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妹的第121個故事
樑靜怡懷孕六個月了，婆婆方麗梅對她非常體貼，丈夫嚴誠也對她百依百順，她覺得日子過得非常幸福。
和她一起去買菜的鄰居劉阿姨都感慨，“靜怡啊，人家都很羨慕你們這一家子呢，和睦又有愛，不像我家兒媳，整天和我吵架。”
“阿姨，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些事情心平氣和地去說，肯定能好好解決的。”樑靜怡微笑道。
“她能靜下心好好和我說就好咯，偏偏就是個不省事的惹人精，每次和她吵我都要氣死了，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說著說著就各自回到家，樑靜怡一回到家婆婆方麗梅就從廚房出來著急地搶她手裡買的菜。
“我說你懷著孕還亂跑，這菜我自己去買就行啦，你大肚子的在家好好休息。”
樑靜怡笑道：“媽，買個菜而已，不用那麼擔心，再說我也剛好能出去走走呀。”
“那麼大肚子，沒人陪，萬一出了事咋辦？”方麗梅嘮嘮叨叨地說道。
樑靜怡很無奈，自從自己懷孕後，方麗梅就把她當作特殊人群來照顧，這裡動不得，那裡走不了。
“對了靜怡，後天我陪你去照B超，剛剛阿誠回來拿資料，他說他這幾天要去出差，就陪不了你去檢查胎兒了。”
樑靜怡有些失望地喃喃道：“怎麼又去出差了。”
結果兩人早上去檢查還是有說有笑的，到了下午回來，樑靜怡整個臉色都變得蒼白，眼睛紅腫，看上去像是哭過一樣。
而方麗梅整個臉色冰冷無比。
小區的人對他們竊竊私語，劉阿姨不禁奇怪道：“去檢查個身體，怎麼像是參加葬禮完回來一樣？”
大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面面相覷。
劉阿姨買了點水果，去了方麗梅家，進去客廳沒看到樑靜怡，連忙問她：“靜怡在房間睡覺嗎？”
方麗梅點了點頭，這些天她憔悴了很多，她試探性地問道：“那次檢查沒事吧？”
“沒事。”方麗梅搖了搖頭，她看劉阿姨和張阿姨還是看著她，她無奈道：“靜怡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是女孩子。”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是劉阿姨瞬間明白了，其餘的話不用再說了。
在方麗梅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的觀念的確比較強。
後來小區的人看到方麗梅和樑靜怡兩人走在一起，完全沒有以前那種親.密勁兒了。
2
劉阿姨早上剛買完菜，就聽到對門的方麗梅家隱隱約約地吵鬧聲。
她怕出事，連忙敲門，門開了，方麗梅滿臉通紅的衝了出去。
劉阿姨剛想去追，就看到屋裡樑靜怡跪在地上哭得要死要活。
她連忙走過去扶她，“靜怡啊，懷著孕呢，怎麼能跪在地上。”
她抽噎地厲害，一直跪在地上不起來。
劉阿姨只能抱.著還在痛哭的樑靜怡安慰道：“別哭啦靜怡，有事可以和阿姨說，看看阿姨能不能幫到你。”
樑靜怡只是拼命地搖頭，臉上都是淚痕和鼻涕，斷斷續續地說道：“阿姨......你幫不到我的。”
劉阿姨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和肚子裡的孩子有關嗎？”
樑靜怡只是哭，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劉阿姨不禁嘆了一口氣。
晚上劉阿姨在樓下拉住剛下班回家的嚴誠，“孩子啊，今天你去上班後，你媽和靜怡這幾天吵得很厲害。”
“吵得很厲害？”嚴誠聽到劉阿姨這麼說，神色詫異。
“是啊，她們婆媳多年感情一直不錯，我這做鄰居的都看在眼裡。
但是今天吵得那麼厲害我真是第1次見，你回去勸一下她們，畢竟我這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嚴誠感激地看著劉阿，連忙說道：“謝謝阿姨提醒。”
嚴誠這幾天也不是沒有察覺，他明顯感覺到方麗梅對樑靜怡的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
可是他工作忙，所以也沒有太去關注，今天經過劉阿姨這麼一說，他覺得必須得去問問她們了。
方麗梅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他疑惑道：“靜怡呢？”
方麗梅用下巴指了一下他們緊關的臥室門，示意樑靜怡睡了。
嚴誠不想吵醒她，他坐到母親的身邊，有點難以啟齒，最後還是問她：
“媽，你和靜怡到底怎麼了？我感覺到你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問靜怡她也不說。
劉阿姨今天還特意叮囑了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和我說說啊。”
方麗梅把電視關了，她站起來道：“沒什麼事，我先去洗澡了。”
他看著母親的背影，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湧了上來。
三天後，方麗梅穿好衣服出房門，就看到坐在客廳喝茶的陳月。
陳月看到方麗梅，連忙站起來道歉，“親家母，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我找靜怡有點事。”
樑靜怡從自己的房門出來，手上還拿了一袋錢。
方麗梅不禁有些生氣地問陳月道：“你又來借錢？”
