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吊死煤山,只剩下太監抵抗大順軍。李自成大將霸佔陳圓圓

皇宮內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殘餘的宮女、太監、內臣驚恐萬狀地奔逃,躲避正在追殺來的大順軍。

一個大順軍頭目持刀厲喝:“權將軍有令:不準放走皇上!不準放走皇子!快搜,一寸一寸的搜……”大順兵勇們紛紛衝入宮內,到處響起砸門破戶的聲音。

紫禁城內,火光沖天……

李自成騎在健馬上,飛馳而過。前後簇擁著眾多旗幟、甲士、文臣武將。

陳圓圓揹著小皇子出現在街角,她警惕地張望著,看見一片難民們湧來,她迅速進入難民人流中。陳圓圓揹著小皇子,氣喘吁吁地回到吳三桂府,抬頭一看,大驚。府門外,兩邊排立持刀執槍的大順軍士。吳三桂府,早已經被佔領了。陳圓圓進退兩難,可軍士們已經注視著她。陳圓圓不敢跑。她猶豫片刻,硬著頭皮朝大門走去。

崇禎吊死煤山,只剩下太監抵抗大順軍。李自成大將霸佔陳圓圓

軍士頭目攔住,喝問:“幹嘛?”陳圓圓顫聲:“回家!……我住這。”軍士頭目追問:“你叫什麼名?”陳圓圓昂聲道:“陳圓圓!”

軍士驚怔,立刻讓開,執刀一揖:“請!”陳圓圓揹著小三入內。

吳三桂府院,一隻太師椅上坐著劉宗敏,正在吃肉喝酒。

院中一片零亂,堆滿了箱櫃等物,許多箱櫃都被打開,裡面的衣物、奏摺、珍珠玉器或散落在地,或拖在箱子外面。一具古色古香的琵琶,扔在箱櫃上。陳圓圓揹著小皇子,戰戰兢兢地走過去……

劉宗敏抬起頭,端酒碗的手不動了,兩隻火熱的眼睛死死盯住陳圓圓……

陳圓圓忽然看見旁邊血泊裡躺著一人,右手攥著一刀,那人竟然是吳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刀口,他早已經死去。陳圓圓悲傷地蹲下身,摟定小皇子,呆看吳襄。看了一會,伸手拽過一片白綢,蓋住吳襄的臉孔。陳圓圓捂面,低低地哽咽。

劉宗敏仍坐在太師椅上,粗聲道:“我沒有殺他。他是自殺的。”陳圓圓無言,抱起小皇子,起身匆匆朝府內走。劉宗敏突然喝道:“站住!”陳圓圓站住了,身體忍不住發抖。劉宗敏上前,細細地打量陳圓圓問:“你真是陳圓圓嗎?”陳圓圓冷聲:“是!”劉宗敏湊得更近了,再打量著,呵呵笑了:“果然名不虛傳……漂亮!你呀,真它媽的漂亮死了!”陳圓圓一驚,嚇得深深垂首。“我聽說,你是揚州歌妓,紅透半邊天!不但吳三桂愛你,崇禎也喜歡你,全北京的王公大臣都它媽的喜歡你!呵呵呵……是不是啊?”陳圓圓昂頭怒斥道:“不是!”劉宗敏卻一點都不生氣,呵呵笑道:“不是就不是吧……爺知道,當個歌妓也不容易呀。”一句話竟使陳圓圓又垂下了頭。

劉宗敏看看陳圓圓抱著小皇子,問:“這娃兒是誰?”陳圓圓顫聲道:“我弟弟,小三。”劉宗敏揭開小皇子頭上衣物,探頭看。小皇子並不知道害怕,竟然裂著嘴兒衝劉宗敏笑……

劉宗敏“嘿”地叫了一聲,樂道:“嘿,這娃兒長真嫩哪,來,讓爺親一口……”劉宗敏突然連陳圓圓也一把抱住,重重在小皇子臉上地親了一口,呱唧一響!小皇子嚇得朝陳圓圓懷裡鑽。陳圓圓連連後退,臉色慘白,她緊緊抱住小皇子:“不怕,不怕!姐在這……”

劉宗敏笑眯眯說:“陳圓圓,闖王有旨,叫本將軍保護著吳三桂家眷,別讓人傷著了。”陳圓圓顫聲道:“多謝了……我可以進家了嗎?”劉宗敏擺擺手道:“行,進去歇著吧!家裡有點亂,你甭在意。”陳圓圓抱著小皇子朝內府門走去。劉宗敏戀戀不捨地盯著陳圓圓背影。

這時候,突聽一聲怒叫:“權將軍,這老東西死戰不降,砍了我們好些弟兄……”臺階上,陳圓圓聞聲一震,不由地轉過身來。

王承恩雙手被捆,被大順兵勇跌跌撞撞地推進來。他頭上、肩上、胸上、腿上全是血,幾乎成了個血人!

陳圓圓身體一軟,靠在房柱上,勉強支撐著自己,含淚看王承恩。王承恩抬起被捆的手,擦去被厚厚血漿矇住的眼睛,這才能夠看清四周……他看著看著,突然看見陳圓圓,也看見了她懷裡的小皇子。一怔,明白了,頓時滿面欣慰。

王承恩擔心兵勇察覺,趕緊轉開臉,抬頭望著蒼天,嗬嗬地笑:“大明不會亡了!大明不會亡……”劉宗敏步上前,打量王承恩,怒聲:“這老東西什麼人?”統領道:“是個

老太監!他領著一夥小太監,跟我們拼命!”劉宗敏怒斥:“媽的!老子最恨太監,個個不是人,整天給皇上出壞主意!”王承恩故作驚訝:“是麼?”劉宗敏怒道:“是!……宋江、岳飛、關雲長,都是叫太監害死的!”

