來說呢？
局長祕書的遠房親戚，也是絕對不能怠慢的。
在這個有關係好辦事的社會，關係和辦事效率直接掛鉤，有教育局局長祕書遠房親戚頭銜，姜如仙的入學手續辦得非常快，而且是由校長親自辦理的，甚至提前已經幫她準備好了校服。
不需要任何入學前的測試，姜如仙就被分配到了，初三年級最好的尖子班。
校長是個身材微胖，滿臉笑眯眯的老頭。
當然，他是不是平時都笑眯眯的，凌霄就不是太清楚了，反正在他和姜如仙面前，老頭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以最利落的速度搞定所有事，周培源滿臉笑容說道：“凌先生，趁著有空我順便給你介紹一下，姜如仙同學的班主任。”
說完，他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撥通某個號碼說道：“柳絮，立刻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噔！
不一會，伴隨著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響，校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身上穿著一套藍色小西裝，臉上戴著一副窄邊眼鏡，除了手腕上一塊女士手錶，找不到任何的裝飾品。
哪怕身上沒有裝飾，而且打扮太正式，甚至透著一點古板，這些都無法掩飾她的天生麗質。
是的，她是個女老師，而且是個美女老師！
只不過，怎麼說呢……
她的身材很好五官也很漂亮，哪怕衣著打扮古板，也不可能變醜，畢竟坯子放在那兒不是？
可炎黃有句古話叫‘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身打扮讓她的美麗打了折扣，如果換成大街上的時尚潮流服飾，外形絕對還能加十分以上。
“校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柳絮進來後不看凌霄和姜如仙。
“這位是凌先生……”
周培源趕緊起身介紹，接著又指向姜如仙：“這位同學叫姜如仙，我把她安排到你帶的2班，正好趁現在見個面認識一下，以後姜同學如果有學習上的問題……”
“校長，她經過入學測試了麼？”柳絮突然問道。
“這個……”周培源神情一滯。
“還需要測試麼？”姜如仙明顯皺了皺眉。
“當然需要。”
柳絮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二中是洪都最好的中學之一，任何轉校過來的學生，都必須經過入學測試。此外，我帶的2班是尖子班，所以要進我的班，不僅要通過學校測試，還要通過我的測試。”
周培源心裡不由咯噔一下，趕緊說道：“柳老師，我已經親自給姜同學測試過了，她完全符合……”
“你什麼時候幫我測試的？我怎麼不知道？”姜如仙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
“……”
周培源覺得自己快瘋了，這些都是什麼怪物啊？
自己是校長好吧？
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難道就不把校長放在眼裡？
自己親自打電話讓柳絮過來，在校長辦公室見這個新生，等於是間接告訴她這個學生有來頭，你丫還非得糾結什麼見鬼的測試？還有這個新生更離譜，自己都親自出面幫她收場了，她竟然問自己什麼時候幫她測試的——她到底是故意唱對臺戲，還是腦子短路了少根筋啊？
周培源索性閉嘴不說話了：你們倆都厲害行了吧？那我不說話，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解決！
“就是沒通過測試嘍？”柳絮皺眉。
“沒有。”姜如仙點頭。
“那先測試吧。”
柳絮瞄了周培源一眼，對姜如仙說道：“這樣……既然是臨時決定的，那我就臨時出一些題目，你現場作答就行了。為了避免耽擱太久，題目不會太多，幾個主要科目各出兩題就行了。”
凌霄一個頭兩個大。
測試個屁啊？
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姜如仙不可能通過測試。
無論他這種修道者還是苗疆蠱王，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修煉上，即便業餘時間去學習其他知識，也都是諸如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類東西，或者在很多場合比較實用的東西，比如學幾門主流外語。
現代學校裡面學的那些知識，姜如仙絕不可能學過，哪有可能通過所謂的測試？
果然！
柳絮首先出了一道數學題，初三的數學並非簡單的加減乘粗，這是一道略微複雜的幾何題目。
盯著那張白紙上寫的題，凌霄完全看不懂意思——姜如仙這方面不比他強，同樣滿臉茫然。
“不會。”姜如仙皺眉道。
“不會？”
聽到她的答案這麼幹脆，柳絮不由皺了皺眉，心道可能難度大了點，於是又換了個比較容易的題目：“這題呢？”
“不會。”
“那我再換一題……這個呢？”
“不會！”
剛開始姜如仙還比較爽快承認不會，連續幾題下來，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明顯不好看了。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蠱王大人，除了已經去世的師尊以外，只有她教訓別人的，什麼時候被別人刁難過？
關鍵這個刁難她的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女人。
可恨！
她臉色明顯有些發寒，凌霄立馬察覺到不對勁，深怕她鬧出什麼事情，趕緊用靈力傳音到她耳邊：“你可別亂來啊！你答應我要跟其他同齡女孩一樣，那就得適應這種身份，別動不動用特殊能力和以前的身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那樣的話，你還來這裡上學幹什麼？”
姜如仙一愣，抬頭看了看凌霄，眼神中的怒意漸漸少了幾分，突然間對眉頭緊皺的柳絮展顏一笑。
“柳老師，您是老師我是學生，我不會很正常，您總不能有不會的吧？”她笑吟吟的說道。
“什麼意思？”柳絮皺眉。
“老師的職責是教學生，學生不會很正常對吧？”
小女孩露出一抹狡黠的眼神，說道：“我知道，就憑剛才這些題目，你已經對我非常失望了，心裡也根本不打算，讓我進入您的班級。可是……我這個人很犟，別人越不讓我做的事我越要做。剛才是您考我，現在是不是也讓我來考考您？作為老師，您不是應該比學生懂得更多嗎？那麼，如果我出的題你也答不上來，就說明您並不比我強，沒有權力拒絕我去您的班級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