陳月賠著笑臉說道：“這不，我家樑斌要蓋新房，要不然怎麼娶媳婦，靜怡作為姐姐當然要出一份力。”
方麗梅卻態度堅決地說道：“不準借！”
方麗梅臉色非常難看，陳月不敢說話，樑靜怡小心翼翼地說道：
“媽，我媽借錢還是有急用的，我就先借給她吧。”
“人家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親家母先把這一兩年來借的錢先還給我們吧。”
陳月突然笑道：“親家母你真是開玩笑，一大家子人談錢不就傷感情了嗎？”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方麗梅眼神冷漠地看著她。
陳月這下不敢講話了，樑靜怡最後連忙打圓場，調解了半天，最後還是讓陳月把錢拿走了。
陳月拿著錢，頭也不回的溜走了。
方麗梅看了看陳月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樑靜怡滿臉緊張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進了房間，門甩的砰砰響。
3
陳月喜滋滋的拿著那筆錢，和小區樓下那群打牌的老太太們湊在一起聊天。
“我就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借點錢沒關係，可我那親家母真是夠小氣，求了她半天才借到錢。”陳月繪聲繪色地說道。
陳月最喜歡的事，就是往方麗梅身上潑髒水了，看著那群人都在指責方麗梅，心裡更爽快了。
晚上，在一家咖啡廳。
嚴誠滿臉疑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女人，再滿臉疑惑地看著母親，他有點弄不懂現在的情況。
他悄悄地問方麗梅：“你打電話把我約來咖啡店，怎麼沒帶靜怡來？這位是......”
方麗梅不理他，倒是很熱情地招待坐在對面的女人，“曉晴，這位是我兒子嚴誠，嚴誠，這位是曉晴，你們可以聊聊。”
嚴誠覺得這有點像相親的味道，他忍不住地說道：“媽，你要我和曉晴做朋友沒關係，但是幹嘛弄得像給我們兩個相親。”
方麗梅夾菜的手一頓，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
嚴誠假裝沒看見方麗梅逐漸變差的臉色，他對著臉色尷尬的曉晴抱歉道：
“抱歉，我是有妻子的人，我很愛我妻子，我也不懂我母親為什麼要這樣，今天可能有點誤會，我先走了。”
幾天後，樑靜怡出去買菜，方麗梅總算找到機會和嚴誠談話。
“你那天也太沒禮貌了！你有想到人家曉晴的感受嗎？”
“媽？我才想要問你，你幹嘛介紹別的女人給我認識啊？我是有老婆的人！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只是......”方麗梅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講出來。
“媽，靜怡懷孕都快九個月了，你們還是什麼事都不願意和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像小區的人說的那樣。
因為靜怡懷的是女兒，所以對她態度不好，所以你想讓她和我離婚？讓我去找個人給你生個孫子是嗎？！”
嚴誠說話越來越大聲。
“啪”的一聲，方麗梅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她手指顫.抖地指著嚴誠道：
“你寧願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媽，你媽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嘛！”
嚴誠意識到自己說話過分了，他低聲道：“媽，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和你說話。”
方麗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捂住嘴巴，想哭卻不敢哭。
嚴誠看著她的樣子心裡也很不好受，但他還是堅定地說：“我是不會離開靜怡的！”
其實嚴誠心裡越來越痛苦，因為他好幾次看到方麗梅和樑靜怡都有躲起來偷偷哭。
也許是婆媳矛盾吧，他只能這樣想。
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好好的，現在突然變成這樣。
難道真的是因為靜怡懷的是女兒嗎？
無論怎麼樣，他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做兒子和做丈夫的責任。
4
樑靜怡看著手裡的機票驚訝地看著嚴誠，“你要帶我和我媽一起去旅遊？你工作怎麼辦啊？”
嚴誠抱住樑靜怡笑道：“傻瓜，我也有假期的，趁著這次放假我帶你和媽去旅遊，而且你也快到預產期了，出去走走也不用那麼緊張，放鬆心情。”
“早該這樣了，天天忙著工作，老婆也不陪，老媽也不理。”方麗梅面上抱怨，其實她心裡非常開心。
樑靜怡看著手裡握著的三張機票，滿臉幸福。
第二天早上方麗梅買完菜上樓，就看到匆匆下樓的陳月。
只聽到靜怡在樓上喊道：“媽！你不能拿這麼多錢啊！”
方麗梅擔心她出事，連忙跑上樓問道：“怎麼了？你媽又來拿錢了？”
樑靜怡沒想到方麗梅回來了，她著急道：“我媽去你房間拿錢了，我現在去找她。”
樑靜怡頂著大肚子走路很不方便，方麗梅聽她這麼說，氣的把菜扔了，憤怒道：“真是過分！”
方麗梅怒火燒心，氣沖沖跑下樓，在小區門口看見了正要攔出租的陳月。
陳月看到方麗梅怒氣衝衝地向她走來，嚇得連忙上車......
