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立誓者陳湯為何一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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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相信很多人都聽過這句霸氣側漏的誓言,此話出自漢代名將陳湯(字子公)之口。當時北匈奴郅支單于遷居康居,與康居王聯手,扣押漢朝使臣,欺壓大宛、烏孫等國,強迫各族進貢。陳湯被任命西域副校尉,與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一起出使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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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當時西域情況危急,陳湯便假託皇帝命令,擅自從各處調兵,迫使甘延壽與他一起攻打康居。陳湯一舉打敗郅支單于,威震邊庭,這才有了甘延壽與陳湯上疏漢元帝“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豪言壯語。

陳湯不僅遠見卓識,能征善戰,學文也很淵博,寫得一手好文章,他與甘延壽上奏漢元帝的奏疏亦是出自他之手。因為妙筆生花,他還經常接受別人的錢財代為起草奏章,並因此被罷過官。要說陳湯文武兼備,卻因為熱衷名利,常被人彈劾,仕途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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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或許與陳湯年輕時的經歷有關吧。陳湯自幼喜好讀書,卻因家中貧困只能以乞討借貸勉力支撐,常常被鄰里看不起。打小混跡在底層社會,摸爬滾打,陳湯對功名和錢財愈發看重。於是,他跑去長安謀求官職。陳湯很聰明,漢元帝皇后王政君的哥哥王鳳曾說“陳湯多籌策”,陳湯靠著才識成功當上了太官獻食丞。

在長安經營了數年,陳湯漸漸與富平侯張勃交好。張勃很欣賞陳湯的才能,向朝廷推薦他為茂材(出眾的優秀人才)。在陳湯滿懷希望等待官職升遷時,他的父親去世了,按理他應該回家奔喪,守孝三年,無緣新官職的分配。陳湯冒險沒有回家,不想這件事卻被人知道了。有人彈劾他不守孝道,張勃因舉薦不實被削減食邑二百戶,不久張勃去世還因此得了“繆侯”的謐號,陳湯則直接被捕下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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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陳湯被重新舉薦為郎,他深感在朝廷受人鉗制,不如出去建功立業。他幾次主動請求出使西域,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年後他被調任為西域副校尉,同甘延壽一同出使西域。此去,他便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殺郅支單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激昂奏疏也廣為人知。

可是,在回京的路上,陳湯再度受挫。中書令石顯(宦官)與陳湯的老大甘延壽有私怨,而丞相、御史等人憎恨陳湯矯詔行事,便藉口陳湯貪汙戰利品,在半路上派人逮捕陳湯手下的官兵。陳湯上奏書訴苦,說將士於萬里之外殺敵,僥倖有命活著得勝歸來,本應受到沿路的迎接犒勞,現在反而被有司捉拿逮捕,難道有司是在為郅支單于報仇?依陳湯的文采和辯才,漢元帝看完奏章立刻被打動,命令沿路各縣好酒好肉犒勞回師的軍隊。但礙於朝中重臣的阻攔,漢元帝很久都沒能對陳湯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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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宗正(掌管皇族事務)劉向站出來為甘延壽、陳湯說公道話,申明朝廷不能對功臣不獎反懲,因小失大。陳湯因功封為關內侯,食邑三百戶,賜金一百斤,至於矯詔罪名不再追究。

可是好景不長,漢元帝去世後,丞相又拿陳湯私藏戰利品說事,以致新皇漢成帝免了陳湯的官。恰逢陳湯在奏疏中說康居前來做人質的王子是假的,可朝廷查證此人的確是真王子,陳湯因此開罪漢成帝,以誣告和欺君之罪被捕入獄,面臨死刑。好在太中大夫上書為陳湯伸冤,漢成帝釋放了陳湯,卻也削去了他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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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湯謫居期間,西域再度遇到兵事,漢成帝和朝廷眾臣都無法做決斷,於是又有人想起了陳湯。陳湯深有見地,再度受到重視,擔任從事中郎,負責軍事。可是不久,陳湯又因為收受錢財替人寫奏章而被罷官。此後,步入晚年的陳湯依舊無法改變起伏不斷的命運,甚至被流放到他曾經征戰的西域之地——敦煌(後來改為流放到安定)。後經人極力為之申辯,才得以回,未至於客死他鄉。

參考書目:《漢書·陳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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