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族總有腦癱兒,我抱僥倖讓妻子生下孩子後,才知自己錯的離譜

不完美媽媽 服裝 小說 張明 酒店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5-27
小說:家族總有腦癱兒,我抱僥倖讓妻子生下孩子後,才知自己錯的離譜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 馮琬惠

當我從保姆手中接過小寶的時候,這個六個月大的孩子彷彿千斤重。

在五個月前得知他是腦癱患兒的時候我已經下決心要殺死他。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又怎麼捨得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

在我兩歲的時候,媽媽生了一個弟弟,那個嬰兒如同我舅舅一樣是腦癱患兒,追溯上去,我媽媽的家族每代都會誕生腦癱患兒,所謂家族病史。舅舅活到40歲,智障,行動不便,有時候連大小便也不能自理,從小到大,身邊不能離開人,把外公外婆捆得死死的。

爸爸不願意重複那樣的悲劇人生,他是個極為要面子的人,什麼都要做到最好,老婆娶到最漂亮的,工作上也最努力,他事事都要掌控,決不允許兒子是傻子。

很快,我們看似幸福的家庭破裂了,爸爸和媽媽離婚了,我歸爸爸,弟弟歸媽媽。沒過多久,爸爸又結婚了,繼母比媽媽更年輕,是爸爸的祕書。一年後,我有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小弟弟連衛。

而媽媽因為照顧患兒的艱苦和孤立無援,加上嚴重的產後抑鬱,沒過幾年,就決絕的在澡盆裡殺死了大弟弟連鬆,隨後自己自殺了。

以上種種,是我在成長經歷中逐漸拼湊起來的,爸爸和繼母從來不提過去,外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個完整的家庭,羨慕我有事業成功的爸爸和處事得當的媽媽,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這個家庭中我一直都是邊緣人物,是被認為有“腦癱”基因的下等人,就連比我小几歲的連衛都可以肆意嘲笑我。

連衛年紀小,身體壯,從小又高又胖,我9歲的時候,剛上小學的他身高已經有些超過我,比較起來,矮小瘦弱的我反而更像弟弟。

我們在同一個學校上學,上學放學路上他都毫不客氣地大聲喊我“連柏小矮子”,總是引起同學們一陣鬨笑。我只有忍耐,繼母對連衛百般寵愛,若我讓她的“衛寶”不高興,就會有幾倍的傷害施加於我。

我們長大成人,所受的待遇仍截然不同。連衛留學歸來後進入爸爸的企業,已經被爸爸內定為未來企業的接班人。我則過著散漫的生活,讀了醫科大學,沒有拿到畢業證,做過一段流浪歌手,還做過廣告策劃和電影宣傳,總之都是爸爸認為不靠譜的人做的不靠譜的事。

我很幸運遇到美珍,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想到的是媽媽。我們家沒留媽媽一張照片,我只在外婆家見過她的樣子,印象最深刻的是媽媽的一張婚紗小照,美珍的臉上有著同樣的聖潔莊嚴。

假如這世界有一見鍾情,那就是我對美珍的感情。我的愛如同火山爆發,不可自抑又強自控制。我偷偷為她寫了很多首歌,發了很多封炙熱的情書郵件。在桃花盛開的季節,我們終於成為情侶。

小寶的出現是個意外,美珍很倔強,堅持要把他生下來。我沒敢告訴她我有“腦癱基因”,心中總存在僥倖,如果這個孩子和我一樣健康呢?

命運沒有饒過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基因”還是因為出生時的臍帶繞頸,小寶終被診斷是腦癱兒。自此,我才覺得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整個人都坍塌了,無心工作,也不敢見美珍,天天喝酒買醉。

在整個成長期,我常常想,如果我是大弟弟,是舅舅,智障的靈魂一輩子被封鎖在無法自理的軀體裡,若靈魂有一瞬間的清醒,我會如何自決?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個:自殺。這是唯一從生命酷刑裡逃脫的方式。所以殺死小寶也算是幫他解脫。