這時樑靜怡才氣喘吁吁的走過來，她拉住方麗梅，“媽，你現在先冷靜一下。”
“冷靜什麼？！你親媽就不是個人！我要去找她評理！”
“媽！你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嗎？”樑靜怡哀求道，兩人在拉拉扯扯中，樑靜怡沒站穩倒在路上，一輛摩托車疾馳駛來......
“靜怡！”方麗梅反應過來後，就看到樑靜怡倒在路邊，身下的血蜿蜒成不知名的形狀......
她臉色“唰”的一下煞白，渾身顫.抖地撲向樑靜怡，嚎啕大哭道：“靜怡啊......來人啊！救救我家孩子！”
樑靜怡進了急救室，方麗梅在外面著急地等候。
她跪在急救門口，看著醫院窗外的天空唸唸有詞道：“求老天保佑！”
嚴誠接到電話已經連忙往醫院趕了。
這時候急救室的醫生出來了，方麗梅連忙迎上去，醫生說道：“病人現在情況非常不好，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方麗梅聽到他這麼說，整個人都站不穩，旁邊的護士連忙扶住她，醫生猶豫了一下繼續道：
“病人現在大出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有特殊情況，家屬選擇救孩子還是救大人？”
方麗梅愣在那，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病人現在情況危急，為了不耽誤搶救時間，請家屬立馬決定！”
方麗梅感覺自己要窒息了，面前的人她看得越來越模糊，她緊緊抓住護士的手，好半天才講出一句話，“救孩子。”
嚴誠趕到時，醫生剛好出來，他著急的問道：“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惋惜地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去看病人最後一眼吧。”
嚴誠傻愣愣地看著醫生，直接跪下來抱.住醫生的大.腿，他痛哭道：
“怎麼會是最後一眼呢？我求求你再救救我妻子吧，我答應過要帶她去旅遊的。”
嚴誠說完拼命地磕頭，方麗梅坐在旁邊早就沒魂了，她靜靜地看著“急診室”這三個字，眼神呆滯。
醫生連忙扶嚴誠起來，“我知道你們家屬很難過，但是我們真的盡力了，請節哀。”
方麗梅總算有了動靜，她聲音沙啞地對著嚴誠說：“阿城，去看靜怡吧。”
嚴誠只能任由著方麗梅扶著他，在看到樑靜怡蒼白的面孔時，嚴誠抱.住樑靜怡，哭的痛徹心扉：“靜怡，你別怕，我來了。”
方麗梅握著樑靜怡的手，心臟痛的厲害，最後她眼前一黑，只聽到嚴誠最後的一聲“媽！”，就暈了過去。
方麗梅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來的，是陳月的聲音：“怎麼可能小孩活著大人卻沒了呢？你們醫生只救小孩嗎？真是個庸醫！”
“媽，你好好聽醫生說吧。”嚴誠勸阻道。
“是我說救小孩的。”方麗梅虛弱的聲音傳過來，爭吵聲戛然而止。
方麗梅坐起來，嚴誠連忙去扶她，“媽你總算醒了，你還好嗎？”
方麗梅沒有理會嚴誠，她定定地看著陳月，“你別為難醫生，當時情況危急，醫生問我要救誰，我說救小孩。”
這下不僅陳月愣在那，連嚴誠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您胡說什麼呢媽？”
陳月這時候反應過來，她痛哭地撲向方麗梅：“你還我女兒！你這個罪人！”
方麗梅沒有任何反抗，任由陳月捶打。
嚴誠怔怔地看著，沒有去阻止，他痛苦地用手掩面。
醫生和護士連忙拉住陳月，病房一下子混亂起來。
方麗梅像是沒有靈魂般，嚴誠只是痛苦地看著她，他跪在她旁邊，“媽，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方麗梅最後看了一眼痛苦的兒子，她現在應該是最大的罪人了。
5
樑靜怡的後事辦完了，孫子康康還小，就一直由方麗梅帶著。
沒有母乳，只能由嚴誠去想辦法買點母乳。
方麗梅總是看著康康發呆，嚴誠也不想跟方麗梅說一句話，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做這種選擇。
一天，陳月上門來要錢，憤怒道：“你把我女兒害死了，你總得賠錢吧？要不然我就告訴整個世界，你是個惡d的婆婆！”
方麗梅已經懶得和她吵了，自打樑靜怡去世後，陳月就沒有停歇過地來要錢。
給了點錢，打發走了陳月，方麗梅看了一眼嚴誠，嚴誠面無表情回了房間，方麗梅心猛地一痛。
嚴誠看著樑靜怡梳妝檯上的首飾盒，淚流滿面。
他拿起一枚樑靜怡生前最喜歡的胸針，因為沒拿穩，胸針掉在地上。