王承恩噗哧一聲笑了,接著沙啞地道:“軍爺是在罵人哩……可軍爺前頭又說了,太監不是人!”劉宗敏更怒:“推出去砍頭!媽的,鳥都沒有,要頭何用?!”王承恩沙啞地笑了,讚道:“軍爺說得對!太監的鳥,不是鳥,太監的頭嘛,就更不是頭了。嘿嘿……”劉宗敏喝令:“推出去!”兵勇們上前推搡,王承恩掙開他們的手:“甭推!太監自個會走道。”

王承恩深深地看了陳圓圓與小皇子一眼。陳圓圓也含淚相望。王承恩慢慢掉轉身,一歪一歪的出門而去――在他腳剛剛拔起時,地面上留下兩個血腳印兒!陳圓圓看過去,凡是王承恩走過的地方,是一步一個血印,只是到後來,一個印比一個印淡了。王承恩的腳剛剛踏上門檻,身後突然響起了琵琶聲……

他呆住了,再回頭,陳圓圓已經坐在箱蓋上,懷抱琵琶,輕揮玉指,絃音驟起,含淚顫聲歌唱: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

情哥哥,慢些走,妹妹等你在樓外樓。

頓時,王承恩老淚嘩嘩而下,強忍著不做聲,仍然一歪一歪地出門,一歪一歪地走向砍頭的刑場。劉宗敏卻驚喜地看著陳圓圓,大聲喝彩:“好聽……唱得真好聽!爺多少年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曲了。陳圓圓,你接著唱!快啊!”

陳圓圓兩眼死死盯著正在出門的王承恩,呼喚般地,重唱兩句開頭曲: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

情哥哥,慢些走,妹妹等你在樓外樓……

曲聲中,王承恩已經走出府門。外邊,大順兵勇密佈,刀槍如林。又一群兵勇押著十幾個小太監過來,都是剛才跟隨王承恩死戰的。他們之中,除了王小巧外,大的不過十五六,小的只有十二三,卻個個身強力壯,虎氣十足!同時,個個渾身傷血,慘得不堪入目!

曲聲中,兵勇將王承恩及小太監推站成一排。統領喝令:跪下!小太監們個個不肯跪。兵勇便用腳踢他們的腿,怒叫:“跪下,老子叫你跪下!”但是,被踢倒的小太監,個個又頑強地站了起來!突然,王承恩沙啞地叫了:“徒兒們,跪下嘍!讓軍爺砍得順暢些!”王小巧聽見了,帶頭跪下。小太監們這才一個一個、慢慢地跪下了,卻仍然昂著脖子。兵勇們排成一排走上來,分立於每個小太監身後,每人手執一把大砍刀。

陳圓圓依舊坐在箱蓋上,三皇子偎坐在她身邊地上,雙手緊緊地摟著她一條腿兒。陳圓圓手指激烈地彈動銀弦。王承恩已經看不到她了,琵琶聲聲又一次讓他老淚縱橫。

這時,只聽那號令的統領大喝一聲:“砍!”排成隊列的兵勇高舉砍刀,一刀刀砍下。一個個跪著的身體俯倒在地,一顆顆頭顱咕轆轆滾動!院內院外到處是血,到處是頭顱,到處是東倒西歪的小太監屍體。

王承恩的頭顱也滾了出去,這世界所有囂音一下子被驀然折斷!天地忽然間死一般寂靜,寂靜,寂靜……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一縷琵琶絃音,那動人的旋律,彷彿天外飛來了一片輕盈羽毛……王承恩那顆離開身體的頭又滾了幾滾,終於在幾米外的地方面孔朝上的停下來,這時,有人看見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還咧出一縷笑意。這時,他那跪立著的身體這時才撲地倒下……

陳圓圓猛力撥絃。剎時,所有琵琶弦全部崩斷!斷絃發出無邊無際、顫及天地的嗡嗡聲……

劉宗敏一直佇立在陳圓圓面前,他早就入迷了,聽呆了。這時,連他不禁顫聲嘆道:“陳圓圓,你、你、你唱得真好哇!爺的心都叫你唱痛了……”陳圓圓無言。她扔了琵琶,抱起身邊小皇子,緊緊摟在懷裡。

這時,她才開始流下眼淚。小皇子仰起臉,膽怯地喚著:“姐……”

整座紫禁城都在燃燒……

坤寧宮裡火焰四起。樂安缺了左臂的屍體躺在地上,而周後兩條腿高高懸掛著……

煤山上那棵歪脖子樹深深彎腰,崇禎的屍體掛在錦帶圈裡,微微晃動……

李自成從遠處走來,一步步,他走到懸掛在樹上的崇禎面前,呆呆地望著,一動不動。

黃玉站在李自成身後……

煤山歪脖樹下,李自成仍然站在崇禎對面,他默默地、冷冷地打量著這個亡國之君。

崇禎吊死煤山,只剩下太監抵抗大順軍。李自成大將霸佔陳圓圓

一陣風吹來,崇禎腰間皇袍上的綢帶開始飄動,隱隱然現出字跡。李自成上前一步,唰地扯下崇禎腰間綢帶,拿著手中細看,那上面寫著:“李自成閣下:國破家亡,均屬朕之過。朕請求閣下以慈善為念,萬勿殺害黎民百姓!朱由檢拜上。”

李自成看完,默然無語,順手遞給身邊的黃玉。黃玉讀罷,謹慎道:“闖王,崇禎這封遺書,好像並沒有把自己當成皇上,而是用平等的語氣說話,是一個男人在請求另外一個男人……”

李自成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傳命下去吧,好生安葬朱由檢。選用上等棺木,將他和周皇后,一起合葬在天壽山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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