我曾經和美珍探討過,對小寶來說,死可能更幸福,美珍流著淚表示,決不放棄小寶。“我們倆有過那麼幸福的時候,超越了我的想象,也許幸福太多該被懲罰,小寶是代替我們遭到了天罰,那我就該擔起照顧他的使命。”

我認為女人邏輯混亂,不想再跟她討論這些,只是暗自做著安排。我要讓謀殺變成一場意外。

我趁美珍換保姆的時候,讓一個帶著假身份的女人上門,做了小寶的保姆。幾天後,假保姆終於得到機會把孩子偷出來交給臨時在酒店訂了房間的我,我給她結清了高價的、用以封口的報酬,現在房中只剩我和小寶了。

我看著熟睡的小寶,他的臉長得像我,也像美珍,還像我照片上的美麗媽媽。無毒不丈夫,我一橫心,解開他的衣服,將他的整個身體浸沒在滿浴缸的水中。我閉目忍受著,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中年警察張明接到報警,一個叫夏美珍的女人焦灼如焚,說保姆帶著孩子出去散步,一去不回。張明查詢保姆的身份信息,發現她用了假身份證,她所在的中介公司管理混亂,說不清她的去向。這顯然是一起有預謀的拐賣嬰兒案。

張明調取了小區的錄像,發現保姆抱著孩子徑自走出小區,上了一輛出租車。他繼續追查出租車,得知司機將客人送到一個商場,那商場靠近郊區,門口四通八達,沒有裝監控攝像頭,就此失去了線索。

這個案件的關鍵點是,嬰兒是腦癱兒,誰會拐賣一個腦癱兒呢?難道是綁架勒索案?或者是報復?畢竟被偷嬰兒的祖父連太義是市內有名的企業主。

張明帶著年輕警察小蔡去了嬰兒家,只有嬰兒的母親夏美珍在家。她個子不高,皮膚蒼白,神色憔悴。說起失蹤的孩子,她美麗的大眼睛噙著淚。

問起她的丈夫,夏美珍回答他好久沒有回家了。

“他工作很忙,沒有時間……”

張明一眼看穿這女人在替丈夫掩飾。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似乎隱藏著什麼祕密。

小蔡打通了孩子父親的電話,希望他回家接受調查,電話那邊雖然答應很快回來,但聲音冷漠。

孩子的父親瘦削矮小,帶著傲慢的神情,聽到警察問話,哈哈笑起來。

“你們知道腦癱是什麼嗎?我兒子可是嚴重的腦癱,一輩子下不了床,白痴腦袋,吃喝拉撒全靠別人,用他勒索和報復?神經正常的人不會幹這麼自找倒黴的事吧?”

張明看到孩子媽媽悽苦的樣子,板著臉喝止道:“你作為孩子父親,怎麼能說這些話?”

對方的手機響了,他聊了兩句,藉口有工作的事情需要馬上處理,起身走了。

張明揣摩著,看樣子父親對孩子沒什麼感情,那麼會不會是父親帶走並丟掉了孩子呢?

小寶失蹤第二天,美珍在我的臨時住地找到了我。她瘦了一整圈,樣子失魂落魄,讓我心疼。

“你給我交個底,小寶是不是你帶走了?”她劈頭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

“要換保姆的事情我只給你一個人留言說過,別人都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巧,就有一個條件極好的保姆毛遂自薦呢?是你安排的人吧?”

“你真是急糊塗了。”我環抱撫慰著她。

“小寶失蹤,你們一家都不著急,你爸媽和連衛就算了,他們本來就冷血,你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也躲著我。連柏,我們不要再繞彎子了,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做了什麼,你不會對我這麼冷漠。”

雖然在孩子確診腦癱後,我對美珍疏遠了很多,但她永遠佔據我心底最重要的部分,我在她面前無法偽裝。

“美珍,我希望你能接受現實,孩子已經死了。”

她流著淚搖頭。

“是你……你殺死了孩子嗎?”

我沉默了。

美珍慢慢收了淚。她抬頭望著窗外,做夢一樣說:“小寶長得那麼像你,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他一直在做康復訓練,醫生說他能恢復正常……”

“醫生是為了安慰你撒謊。”我決定把一切真相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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