他低下頭去撿，卻突然看到梳妝檯底下藏了一份文件，梳妝檯底下的縫隙很小，如果不認真看還真發現不了。
嚴誠疑惑地把那個文件拿出來，是樑靜怡的各種病歷本和檢查記錄。
當他翻開看到肝癌晚期這四個字時，瞬間窒息。
他雙手顫.抖著，嘴巴一張一合，可是講不出任何話來。
上面的檢查日期，正是她懷孕六個月去照B超的那天。
嚴誠認真想了想，靜怡和自己的母親就是那個時候關係發生了變化。
他慌亂地拿上病歷本去找方麗梅，“媽？這是什麼？！”嚴誠聲音沙啞地問道。
方麗梅瞬間眼睛紅了起來：“你都看到了？”
“媽！”嚴誠痛苦地看著她，“靜怡真的得了癌症嗎？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流著淚，“靜怡不想讓你知道，她怕你痛苦。”
方麗梅決定把真相全部說出來。
“那天原本只是做孕檢，可她突然決定做個全身檢查，結果就查出了肝癌晚期。
醫生說如果要生下這兒孩子的話，她只有半年的時間。我當時那個心痛啊，我說砸鍋賣鐵也要治。
可是靜怡跪下來求我，說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她說這是你最期待的，半年就半年，她覺得已經夠了。
兒子啊，靜怡太善良了，她說她瞭解你，你知道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救她。
而且靜怡說我有心臟病，每個月要買藥，如果為了治自己的不治之症而花冤枉錢，她不想。
她堅決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不肯，所以我們總是吵架，我勸不住啊......“
說到這裡，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等瓶頸下來，她又接著說。
她怕你沒人照顧，就介紹了她的小師妹給你，就是那天咖啡廳你見到的那位。她就是那麼善良，一直想著別人。”
嚴誠捏著手裡的病例，拼命地擦著眼淚。
母子倆和好如初。
半個月後，陳月又來了，張口又是要錢。
方麗梅看到陳月的嘴臉就噁心，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當初樑靜怡留下的遺書。
“這是靜怡寫給你的遺書，她說如果你有過分的行為，就讓我把這遺書拿給你看。”
陳月疑惑地看著方麗梅，她接過遺書看了起來。
6
“陳月，你還是個做母親的樣子嗎？你一直重男輕女，只愛樑斌，把靜怡當招財樹。
我聽見你在醫院樓梯的電話，你說靜怡死了，以後怎麼通過她向方家要錢？你還是人嗎！
親女兒死了就一直想著錢錢錢，我看你哭也是因為沒錢拿吧？！”
陳月看完遺書，裡面都是靜怡哀求陳月不要去找方家的麻煩。
方麗梅把事情從頭到尾和她說了一遍，陳月發瘋般地怒吼：“我從小把她養大，她給我錢怎麼了？！”
“你怎麼把她養大的？又打又罵又嫌棄地養大嗎！靜怡已經夠孝順你的了。
你拿了她的錢就去賭.博，好幾次那些人去找靜怡的麻煩，要不是有我們幫忙，你女兒早就被你害死了！”
方麗梅講得句句在理，陳月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狡辯。
“靜怡得癌症時不讓我告訴你是因為怕你擔心，二是因為怕你趁機會向方家拿更多的錢，靜怡努力地做好一個女兒的責任，你呢？
你有做好一個母親的責任嗎？！”方麗梅因為激.動滿臉通紅，嚴誠在旁邊扶著她。
“陳月，你從靜怡走了到現在，你有認真去看過你的外孫嗎？”
“你有點良心的話，你就聽靜怡的話吧，不要再來要錢了，不要再墨黑你女兒了，她對你真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陳月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方家，自那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有來過了。
“媽，靜怡說她從小沒有母愛，是你讓她感受到母愛，原來那麼美好。”嚴誠感嘆道。
方麗梅嘆了口氣，她難過道：“靜怡生前還和我說，希望下輩子能夠做我的女兒。
我說不用下輩子，我這輩子就已經把她當作我的女兒了。”
兩人沉默了好久，嚴誠突然開口，“媽，我們去完成上次說的旅遊吧，雖然靜怡不在了，可是我們可以帶著康康。
靜怡很期待那次旅遊，我們應該去完成她的心願。”
方麗梅也振作起來，她微笑道：“好，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這樣靜怡才會開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